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让出棉衣
姜采月的耳朵还真好使,这次来的是孔继德和潘家对门的刘二,姜盛喜知道自家这些亲戚里,数大舅最关心娘,大舅家又在村东头,于是他一进村就扎进孔继德家里。 孔继德听说meimei和外甥女迷山急得火上房,穿上衣服便来了。 姜盛喜担心再把大舅走丢了,又去找刘二陪着,然后他又找了杀猪那天的两个发小,五人回头都到山里找。 风大雪大,霍铁砚进来的脚印很快被弥死,五人没看到,孔继德和刘二便进了这条路,姜盛喜那三人又向前走,进了另一条山路。 孔继德和刘二有经验,知道这种天气,又是大半夜的,若是偏离了山路就很难找回来,所以两人一直在路上走,没敢往山里钻,没想到正好碰上找到人的霍铁砚。 见到他们迎面走来,孔继德和刘二吓了一跳,孔继德顾上不问霍铁砚和姜采月走样了,扑上来拉住meimei,道:“玉华,玉华你这怎么了?” 姜采月见娘一路都不醒,已经吓得不行,说道:“大舅,我娘冻晕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孔继德到霍铁砚身上便接孔氏,道:“来,给我背着!” 霍铁砚背了很久,也确实累了,便把孔氏交给孔继德。 孔继德担心meimei,没有留意太多,背起孔氏便走,姜采月看到霍铁砚把孔氏放下,身上便只剩下单衣,孔氏离开背上之后他便冷,在寒中风中打起喷嚏来。 姜采月连忙说道:“大舅,我娘身上披的是霍大哥的棉袄,还是拿下来吧,霍大哥再不穿棉衣会冻坏的。” 孔继德这才想身,刘二身上套的大棉袄是专门给姜采月和孔氏拿的,便停下身,让姜采月把棉袄还给霍铁砚,刘二又把棉袄脱下,给孔氏裹在身上,五人一起向山外走去。 到了山外的正路上,刘二又去追姜盛喜三人,霍铁砚和孔继德来回换着,把孔氏背回到村中。 到了家里,许春姑总算把姜采月和孔氏的炕给烧了一下,虽然不是很热,但总算不是冰冷,孔继德把孔氏放到炕上便招呼姜采月:“月儿,快去弄点雪,给你娘搓手搓脚,千万别冻坏啊……” 姜采月刚要转身,却被霍铁砚拦住了,霍铁砚说道:“你冻一天了,快搓自己的手吧,我去弄雪。” 说完到外屋找了个筐,出去收了一篮子雪回来。 孔继德顾不得凉,抓着雪给孔氏搓手脚,姜采月也在那里是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脚,问道:“大舅,我娘怎么样,会不会有事?” 孔继德一边搓一边说道:“没事没事,应该没事,有脉跳呢,肯定没事,过一会就能缓过来,只要手脚别冻坏就行……” 折腾了老半天孔氏总算慢慢睁眼,缓过一口气来,说道:“这是哪儿啊,好像回家了呢?” 姜采月喜极而泣,说道:“娘,回家了,我们真是回家了!霍大哥找到我们,把你背出来,又是到大舅和刘二叔,把你背到家了!” 孔氏咳嗽了两声说道:“哎呀,总算没冻死,娘还以为真要死了呢……” 孔继德还在不停地搓着她的手脚,说道:“你说你们,咋这么不小心,下雪不早点回来,这要是冻死在山里多冤枉……” 他们说着话,姜盛喜也从外面回来了,一个人急匆匆地闯进屋里,一进屋就问道:“咋样了?我娘咋样了?” 孔继德说道:“冻背过气去了,刚缓过来,就是不知道手脚冻坏没。” 说着往他身后看,问道:“刘二和李小子、黄小子呢?” 姜盛喜说道:“他们听说人找到,都回家睡觉去了。” 孔继德说道:“哦,那你从我家门口过,去没去告诉你大舅妈我回来了,省得她担心。” 姜盛喜说道:“没有,我看你家没点灯,就没进去。” 孔继德又看了看meimei,说道:“不行,下着大雪我进山,她肯定害怕,你要是没事儿的话,我也得回家去。” 说着招呼霍铁砚,道:“走啊铁子,咱爷俩一道回去吧。” 霍铁砚还坐在角落里打着喷嚏,听了他的话站起来,说道:“嗯,走吧,一起回去。”
姜采月看到霍铁砚的样子担心,想他一个人回家,冷屋子冷炕,还没吃晚饭,肯定要受罪,想要留他在家里,可是家里只没有他呆的地方,留了他也不可能呆,只好从炕上下来,和姜盛喜一起把孔继德和霍铁砚送走。 两人再次回到屋里,许春姑才从西屋里出来,问了一句:“喜子,没事吧?” 姜盛喜突然来了脾气,吼道:“没事儿?没事也得找点事儿!好好的不在家呆着,跑山里去作什么,大半夜的把人折腾出去找,不知道咋想的!” 姜采月也火了,就算自己和娘迷山麻烦了别人,可又不是故意的,两人是到山里去打柴,又不是出去玩闹,大哥这么吼,可以不理自己的想法,就不照顾娘的想法了,她被冻昏了才醒,还在炕上躺着,儿子就这么叫,她心里该多难受。 于是她也吼道:“你叫什么叫,我们是故意的怎么的,你以为我和娘没事作死啊!不就让你去找一找到,要你命了?背是别人找到的,背是别人背回来的,人家还没发火,你当儿子的发什么疯!” 姜盛喜更生气,叫道:“你啥意思,我不管你们了呗?要不是我去叫人把你们找回来,你和娘就冻死在山里了,人还怪我不管你们?你长不长心!” 姜采月说道:“我不长心还是你不长心!娘在炕上躺着,你就弄这出,你故意怎的?不愿意管我们,以后你别管,管了还在这吵架,嫌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姜盛喜知道不能再吵下去了,不然真是闹过份了,气得一转身,拉着许春姑回了屋,把屋门响当当一声关起来。 姜采月赌着气进屋里,见孔氏已经坐起来,在那里揉着手叹气。 她安慰道:“娘,你别往心里去,我哥就那死样,当没听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