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试探
肖敏躺在床上，心中将白日发生的种种事情细细想来，总觉得事情看起来也已经清晰却总像是缺少了点什么般，感觉有点不太得劲儿的味道。 冥冥中一切似乎都指向萧若雪，似乎小梅之死最大的嫌疑就是她？ 可是，一想到今日在池畔碰见萧若雪，而且亲眼看见她身后的丫鬟的着装后，让她心中对于萧若雪的怀疑直接降低为零。 可是，管事的调查结果貌似也是指向那萧若雪的，想起管事的一言一语，肖敏心中不免也是有些怀疑？ 可是对方是那凤北夜的心腹，想必不会胡乱道听的吧！事情究竟是哪里不对？ 翌日 一大早，肖敏刚刚起床，小蝶在一旁伺候着，“娘娘今个面色真好，看着更是靓丽几分呢！”伺候肖敏穿完衣衫，甜甜说道。 肖敏明显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正在帮自己整理衣衫的小蝶，面上疑惑之色稍浓。 小蝶见肖敏神色异常，赶紧低头道“娘娘恕罪，是奴婢愚笨哪里说错了吧！” 盯着对方良久，“没有，只是觉得今个嘴巴倒是甜了几分！”回过头去，若无其事的朝着旁边的铜镜旁坐了下去。 小蝶像是松了口气，紧跟着几步上前拿起铜镜台上的密齿细梳，朝着肖敏头上梳去。 “娘娘见笑了，奴婢这般愚钝，前些日子害的娘娘差点......！”后面的话语没有说出口，肖敏透过铜镜看见其面上一抹自责。 谁都知晓居凤宫中居住的娘娘前段日子差点溺水而亡，外界不知的倒是说命大，知道内情的一个个皆是嘘声禁言。 没过多久。宫中知道小梅溺毙的事情，私下里小声议论，一个个皆说“是那娘娘克扣丫鬟，害得她自己想不开跳水而亡，要不然怎么会寻上她想要索命！” 更有甚者“据说那丫鬟被打捞起来的时候双眼未闭。端的是可怖至极！”有人见过当时场景，心有余悸。 ...... 看着小蝶灵活的小手在自己头上几个翻转，很快一个高耸的云髻就出现在肖敏面前。就着铜镜中，肖敏眸光幽深。 小蝶倒是给肖敏梳洗完毕后便长身立在了一旁，肖敏透过铜镜，旋身朝向小蝶。眸光深远悠长。看的小蝶竟然眸光有些闪烁的低下头去。 “说吧！”冷冷清清的话语，却似乎能直戳人心。 小蝶身子明显一震，嘴上迟疑道“娘娘是在和奴婢说话？”满脸疑惑。 肖敏不答话，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小蝶明显不太自然的别开眼去。不答话。 屋中原本融洽的气氛顿时让人感觉燥热起来，沉静的空气让人不能呼吸般。 “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肖敏声音变得冷厉起来，和方才的冷清判若两人！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小蝶无所适从，愣怔的看着肖敏，却也很快恢复过来，低眉顺眼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双脚。 片刻后，小蝶扭捏道“奴婢还是不明白娘娘意思！”明显能看见额头上的细密汗水。 不等肖敏开口。“对了娘娘，奴婢为您准备的稀粥快凉了，快些去用吧！”说完就想要朝着外面而去。 “站住——！”此刻肖敏双眼已经有些阴霾的看着小蝶。完全没有往日的那般和蔼了。 一声冷厉的喝斥，让小蝶刚刚抬起的脚步堪堪顿在那里。 满脸无辜的看着肖敏“娘娘请恕罪，奴婢确实不知娘娘想要问奴婢什么话？”一如往日般木讷的站在那里。 “我的耐性一向不好！”冰冷的声音已经带着嗜血的气息。 小蝶看着眼前完全沉下脸如地狱中走出来的凶神恶煞般的女子，不禁心中泛起一阵凉意。不再像方才那般搪塞。 “娘娘，奴婢确实不知您想要知道些什么啊？”小蝶满脸为难，眸中却带着一闪而逝的试探。 肖敏将她神色收入眼中。嘴角微微勾起“说说看为什么想要本王妃的性命？”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此刻的小蝶站在女子面前就像是毫无遮拦般，有些无所遁形的感觉。特别是听见女子那句话后。原本脸上木讷的笑意瞬间凝固在了那里。 接着‘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脸上泛起些许慌张“娘娘饶命啊。奴婢哪里敢有那样的想法，娘娘饶命啊！”悲切的苦嚎声让人忍不住侧目。 然而，肖敏并没有因为这样让人悸动的画面而有丝毫变化，脸上依旧冷厉无情。 依旧坐在铜镜面前，背对着铜镜，双手相激“啪啪啪！” 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呵呵，很好，演的果真好！”只是简单几个字，让正在哭嚎的小蝶犹如跌进了冰窟中，全身一阵透凉！ “奴婢不知娘娘在说什么？”小蝶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肖敏。 “事到如今，还想要嘴硬吗？”然而，回答她的却是这样一句话。似乎将她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般。 只见她带着几分颓然，愣怔在了原地，可是面上坚毅之色却让人不忍忽视。 “说说看，你究竟是谁的人？”肖敏眸中散发着精光，直直盯着面前抵死不认的小蝶，眸中散发着几分不耐。 小蝶咬了咬唇角“奴婢却是不知娘娘意思？”也不再看肖敏眼睛，只是自己跪在那里，低下头去。 “啪，”一物落地的声音，小梅看着地上滚了两滚堪堪落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当即脸色大变。 此物竟然是一块晶莹的玉石，只是不同于往常的玉石上龙凤装饰，此物上竟然刻着一个‘西’字。 古朴的大字看起来苍劲有力，让人一看就能感觉扑面的岁月的气息般。 眼见这块晶莹的圆形玉石，小蝶身子明显大震，不同于方才的抵死不从，此刻更多的却是有些颤抖。 “你如何得到的？”这次小蝶主动问道。 “这个不劳你挂心，现在说说看究竟是谁派你来杀我的？”肖敏已经全完没有了耐心，眼看着就要暴怒！ 小蝶眼见大势已去，眸子在眼眶中转了两圈，也不再绕弯子。 “娘娘，确实有人看不惯你霸着这个位置，可是奴婢受命于人，究竟是谁这段时间最为嚣张跋扈可能你自己心中也是明白的吧！” 小蝶倒是折中的如此说来。 肖敏将对方神色收入眼中，看着面前的小丫鬟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木讷的神情，明显就是个精明颇有心计的小丫鬟。 想了想，若是按照她如此话语，那岂不是还是指向那萧若雪？而萧若雪的嫌疑虽然最大，可是疑点也是最多的！ 当即看着面前的小丫鬟“不要和我绕圈子！”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回娘娘话，奴婢怎么敢和您绕圈子啊，奴婢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恭敬的直接在那里磕起了响头。 面对这样刚烈的小梅，肖敏冷言道“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若是不将知道的说出来，光是将这块玉石交出去就已经是死罪！” “娘娘，您饶过奴婢吧，奴婢真是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连这块玉石奴婢也是不认识啊！”悲切的声音好不可怜？ “哦，是吗？”肖敏没有放过小梅眼中看见玉石时候那一闪而逝的激动。当即满脸戏谑的看着她。 “既然没有用处，那刚好可以找人帮忙打磨一下，弄两个漂亮的玉佩出来呢！”满脸无所谓的看着地上那闪亮的东西。 然而，肖敏此言一出，小梅眯起眼睛扫了一眼她，随后眸光落到了地上闪着光亮的玉石，势在必得之态，甚至身上竟然散发着阵阵杀气。 不等肖敏防备，小蝶竟然一个箭步，直接朝她面前射来。一双莹白的小手早已经由掌变爪，扑面而来的冷风夹杂着势在必得的杀气，朝肖敏脖颈间袭击而来。 肖敏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个侧身，尖锐的手抓贴着她的脖颈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你果然是杀死小梅的凶手？”肖敏面上满满的吃惊，本来今个已经完全没了线索，想要趁机炸一下这个满身疑惑的小丫鬟，岂料竟然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那日她亲自为小梅覆下眼睑的时候，就曾经发觉小梅绝对不是自杀的，就连额头上的碰伤也是后来人为造成的假象。 此刻回忆起来，真是一一对照，想起小梅刚刚被害的那个早上，就是这个丫头第一时间来禀报自己的，而且那时候小梅应该还在水中没有打捞起来，毕竟那个地方不是平常地，从自己过去看见太监些匆忙的动作就能看出来。 一般的小丫鬟胆子都小，试问又有谁人有那个胆子接近水池确定水中之人，而且那般笃定那人已经死亡？ 更是巧合的就知道那个丫鬟就是自己宫中的？ 最为重要的是自己第二次去，看见平平的路面一个石子也没有，问了近来是否修葺过却得到否定的回答。 当时肖敏自己就在想，那日自己落水，难道那般巧合的那个丫鬟就朝着自己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