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部署完毕!
夏目没回万事屋,而是去了位于顺千街与和通路交汇处的一间民房。据万世所说,此民房是隔壁金满仓许久前借给她的。 至于借来干嘛用,万世只给了一个很暧昧的笑容。 金满仓对万世的爱慕,那是路人皆知,夏目认为只要万世开口,别说借屋子给她,就算把他那小酒铺要来,也不是件困难的事。 不过那都是题外话。对于夏目来说,这屋主管他是谁都好,她只知道从今夜起,她得待到犯人出现为止才能再回万事屋。 到和顺县三年,她还是头一回住在万事屋以外的地方。 明天的早饭怎么办?夏目突然想到很实际的问题。 在孟巽没来万事屋之前,她和万世从不自己开火做饭,早饭什么的都由外面买回来。吃惯了孟巽的饭菜,再让她吃馆子里的,好像有些难以下咽。 算了,明早再说明早的事。 到了门前,夏目极干脆的冲捕快道了谢,开门进了屋。 尾随过去的孟巽见那捕快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带着一脸失望的离开。 孟巽再等了一会儿,直到觉得安全了才返回了万事屋。 他不知他才离开不久,从暗处便走出一人。那人的眼睛死盯着夏目的屋门,眸里闪过恨意,牙也咬得极紧。 孟巽半夜回的万事屋,万世早就睡下了。他却在床上辗转了一夜,心里挂着夏目的安危,没法正常入眠。 他知道这状态很不正常,却又没法使自己正常下来。 孟巽一大早便爬起来,如往常一样劈柴做饭,却又不同于平时那般。等做完了早上的事情,他便心情浮躁的盼着万世起床。 瞧着万世带着朦胧睡意从二楼摇下来,孟巽快步来到楼梯口,神色焦急地问道:“老板,不管小目也没事么?”急切的声音让他自己都讶了一下。 万世打了个哈欠,诧异的瞄了孟巽一眼,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这般要好了?通常这种情况下,你不是在一旁幸灾乐祸么?”她一针见血说到重点,戳得孟巽不知如何回答。 他从内到外都认为,担心夏目就是件多余的事。偏偏这一回他却不自觉的担心她的安危。正如老板所说,他此时应该幸灾乐祸才对,怎么却忧心忡忡。 他一定是哪根筋不对了,回头叫万世给他拧拧。 等万世吃了早饭再过来时,孟巽还愣呆呆的站在楼梯口。 狐狸眼不良的转了转,她狠敲了高大的孟巽的额头,说道:“别发呆了,去把苟捕头请来,我有事和他商量。” 孟巽揉着敲疼的额头,闷闷的应了一声出了店。 苟能是第一次被万世主动请到店里来,心情有点莫明其妙的激动。他四下打量了番,没见可爱却可恨的身影,不由好奇地问道:“万老板,怎么没见夏目。”那丫头没在万世身边,倒是很少见。 万世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瞄了眼一旁站着微有失神的孟巽,冲苟能先解释道:“目目做正事去了。”末了再说:“苟捕头,今日请您来,是想聊聊今夜的事。” “今夜?”苟能诧了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琢磨不透的笑颜。 “对,就是今夜。”万世换了个舒服但很勾人的姿势,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边不经意地讲着早就计划好的内容。 她要是没猜错的话,今夜犯人就会下手。 都说抓贼抓脏,这种事要不抓个现行,难免会打草惊蛇。她让夏目住到外面也好,半夜闲逛也罢,都是在布局,而收尾的工作却得依靠苟能才能完成。 大致的内容讲了,听得苟能眸色闪烁,沉默不语。 孟巽很惊讶。他觉得万世做事,许多情况下都是任性多变的,所谓的计划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纸空谈。 可没想此事她早就计划好了,现在只是等着收尾而已。 难怪万世不急不慌的,原来一切都在掌握中。 咝……他是不是又当了回傻子? 孟巽眉角一顿狂跳,瞧得万世暗暗发笑。 观察孟巽的表情,是挺有乐趣的事。万世转回妩媚的狐狸眼,迷人的笑着斜睨苟能,见他迟迟未语便主动问道:“苟捕头,您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苟能抬眼,黑瞳缩了一下。 不论何时,万世都是副妖娆的模样。其实也不是她刻意装出来的,只是她本来就生得妩媚加上又比较懒,所以形成了与众不同的气质。 只是再撩人的姿势落到苟能的眼里,此时都没法勾起他一丝邪念。眼前的万世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从前他总认为,刘大人会在暗地里重用万世,纯粹只因她出众的外表而已。后来的数次接触发现,她不仅外表妖娆妩媚,那张嘴也不饶人。纵是如此,她对他来说,也只是个秀花的枕头。 而今日,此时,那个计划周密得让他错愕。原来美貌之下的万世,有着不输于男人的严谨。 看来是他太肤浅而低估了她。 她是何方神圣?回头得细查一下。 苟能花了几秒时间,从震惊的情绪里平静下来。他蹙了蹙眉,不知是为想挑毛病挑不出而不爽,还是为他不得不承认她的安排合理而不服。 总之半晌之后他才闷闷地说道:“此事就按万老板说的去做。”说着站起身,迟疑了下又道:“苟某就不打扰了。告辞。”走前微鞠了一躬,让万世瞳底轻闪。 苟能前脚才出玄关,孟巽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老板,苟捕头他……”也不怪孟巽诧异,苟能与万世杠了三年,居然今天主动低头,莫不是吃错药了? “他吃错药了罢。”万世直接把孟巽的心事说出,末了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一边躺到榻间一边自言自语般说道:“他好歹也是官差,居然给我行礼,估计走出门就会后悔!” 正如万世所料,苟能出了万事屋没多久就后悔了。他居然给那可恶的女人鞠了一躬,好说他也是官差,怎么会给她鞠躬的?见鬼! 他一边暗骂一边往衙门而去,心情却越走越重。 真就只用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