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圣女帕梅拉

    在奥菲拉帝国，光明教会的声势如日中天，光明教皇是实至名归的帝国第一人，也是为世人所知的唯一一名圣魔导级别的人物，手下有次一级的十二位光明大祭司，再下去是大主教，主教和一般的牧师，更有强大的神圣骑士团护卫。但是光明教会还有一个人是不属于光明教皇管辖，并受到全国尊敬的少女——光明圣女。

    传说，光明圣女是由光明女神亲自下达神谕挑选出来的纯洁少女，她们是女神在人间的化身，享有最高的尊荣，在年满二十岁时才会离开这个荣耀的身份嫁给尊贵的皇室，历代的圣女除了帝国的公主外，几乎都成了奥菲拉的皇后。圣女们必须美丽、纯洁、善良、睿智和勇敢，拥有世间一切美好的品格。

    帕梅拉曾经是一位圣女。

    帝国公主帕梅拉七岁的时候就知道她是整个帝国最尊贵的少女，皇帝陛下最宠爱的长女，光明教会的圣女。十二岁的帕梅拉不但是冰系的中级魔法师，在皇族秘传的召唤魔法上也十分出众，是全国公认的天才少女，无数青年的梦中情人。来自埃兰和冰峰大陆的使者也代表他们的国家向年仅十二岁的帕梅拉求亲。

    然而公主殿下并不开心，帕梅拉像所有幽居深宫的纯情少女一样渴望自由，希冀冒险，在某个遥远的地方被一个完美的男孩真心等待。她讨厌圣女的身份，也不喜欢魔法，她真正着迷的是炼金术。神奇的炼金术把一些毫无关系千奇百怪的材料捣鼓成奇妙的魔法道具，还有最伟大的炼金成果傀儡人，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位纯洁的少女着迷。

    于是，皇帝陛下从全国所有的炼金大师中挑选教导公主的人，多方比较，最后零成了那个幸运的人。已经五十多岁却拥有十一岁外表的男孩当然是最好的选择，这个人不但是当时最出色的炼金大师，而且整天戴着半副银色面具，更难得的是他永远也长不大。这就杜绝了公主爱上他的可能，哪个女孩能忍受自己不断老去，情人却永远是小孩的模样。

    和零在一起的日子是帕梅拉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每天听他讲述炼金术的知识，动手做实验，有时零还会和她讲讲外面的世界，魔兽森林里的冒险，精灵们的生活，关于大海的故事，一切都那么让人沉迷。他们没有任何肢体的接触，可是帕梅拉觉得可以偷偷看着零都是一种幸福。他虽然有点毒舌，虽然从来没有笑过，可是帕梅拉深深沉迷于他渊博的知识，高雅的气质，还有他的神秘，少女很想看看银色面具下是怎样一张脸。

    整整三年，他们形影不离。皇宫里所有的人都在传说公主恋爱了，爱上了看起来比她小很多的炼金老师。这个消息让皇帝陛下很生气，德肯那个被诅咒的儿子哪一点配得上他的女儿，这是皇帝第一次责骂这个心爱的女儿，零也被赶出了皇宫。

    “后来，我被父皇关了起来，整整七天，我绝食了七天，父皇终于答应我出宫来见你一面。”帕梅拉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我当时很开心，我想和你一起走，就算你一直是这个样子也没关系，我会努力比教皇还厉害，我一定会努力和你一起活下去，为了和你一起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可是你拒绝了。”

    帕梅拉，你没有资格和我在一起。

    “你当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没有任何解释，也不肯开门见我，我在门口等了你三天，你却早就不见了。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好像看我一眼都多余。零，我直到现在才看到你的脸，真是漂亮啊，比谁都美丽。哈哈！”帕梅拉古怪地笑着，干枯的手指伸向零的脸，轻柔地抚摸着：“我已经是魔导师了，我的寿命延长了，可是对你的憎恨却让我老得很快，谁会想到我曾经是圣女帕梅拉呢！哈哈，哈哈哈！我没有回到父皇身边，我怎么会回去，我还要去找你，我不想相信自己就这么被抛弃了。很可笑对不对，你像个迷一样，谁都找不到你。看，我已经疯了，就算我现在是魔导师也没用，痛苦的感情折磨着我，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我快死了，原本以为就这么带着痛苦死去。没想到路西那个孩子见到了你，我一听路西描述的少年炼金师就猜想那是你，真没让我失望。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真是很高兴啊！哈哈……哈哈，那个紫苑是你的新目标嘛，等她爱上你再毫不留情地抛弃掉。真是个漂亮的女孩，美貌又优秀，可惜了，不知道我杀了她你会怎么做呢？大概也满不在乎吧。”帕梅拉疯狂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弄花了她的“面粉妆”，更加恐怖了，吓得果冻哭了出来。就算再勇敢的兽人也受不起这种惊吓啊，这个可怕的巫婆！

    “随你的便，如果想对紫苑出手的话，我不会阻止的。”零的表情没有变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这么平静，没有厌恶没有惊吓，似乎也不在乎那个女孩的生死。这种认知让帕梅拉格外愤怒，她爱恋着，怨恨了五十年的人，再度相逢，他一点情绪的起伏都没有。

    “零！我要杀了你。”帕梅拉疯狂大叫着抓住零的肩膀，没有用任何魔法，就狠狠地朝着他的唇咬了下去。

    “零！”在一旁偷看了一会儿的紫苑急忙出声，却看见老妖婆咬的只是一个木头人偶，零和果冻都不见了。虚无缥缈的声音从远处飘来：“紫苑，下次别偷看。”

    这个家伙真是，紫苑气得无语。

    “替身傀儡，哈哈，我真是健忘，零的炼金术杰作都不记得了。”帕梅拉在那里又哭又笑：“不愧是零，完全没看出来呢。”

    “喂，帕梅拉是吧，那个，我不很清楚你和零的关系，不过别想打他的主意，还有果冻也是。虽然我很同情你爱上那样的家伙，不过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同伴。”紫苑觉得心里怪怪的，真的是零抛弃了她吗？会不会是她那个父皇逼他这么做的，这种狗血情节在偶像剧里也常常见到啊。

    “紫苑，你果然像路西说的一样天真。今天就先放过你，我还要想想怎么对付零，我的时间不多了。”帕梅拉对紫苑早就没了兴趣，既然不是零关心的人，这个女孩如果爱上零，她的下场和自己有什么不同。

    “路西是你的徒弟？好像他不懂炼金术啊。”

    当然，零教我的炼金术才不会传授给任何人。

    帕梅拉在心里默默说，拄着魔法杖渐渐走远，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