5、王熙凤偷见贾二爷 贾宝玉抓周胭脂盒1
王熙凤偶尔也跟着听听讲学,但她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拿上书她就打瞌睡,还说不如做点女红轻松。所以她常常溜出去,跟平儿鸳鸯等玩玩闹闹,做做绣活什么的,非常快活。 老先生在贾母面前也是极口称赞,这让贾母更坚定了让元春攀高枝的想法。她暗暗地托人到四家王爷府上吹风,想他们能前来给元春提亲。但四家王府好象一下子全都约好了一样,与贾府的关系仍走动着,但绝口不提元春的亲事。 还是户部的赵侍郎前来解开了这个谜。赵侍郎亲自来贾府造访,告诉贾政,皇太后已下谕,要贾政择日将贾元春的生辰八字等,报入户部入册,以待三年后的大选。三年内不得与人结亲,三年大选之后再议。命贾府用心教养,不得辜负皇室天恩。 贾母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四家王府纹丝不动,想来早已听到了风声,知道元春已是皇太后的人,不敢再有非分之想。这真是意外之喜,贾母知道自己对宣扬元春贤孝行径的运作终于有了最大的回报,她放下了心,在元春身上更是用心了。 其实,她并不知道,真正看上元春的并不是皇太后,也不是元春的贤德名声,而是皇帝亲眼目睹了元春的美丽,自己看上了,只是碍于元春年龄尚小,还不及婚嫁年龄,并且今年的大选已过,不便立即要人,只得求了皇太后下旨,定下三年后的大选。 元春早就知道结局,但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还是伤心难过了好些天。但日子总得继续过下去,她只能宽慰自己,排解着自己的心中的抑郁,尽量把水溶的影子从自己的心中抹去。此后,每天给贾母和王夫人等晨昏定省,上午听听讲学,下午就逗逗宝玉,教他说话,或与王熙凤及几个丫环在后花园里游乐闲逛,日子过得倒也自在。 (五)王熙凤偷见贾琏 赵姨娘生了一个女儿,取名探春。 赵姨娘本来兴冲冲要生了儿子来扬眉吐气,谁知却生了女儿,心中大失所望,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照顾。好歹,探春也是一个主子,不可怠慢,自己也可从中得到不少照顾和好处。至于生儿子的事,只要自己能保住贾政对自己的宠爱,那也只是早晚的事。 由于王夫人历来在府里当家,但生宝玉时大伤了元气,三天两头头疼脑热的,府里的事务烦多,一时也有些照应不过来。 邢夫人倒是想当这个家,在贾母面前也略露了这个意思,但贾母深知邢夫人出身并不富贵,生性吝刻,只知往自家揽钱,不知顾全大局,又藏头缩尾,上不得高台盘,难以当此大任,是以并没打算把这个家交给邢夫人打理。 谁知那王熙凤是个奇人,让她去听学读书,倒似上刀山下油锅一般,但每每见王夫人处理府中事务有些心力不足之时,便自告奋勇代为料理,行事之中却是刚毅果断,心机深细,没有办不好的事,且言语又泼辣爽利,让上下人等敬服。 贾母常也听见府中上下人等的谈论,见王熙凤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决断,且又心思细密,更兼言谈大方诙谐,常能在来访的众命妇夫人中应承周旋,又周全又妥贴,心中赞赏,便也不由暗暗有所打算。 转眼便是宝玉周岁。各亲朋好友都有礼送来。四王八公也尽有礼来。 王子腾的夫人以及史鼎的夫人、史鼐的夫人都来了。王夫人、邢夫人及尤氏等把她们都迎入上房。给贾母请安。 王子腾的夫人见王熙凤在忙前忙后地摆果献茶,便笑道:“凤丫头怎么也成了主人家了?还不好好地坐着吃茶,歇歇吧。” 王熙凤笑道:“婶娘只管拿我取笑。我是看姑妈累得慌,才拿鸡毛当了令箭,白揽些事来做做罢了。” 王夫人叹道:“这孩子勤谨,做事又能干,可是给我省了不少力气。要不是她,这个府里只怕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早无法无天起来了。” 各位夫人太太皆为罕异,王子腾的夫人诧道:“往日在家,我们只看凤丫头淘气,便如小子一般。再想不到在你们府里,她这样能干懂事。也算没让我们王家白丢脸。只是老太太跟前,她也这样放肆不成?” 贾母笑道:“这孩子我倒愿她在我跟前多住些日子。我只奇怪,她那嘴里怎么就那么多的笑话儿。吃饭的时候,她就爱说上两段,逗大家一乐,我是老年人,笑出来心里疏散了,多吃上半碗饭,竟是常有的。”
尤氏也笑道:“这话我早说过,要这凤丫头长长远远地在我们家住下去不难,还得请老太太早点拿出正经主意才是。” 王熙凤冰雪聪明,如何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红了脸道:“大嫂子也只管贫嘴油舌地拿我开玩笑,以后只别叫人拿活计来求我。”说完便也知趣地拉着元春退了出去,留下屋子这些人议这档子事。 尤氏这话也正碰着贾母的心坎上了,见两个小姑娘退去了,便问:“我们家年龄相当的爷们都有谁?珠儿好像是已经定了亲的,已是不成了。” 尤氏笑道:“现放着家里一个好好的爷们,还没婚配呢,老太太怎么就想不起来?我们家蓉儿太小了,要不我就要了来做自己儿媳妇儿。”说着便看向邢夫人。 贾母猛然想起:“嗳哟,是我老糊涂了。外面管事的正是琏儿,他们正好是一对儿呀。要是成了一家人,一个管外头,一个管里头,相互帮衬着,只怕比我当初年轻时还管得好呢。” 邢夫人心中不喜,贾琏本不是她亲生的,又被老太太要过来管了外面的事,那贾琏一心只在二房里头,根本没把自己老爷太太放在眼里,如今又要与王夫人的侄女婚配,越发就与大房无干了。无可奈何,却也只得勉强笑道:“年轻人做事如何敢与老太太相比。如今要是老太太管事,也只怕比谁都管得好呢。琏儿的事,我是不成的,又不是亲娘。还是由老太太和大老爷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