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假扮他的夫人
如果她不习惯走这样的路,他便另外选择路径。 谁知他话还没有开始说,柳未央却仿佛看见新大陆般,手指扇柄直接惊呼,“哇~这里面应该很凉哦,而且很漂亮,好像绿色构筑的精灵世界,路似乎也比想象的平坦,我喜欢。” 黑衣男子勾起的嘴角恢复成之前的弧度,湮灭掉言语,开始领路。 各种雀跃,恨不能像个小鸟般到处翻腾的柳未央跟在他身后。 中途的时候,黑衣男子总是分出视线去看柳未央。 担心她因为不算平坦的路而走起来吃力,可她始终都保持着健步如飞的状态。 眼底闪过诧异后,黑衣男子接着前行。 柳未央则高兴的摸摸竹节,想着如果还有机会再来的话,她要削些去当笔筒用。唔,再自制个简单的竹椅,夏日的时候便可躺在竹椅上降温,想想都觉得值得期待,嗷嗷~ 初见的时候,黑衣男子觉得她是易怒的人。 瞧她动不动就嚣张或者以死相搏就知道肯定不怎么好相处,比较惹人讨厌。 可这半路行来,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笑。 偶尔俨然浅笑,偶尔毫不顾忌形象的开怀大笑,偶尔想起什么似的,径自偷笑,他现在越发想知道她的世界竟然是怎么构造的,怎么能将截然不同的个性融合的这般完美无瑕。 看着她笑,他会误以为她是坠落人间的仙女。 什么小事都足以让她觉得喜悦,世界简单而纯粹。 走出竹林的时候,柳未央看了下表,发现已经过去六十分钟。 而与此同时,黑衣男子心中的诧异更甚,他没想到她那么悠闲的前行,穿过竹林竟然和他独行所用的时间相同【古代半个时辰相当于现代60分钟】,没有将行程拖延丁点… 按下心中的沉默,他这次依旧选择了沉默,接着扮演称职的领路者的角色。 抵达帝都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虽然可以辨物,但光线不若之前的明亮。 眼看着京都的城墙近在咫尺,黑衣男子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你不累?” 为了提升速度提高效率,他其实原本可以去自己的产业那里要求店主准备辆精致的马车或者取自己的专用良驹,可为了能和她相处更长的时间,果断选择了徒步行走~ 想着以她娇滴滴的身体肯定走不了几步路就精力匮乏,直呼累。 那样的话他就能以休息之名,和她相处更多的时间。 原本按照他的估算走走停停,歇歇走走,赶到帝都最少需要两天的时间。 可现在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就已抵达京都,这… 中途他侧身瞧了她无数次,都没有从她的神态上看出半点疲惫的样子,眼前的这女子始终神采奕奕,眉眼间皆是明媚,试问哪家的女子能有这么强悍的脚程,连续快速行走多个时辰,还能做到面不红气不喘?她究竟是从哪里崩出来的? 柳未央只当他在关心她,淡定的摇头,“不累呀,我们清晨出发走到现在也不过十二个小时,而且路基本都很平坦,我中途还吃了三片奶酪,喝完剩下的半瓶矿泉水补充体力呢。” 奶酪和矿泉水是什么,黑衣男子不知道。 她说的小时和他通常用来计时的时辰似乎有区别,他亦不关心。 因为最让他纠结的是,她这是什么见鬼的身体素质??! 据他所指,就算是普通的男子也很难连续走这么久还能维系淡定的吧。 瞧见黑衣男子眼底的诧异,柳未央直接崩出个字,“切…”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滴,古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她当年去研究敦煌莫高窟的时候,徒步穿沙漠,也没觉得怎么样啊。 连续行走N个小时,不眠不休也是职业生涯中常有的事情。 比起当年行走在惊险之间,今天这路途实在是超顺利。 无奈的看着柳未央,黑衣男子转而换上似笑非笑的神色,“挽着我…” 柳未央从他的眼底采撷到笑意,不明所以的后退半步,“干嘛?”
好端端的提这个要求做什么?她这颗小心脏很脆弱的,经不起太大的惊吓。 看着柳未央退的那么快,黑衣男子眼底闪过淡淡的失望。说话也带着几分不悦的情绪,“假装是我夫人啊,不然你以为京都的城门是谁都可以随便进的吗?要不你拿出在静皇朝的居住凭证,自己给守卫看,但前提是你真的有?” 不用猜他也知道柳未央根本不可能有居住凭证,因为她根本就不是静皇朝的人。 那么眼下,她似乎只能扮他的夫人。 想象下这个场景,他心中就有种淡淡的满足感。 柳未央听到黑衣男子的话后,忍不住缩了下脖子,然后硬着头皮向前走半步,两人之间恢复之前的距离,片刻后抬眸看他,似乎有点排斥这个建议做挣扎状,“弱弱的问句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不是她扭捏,实在是假装人家夫人这事她不在行啊。 也不知道分别以后,会不会沾染上意料之外的麻烦。 看见她眼中的不愿,黑衣男子眸低染上冷色。 酷酷的打量着柳未央,声音接近冰点,“当然有。” 柳未央立刻悦色满容,双爪缩在身前仿佛撒娇的猫咪,“哇哦,是什么?我要用那个方法。”她自然看出他的神情有变,又恢复成那种拽的二五八万的状态,可是对她来说只要不让假扮他妻子就好,其他神马滴都素浮云。 情绪多变,有损健康。 他再不高兴不满意,能伤到的人只有他自己。 就在柳未央心中猜想着他所谓的办法会不会是让她扮他的远方表妹的时候,黑衣男子的声音冷冷的从她的头顶落下,“你可以去假扮乞丐,经常有各地来的流民去京都乞讨,期待能多些残余饭菜,守卫通常不会太为难他们。” 但他知道,她肯定不会愿意。 她那般爱惜自己,连指甲都惊心呵护,怎么舍得撕烂衣服去做脏兮兮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