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定亲前夜
留芳阁孙淑婷的住处是三居室，每间屋子都是4米宽8米长。东间的屋子是孙淑婷的卧室，被格成了同样大小的南北两间，北间是孙淑婷的内室，南间是暖阁，里面有书桌、书架、美人榻等，是孙淑婷平时学习和丫鬟晚上值夜的地方。中间的屋子也被格成两间，北间小一些，是盥洗室，南面就是客厅，客厅和孙淑婷卧室的暖阁中间的墙壁上有一个门，想进入孙淑婷的内室，必须先从客厅进入暖阁，然后穿过暖阁和内室的拱形门才能进入内室。西间同样的被格成两间，北间和盥洗室一样大小，是孙淑婷的库房，盥洗室和库房的中间有门；西间的南面同样被格成了大小两间，最南面的小间是两个大丫鬟的住处，屋门开在南面的墙上，不用从客厅进来；中间的一间是两个二等丫鬟和4个小丫鬟的住处，其中二等丫鬟每人一张床，4个小丫鬟睡在炕上，屋门在和客厅相连的墙上，和孙淑婷卧室的门相对。 2个大丫鬟冬梅和菊香定亲，肯定不能在孙淑婷的留香阁接待男方的家人。菊香还好说，她父母在孙府有住处，到时菊香回家就可以了；冬梅没有父母，又不能在孙淑婷的住处定亲，最后还是孙淑婷和王mama商议，让冬梅在王mama的住处定亲和出嫁。 明天就是冬梅定亲的日子，，孙淑婷今天早早的吩咐厨房给冬梅准备了宴席，让她请人好好热闹热闹。 宴席上去的人很多，孙淑婷屋里的丫鬟全去了，孙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含音也到了，还有太夫人房里的王mama，厨房的许mama，以及今晚不用伺候太夫人的芙蓉，八小姐孙淑湘身边的沉香，年长的单独居住的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四少爷和二小姐都派了身边的丫鬟来参加冬梅的宴席。 人很多，席开两桌，王mama、许mama、芙蓉、沉香、含音、冬梅、菊香她们这些人一桌，秋水、夏至和其他丫鬟们一桌。 等宴席开始后，又意外的到了几个人，太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秋月和守月，大太太房里和冬梅交好的冬雪。 当晚孙淑婷和冬梅成了众多丫鬟仆妇谈论的话题。 *********菊香的母亲*** 菊香的母亲捅捅自己的当家的，“当家的，你没听出女儿的酸劲吗？大小姐这么看重冬梅，又是摆宴席，又是找王mama撑脸面，也没见这么照顾我们菊香，偏袒也太重了吧？” 菊香的父亲，被自己的老伴，折腾的无法入睡，粗声粗气的道：“你这个眼皮子浅的老婆子，知道什么？就看重这点东西？”把胳膊垫在脑后，继续道：“你也不想想冬梅什么情况，我们菊香是什么情况？我们当父母的活的好好的，请个外人来cao持我们菊香的婚事，你让外人怎么看？你自己也不乐意别人插手你闺女事吧！”菊香的父亲很是了解自己的老伴，不就是嫉妒太夫人专门见了冬梅，没见菊香嘛！“你也不用嫉妒，太夫人想见谁是谁的体面，这也不是大小姐能决定的，要是你闺女嫁给王mama的儿子，你看太夫人见不见你女儿！” “我不是就说说嘛！看你说的。”菊香母亲知道丈夫说的在理，嘴里嘟囔了一句。 “咱大小姐对女儿不错了，冬梅有的菊香都有，一碗水端平。菊香才伺候了大小姐四年，怎么能赶得上冬梅从小伺候大小姐的情分？你就知足吧！记得开导开导你那宝贝闺女，要是让大小姐误会了，那可就不好了。”想想女儿菊香的脾气，菊香父亲这样嘱咐老伴。 “知道了......”菊香母亲应承了下来。想了想，又捅捅丈夫的胳膊，“咱们四丫头也快七岁了，到了可以入府伺候的年纪，是不是让大丫头（菊香在家里的名字）找大小姐说说，把四丫头放到大小姐的房里，”越说越觉得可行，“你看大小姐越来越被太夫人看重，现在又有了管家的权利，咱们四丫头在大小姐房里待上几年，又有她jiejie的情分在，到时候还怕没有个好出路。” “四丫头行吗？那么老实，也不机灵，比大丫头当年差远了！”菊香父亲有些犹豫。 “怎么不行，从小丫鬟开始做起，不就慢慢调教过来了嘛！”菊香母亲虽然对丈夫说的底气十足，可她心底也没有把握。从炕上爬起来，披上衣服，“你先睡，我去大丫头那说说话。”趿拉着鞋就去了隔壁菊香的屋子。 *************孙淑琴的住处**** 被孙淑琴派去参加宴席的大丫鬟绮罗，宴席结束后回来禀报道：“二小姐，奴婢回来了。” 孙淑琴把绮罗招到身边，另一个大丫鬟寒秋给她搬了个绣凳，“你坐下，说说今天都去了谁？” 绮罗坐到凳子上，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今天大小姐房里的丫鬟都去了，太夫人院里的王mama、许mama、秋月、守月，八小姐身边的沉香，孙姨娘院里的含音，大少爷身边的碧巧jiejie，二少爷身边的竹翠jiejie，三少爷身边的绿芜jiejie和四少爷身边的彩云都去了，最后还去了大太太院里的冬雪。” 孙淑琴点点头，看来少爷们都派了身边的大丫鬟前去，只是没想到祖母院子去了那么多人。 绮罗略带羡慕的说道：“奴婢听她们说，不止太夫人赏了冬梅赤金镯子，孙姨娘为了不越过太夫人，各赏了冬梅和菊香36两银子，大小姐和孙姨娘一样，也给了36两银子，不过大小姐早先还为冬梅和菊香定亲赏了她们上好的布料和首饰。大家都在夸大小姐行事大方，说冬梅和菊香好福气。” 寒秋听了绮罗的话，眉头挑了挑，她同样也很羡慕大小姐待身边丫鬟的大方。可自家事自家知，她管着二小姐的银钱，知道二小姐匣子里总共不到50两银子，二小姐在这些事情的手面上可不会有大小姐那么大方。小姐们每月的月钱才10两，二小姐能攒下这些银子也不容易，不会在她们这些丫鬟身上轻易的挥霍。 寒秋怕绮罗说的这些话惹二小姐不高兴，忙转移话题道：“那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散了？” 从绮罗去到回来总共半个多时辰，丫鬟们在一起热闹，这已经算是结束快的了。 “冬梅今天就要到王mama家去准备，闹得太晚也不好。”绮罗看着寒秋的眼色，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说的话可能会让二小姐不痛快。言语谨慎起来，不敢什么话都往外说了。 绮罗看看漏钟，也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起身对孙淑琴道：“二小姐，奴婢去打水服侍您睡觉吧！” 孙淑琴点点头，“嗯”了一声。 绮罗和寒秋一起出去拿洗漱的东西，到了外面，寒秋指责绮罗道：“你喝酒喝多了吧！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这不是给二小姐添堵吗？” “jiejie，我错了，”绮罗抱着寒秋的胳膊撒娇认错，又惴惴不安的说道：“二小姐不会生气吧！” 寒秋也拿不定二小姐的态度，只能含糊的说道：“待会伺候的时候小心点。”寒秋想想她也16岁了，再有两年也要嫁人了，可想和冬梅那样风风光光的出嫁，可能性很小。作为小姐的丫鬟，小姐的前途和丫鬟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同为庶女，可是处境大不相同。一个拿出七十几两银子无所谓，一个全部的私房都没有那么多，在银钱上要斤斤计较；一个有了管家的权利，又得太夫人看重，很是呼风唤雨，一个人言轻微，还不知前途在哪？寒秋想着二小姐才八岁，虽然才艺出众，可等二小姐有出息了，寒秋早已经嫁人了，她不能指着二小姐给她找个好人家。 寒秋和绮罗回到内室的时候，看着二小姐孙淑琴正拿着帕子擦着眼睛。 寒秋和绮罗互看了一眼，寒秋轻轻上前几步道：“二小姐，您的眼睛.......”假装没有看见孙淑琴哭过。 “没事，一个飞虫进了眼睛，已经弄出来了。”孙淑琴红着眼睛，摆摆手说道。 在内室有飞虫，理由很不靠谱，可寒秋也没有拆穿，“二小姐，那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孙淑琴躺在床上，想着绮罗羡慕冬梅和菊香的语气，内心一阵憋屈。她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别人谈起她也是这幅模样，她不要比任何人差。 *********秋月和守月***** 秋月和守月在回太夫人芷兰院的路上，互相拉着手，秋月对守月感叹道：“大小姐待冬梅真好！” 守月认同的点点头，“是啊！太夫人待咱们院里的jiejie也好啊！你看沉香jiejie，太夫人多出力啊！”一副向往的表情。 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就四个，二等丫鬟八个，秋月和守月两个算是二等丫鬟里很出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