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草原是最容易培养JQ的
果然真真接连恼了几，也不跟他说话，也不理他，只跟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出去骑马。八阿哥本以为她孩子心，过几天自己就消气了。后来见她还真是个气大的，花了无数力气哄她，好容易哄的真真露了笑脸，八阿哥只觉着浑舒泰，这吃饭也香了，走路也有劲了，吃嘛嘛香，体倍儿棒 于是每天白天出去行猎，晚上就带真真骑了马满哪乱转，后跟着石青、李全儿、小顾、小谢一拨人，并一队正蓝旗的护军。 营地往北去大约二十里地，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泡子，泡子附近住着来叩见博格达汗的蒙古部落的亲贵们。真真很喜欢那个泡子小巧清凉，八阿哥便每晚带她过来玩儿。 泡子边上都是人，一到晚上，沿着水边点起几堆篝火，少年男女围在篝火边，载歌载舞，大块吃，大碗喝酒，煞是闹。 八阿哥只穿了寻常贵公子的衣饰，不想叫人知道他是皇子。真真仍是穿苗人装束，却把白蛇皮的嵌金腰带斜斜的卡在胯上，腰带上打了几个同是白蛇皮的皮环，挂着一大一小两柄小刀，大的不过七寸长，小的那柄只得四寸五，玲珑精致，刀鞘上都镶着各色宝石，十分富贵华丽。 二人同骑那匹名叫“胭脂扣”的胭脂色汗血宝马，那马高头长腿，十分俊美；马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又是人品出众，尚未到泡子跟前，就有人远远见着他们一行人过来，也骑马迎了上来。及到了跟前，嘀哩咕噜用蒙古话说了一通，八阿哥是会蒙古话的，便与他说了几句。那人浓眉大眼，肤色黝黑，相貌也是不俗，遂笑着，引他们去篝火边。 那篝火是最大的一个，生的红红火火，篝火边坐了十几个显见是贵族子弟的青少年男女，及他们的亲随侍从等。一边还有人拿了铁丝网子，现场烧烤野味。 那青年下了马，唤人清了一块地儿出来，扭头对正抱真真下马的八阿哥道：“我们阿斯兰的手艺是最好的，他烤出来的鹿，就连神仙路过，也要忍不住降下云头，讨一块来尝尝呢。” 真真听他说的风趣，先笑了，“那我赶紧先跟大哥哥讨一块。”想是八阿哥跟他说了，她听不懂蒙古话，他才用汉语说的。他也有些口音，但总的来说，语音清晰，能听懂。 那青年笑眯眯的，“我叫多尔济，格格称我名字便是了。” 八阿哥拉着真真小手，“你别跟他们说我是谁，只说我是格格的侍卫便是了。”噫这是干甚么？原来这两个人是认识的。 真真微微一偏头，“你是我侍卫噢。那我给你起个名字罢——叫你小卫好了。” 八阿哥倒不恼，“你觉着好就行。” 把多尔济稀罕得不行，连连看她好几眼，又对八阿哥笑了半天，才道：“你跟格格先坐着，我去给你拿来。” 虽说是席地而坐，也是铺了毡毯的，座前还搁着一个矮条桌儿，已经有婢女上来摆了酒壶、酒爵，都是银质的，花纹繁复，想来这里驻扎的蒙古贵族也是有来头的——不过想来也是，没来头的肯定轮不到来觐见博格达汗呀。 真真便坐下了，因婢女见她年小，给她拿了个小马扎来。八阿哥倒反而在她旁退后半步盘腿坐下。真真又叫石青、李全儿、小顾、小谢跟着过来，坐到八阿哥后。 不多时，多尔济已经带了两个婢女过来，婢女手里各托了一个大银盘子，里面堆着几块鹿。多尔济且得意洋洋，“阿斯兰那儿就烤了这么些，都被我抢来了。”很随的，盘腿坐在真真边，一面自腰带上解了一柄小刀下来，口中说道：“这个是我们蒙古人吃的解手刀，格格那两柄刀瞧着好看，却都不合适。”一面手下飞速片了几片鹿下来，随手递给真真一片，“格格先尝尝看。” 真真拿手拈过来那，随即就张口吃了。果然咸淡适中，香料味道浓郁，却没有压住鹿本的香味，且也不是十分熟，而是八分熟，不至于血腥味太浓，也不至于失去质的鲜美。 就连真真这样嘴巴刁钻的，也不由赞道：“果然是好味道” 多尔济得了夸奖，简直就像是他自己烧烤出来的一样，美得不行。 八阿哥也吃了一片，却不说话。多尔济便道：“小卫也有解手刀呢，让他伺候格格罢。” 李全儿直瞪眼，石青则是假装没听见。小顾、小谢更加当自己不存在。八阿哥却叫婢女另拿了两只小银盘子来，拿了解手刀出来，切了几块放小银盘子里，往真真面前推过去。 多尔济忍住笑，将另一个大盘子里的鹿分了给石青小顾小谢三个。八阿哥道：“全儿，你也吃一块罢。” 李全儿谢了他主子，特谨慎的拿了手指大一块鹿吃了。吃完了，赶紧告罪，跑去找婢女要了水盆和手巾儿，打了水，等着伺候主子洗手。 吃了，自然要喝酒。蒙古的马**酒也是不错的，多尔济只给真真斟酒，却叫八阿哥自己动手。八阿哥今晚简直脾气好到离奇的地步，也不跟多尔济呱噪，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真真只抿了一小口，就搁下了。多尔济也不劝她，又叫婢女给他拿了个银酒爵来，只缠着八阿哥，两个人转眼都各饮了几杯下肚。 一边的蒙古男女见多尔济对着一个小女孩儿十分殷勤，都不诧异，一个青年扬声说了几句蒙古话，多尔济笑嘻嘻的，也扬声回了。那青年随即起，摇摇晃晃过来，笑嘻嘻对真真道：“格格是哪家的格格呀？”也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好青年，个子不高，有些粗壮，但也不是很蠢笨。 真真看一眼八阿哥，八阿哥不理她，要看她自己如何应付。真真暗暗气恼，对多尔济微笑，“多尔济哥哥，这个大哥哥是谁呀？” 多尔济还没答话，那青年已经道：“我是黄金家族的后裔，博尔济吉特乌尔衮。” “哪里的博尔济吉特？科尔沁么？” 多尔衮摇头，“不是，但也是一个先祖的。” 真真不诧异，“难道是成吉思汗的直系？我还以为——”忽然捂了自己嘴巴。 乌尔衮大笑，对多尔济嘀哩咕噜又说起了蒙古话。只见八阿哥听他说话，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多尔济赶忙说了几句甚么，过了一会儿，八阿哥也跟着说了几句。 真真问：“你们在说甚么呢？别用我听不懂的话来说。” 乌尔衮看看她，笑道：“行，多尔济，我给小格格道个不是。但格格总要告诉我，你到底是哪家的格格罢？” 真真问他，“你瞧我像是他们满洲人的格格么？” 乌尔衮摇头。 真真又道：“那我肯定也不是你们蒙古人的格格。” 乌尔衮又大笑。 “其实我是暹罗的公主，跟着哥哥到汗八里朝见博格达汗，博格达汗说叫我来见识见识天朝上国幅员辽阔，因此我就跟着来了。”真真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胡扯，说的乌尔衮顿时一愣。 就见乌尔衮一脸迷惑不解的，对多尔济道：“可我听她汉话说的极好——” 真真马上接口，“那是自然。既然要来天朝上国，当然得先学说汉话。” 这下连多尔济也拿不准了，就看着八阿哥。八阿哥脸上也没啥大表，很淡然，只说：“这不简单，你请格格说几句暹罗话不就完了？” “这话不通。”真真摇头，“我随便说几句甚么国的话，你们谁也听不懂。别费劲了，赶紧跪下磕头，叫我一声‘公主下’来听听。”这下她面前三个青年都瞪眼了。 小顾赶忙挪过来一点，拉拉她衣袖，“大小姐——” 八阿哥摸摸她头顶，“尽胡闹这两个也是蒙古的王子贝勒，年纪也比你大些，别吓坏他们。” 真真一吐小粉红舌头，问多尔济，“我刚唬住你没有？” 多尔济笑，“差一点。” 乌尔衮方叹气，“哪来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妞妞？方才我真当你是暹罗公主了。” 真真白他一眼：不识货 篝火边原本就一直有人载歌载舞的，蒙古少女清澈的嗓音唱起歌儿来，很是悠扬动听。乌尔衮跟多尔济两个连吃了几杯酒，也起去篝火边跳起了蒙古舞。 八阿哥这才道：“你险些闯祸。” “我知道有你在，多尔济也不会说甚么的。”原来是有底气。 八阿哥摇摇头，“这烤鹿虽是好吃，也别吃得太多了，小心上火。”吩咐李全儿，“去那边拿些甜瓜和葡萄来。” 李全儿领命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一盘子葡萄并两个甜瓜回来。 八阿哥看了看那两只甜瓜，侧从她腰带上解下那柄小刀，切开一只甜瓜，拿了一爿要喂她吃。真真偏过头，不要他殷勤。八阿哥遂自己吃了手里甜瓜。 忽然一个蒙古少女过了来，小脸圆鼓鼓红彤彤，手里端着一个银酒爵，对八阿哥说了句话，八阿哥却摇摇头，想来是拒绝的意思。那少女脸红的要命，瞪着眼看他。真真问：“小卫，这姑娘刚跟你说甚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