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隔壁大牛
大牛把午饭做好，唤来师傅房子玄。 “菜淡了！”房子玄放下碗筷，不再进食。 已经出来半年了，大牛还是不适应伺候人的工作，听到房子玄这样评价他辛苦半天做出的饭菜，沉下了脸，也放下了碗筷。 “哼！脾气不小！”房子玄黑着脸说。“去隔壁要点辣椒来！” 房子玄每餐无辣不欢，而大牛又不能沾一点辣椒。每次吃饭时发生的分歧，多半是这个原因。 毕竟是师傅，大牛虽然十分不乐意，但每次妥协的都会是他，这次也不例外。 大牛起身，前往隔壁肖家。 肖钰送走了肖立功，简单做好了午饭，正准备食用，又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谁呀？”肖钰走到门口，隔着大门询问。 “隔壁大牛！” 肖钰打开了门，看到门外来人的确为隔壁新入住的人家，她侧身请大牛进院。 “进来吧！我爹娘不在家，请问有事吗？” “呃，我想问一下你家中有无辣椒？” “辣椒？！”肖钰愣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风度翩翩，一点乡土气息也没有的少年，竟然开口借辣椒，她有些惊愕。 “是这样，我师父每餐无辣不欢，恰巧我家中辣椒刚刚吃完。”大牛看到肖钰有些不解，简单的解释了原因。 “哦，这样，你稍等，我去厨房看看。” 在等待肖钰的当儿，大牛仔细观察了这个小院，小院很干净，收拾的紧紧有条，鸡鸭都被栅栏圈了起来，不显一点脏乱。据他所知，这家人祖辈都生活在这里，看样子也像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大牛放下心来。 “只有这么多了，你看够吗？”肖钰把家中仅有的辣椒全部递给了大牛。 “够，谢谢！”接过辣椒，大牛淡淡的道谢。 盯着大牛的背影，肖钰感觉很奇怪。按理在这样偏远的小山村，不应该出现这样气质高贵，稳重大方的少年，大牛这个名字显然与他的人不相符合。 随即，肖钰摇了摇头，这关她什么事？耸了耸肩，她回到屋里继续她被打断的午餐。 傍晚，静谧的小山村炊烟袅袅，肖钰早早做好饭，等待肖之山和李氏的归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肖钰迎了出来。 “爹，娘，回来了！” “嗯，丫丫，饭做好了吗？”李氏样子有些疲惫。 “做好了。爹，娘水已经打好，你们先洗漱一下，我把饭菜摆好，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好。”肖之山和李氏冲肖钰点了点头。 洗漱完之后，李氏精神了许多。一边吃饭，她一边跟肖钰讲述今天镇上发生的趣事。 “食不言，寝不语！”肖之山淡淡的提醒眉飞色舞的李氏。 李氏对自家相公很敬畏，一般肖之山说出的话，她从来也不会反驳。果然，李氏顺从的闭上了嘴，于是这顿饭静悄悄的度过了。 肖钰最开始特别好奇这对夫妇怎么过日子，一个满腹经纶，一个是无知村妇，想一想都觉得别扭。不过，与他们生活了一段时间，肖钰彻底相信了那句话，巧夫伴拙妇，一个锅一个盖，配着正正好。 饭后，肖之山把肖钰叫到了他身边。 “丫丫，学堂虽不能去了，但是功课也不能落下，我每天回来要检查。” “是！”肖钰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就好。另外，你也快十三岁了，过两年就要及笄了，我给你准备了几本关于妇德、妇容、妇功、妇言的书籍，你要多读，多学！” 接过肖之山递过来的书籍，肖钰的嘴角不由得抽搐。让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型女性，去循规蹈矩的做一个封建社会的小女子，显然肖钰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抵触归抵触，毕竟生活在这样的封建社会，在家从父，这是不变的定律。肖钰心中虽然不以为意，但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收好书籍，对肖之山道了声：“谢谢爹爹！” 肖家此时其乐融融，隔壁的大牛家就显得有些冷清。 大牛独自在灯下看书，房子玄则在房间中呼呼大睡。 听着烦人的呼噜声，大牛烦躁的合上书，走到了院中。看着满天的星斗，大牛的情绪很低落。 已经离开半年了，那些人还不放过他，成天东躲西藏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大牛心中黯然。 看着隔壁温暖的烛光，大牛心中钦羡。如果生在普通家庭，他也能得到这样的幸福吧？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厌恶自己的身份。 “咳咳咳……”屋中传来房子玄咳嗽的声音。 大牛虽然不喜欢这个师傅，但毕竟他曾经从刀下把他救出，并且带着他东躲西藏，最终在这个肖家村稳定下来。大牛性子虽然有些高傲，待人有些淡漠，总体来说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走回屋，他倒了杯水递给房子玄。 房子玄起身，喝了口水，停止了咳嗽。 “你今天似乎格外浮躁。”房子玄喝了水之后，似乎已经没有了困意，披衣起身，看了看大牛说道。 …… 大牛虽然听到了，但是没有开口说话。 “成大事者，最忌讳心浮气躁，忍他人所不能忍，才能成他人所不能成之事！”房子玄做到凳子上，也示意大牛坐下。 “师傅，我突然觉得生在普通人家甚好。”大牛坐下之后，说出了心中所想。 “没志气！”房子玄听到大牛的话，冷哼一声。 “你可知，你的一念之差，会殃及多少人？以后这样幼稚的想法最好不要再出现！”房子玄看到大牛沉默不语，继续说教。 “对不起师傅，以后不会了。”终究是没有退路，大牛认命的说。 “最近不太平，我们到这里虽然很隐秘，但是那些人也不能小觑，所以要格外小心。” “隔壁的肖家世代都在这里，人也老实，我已经核实，没有问题。”大牛简单的把所见所闻讲出。 “嗯，肖家！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好办法。”房子玄突然说。 “什么办法？” “成亲！” “什么？你明知道我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大牛皱着眉头说。 “这有什么，真相大白之日，随便给她个名分，也算是她家祖上积德。”房子玄满不在乎的说。在他心中，大丈夫成大事不拘小节。 “非要这样？”大牛还是不能接受。 “他们查找我们一般都以单身男子为目标，如果你有了婚约无疑会安全不少。” “你想要我向肖家提亲？”大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孺子可教！”房子玄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