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宜之VS一程
一程的爽快让宜蓝微愣，转而一想，又不是见家长，不过是介绍给哥哥相互认识一下，也不用那么郑重其事。 “那好，星期天的时候你早点来。” 宜蓝笑着挂了电话，然后看着睡得香甜的方芳心情徒然跌落。叹了口气，轻轻地将她伸展出来的胳膊往里挪了挪，躺在床边，试着闭上眼睛。 星期天一大早，宜蓝准备丰富多样的美食。席间杯光交影，其乐融融。一程跟哥哥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个人还相互倒酒，敬酒，就差称兄道弟了。 饭后，哥哥主动提出收拾厨房，还推着宜蓝叫他们出去散散步。 距离他们家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这条河是塞纳河的支流。河水清晰静蓝，犹如坐卧在优美的旋律之中，层层波动的清水便是律动的线谱。 两个人手挽手走在河边，感觉微风带着青草的香气轻抚脸庞，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如梦似幻。 这时从草丛中窜上出一只黑色的德国牧羊犬，巨大的身形朝着宜蓝直扑过来！宜蓝吓得惊声尖叫，一个脚步不稳就拉着一程栽倒在河里！ 河水一下子就冲入她的咽喉中，抢占了所有的空气，窒息的冰冷朝她滚滚袭来！ 宜蓝倏地睁开眼睛！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只肥嫩的胳膊压在她的脖子上，难怪会透不上气。宜蓝挪开方芳的胳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在视线中慢慢晕开，无比庆幸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真正的星期天不过就在转瞬之间，宜蓝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食物。主菜是螃蟹火锅，而小菜就有腰果拌鸡丝，酱烧茄子，芝士焗红薯，培根泡菜圆子……宜蓝觉得自己好像变魔术一般做出这么多菜。引得一直跟在旁边打下手的方芳啧啧赞叹。 在宜蓝完成了火锅的汤底配制之后，门铃响了。宜之从房间里走出来，对meimei笑了笑，“我去开门。” 宜蓝低头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听到哥哥这么说也就装出一副随意的样子点点头。 方芳调皮地用手肘顶了顶宜蓝，取笑道：“你脸都红了……” “我哪有！”宜蓝很是不服地叫着，这也让她的脸更红了。昨天她跟方芳坦陈了自己的心思。曾经她和雅克的事情在学校里闹得满城风雨，如今这么快她就有了“新欢”，也难怪方芳会对她有什么想法。既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清楚了，反而大家更容易相处。 宜蓝说自己跟雅克只是朋友。其实她心里清楚，两个人实际上是友达以上。但宜蓝对于一程的执念，这重生的由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将他放不下的。她总觉得，世间再变，人际再转，一程一定还会是那个一程。 这时，宜之带着一程推门而入。宜之笑得有些不自然，反而一程看到这么一大桌的佳肴惊呼出来。 四个人环桌入座，宜之一反常态地不怎么说话。桌子中央的火锅在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但房间里的气氛却是诡异地冷淡。宜蓝偷偷地踢了踢哥哥藏在桌下的脚，宜之看着meimei，眼中透着黯然。 宜蓝恍惚失神。 这样的哥哥她从未见过。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哥哥认识一程？ 但是反观一程的表情，倒是一脸的笑意，并没有什么怪异的神色。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少。宜蓝倒不是心疼一早上的努力就这么被浪费了，她一直很奇怪哥哥为什么会有这么反常的表现。 饭后，宜蓝两兄妹默默地在厨房里收拾碗筷，方芳陪着一程在客厅里聊天。她早就也看出宜之很不对劲，于是找借口对一程说宜之今天不是很舒服。所以吃得也不多，脸色也不是很好。 一程关切地看着宜之，“那我不打扰了，你们早点休息。”说完他有对宜蓝比划了一个电话的动作，“迟点再联系。” “那好，”宜蓝为难地看着哥哥，想提出送送一程又觉得说不出口。这时方芳主动提出来，“那我送你出去！” 看着两个人出了门，宜蓝再也忍不住了，转头看着哥哥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宜之冰冷地沉声说：“不准跟他在一起。” 宜蓝的身体僵住，她怔怔地看着低头擦拭餐桌的哥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总之我的话，你要听！”宜之用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警告meimei。 宜蓝的眼中飞快地掠过一抹受到伤害的心痛，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要知道前因后果，“你总要告诉我原因……不然我不会死心！” 宜之停了下来，专注地看着meimei，他知道meimei一向执拗，不仅做事情喜欢刨根问底，对于认准了的事情更不会轻易放弃。 “那好！我告诉你，”宜之深吸一口气，“我前几天在我们咖啡吧临街的赌场，看到过他！” 一时间宜蓝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宜之黯然地看着meimei，“所以，你还是别跟这种人在一起。他会害了你！” 又涩又痛的情绪让宜蓝感觉到手脚冰凉。以前的一程不是这样的……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家里安静得只听到水龙头滴答水滴的声音，宜蓝沉默地坐到椅子上，看着桌面上的片片水渍，心里隐隐作痛。她以为自己找回了原来的那个一程，可是当她知道这个消息是，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自己欺骗自己的催眠。 “所以，阿蓝……”宜之声音暗哑，他怕meimei会执迷不悟，“咱们出来留学都不容易，别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那么……你看到他在赌博了？”宜蓝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宜之下巴倏地紧绷，厉声说：“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劝呢？！” “我只是问你是还是不是！”宜蓝也大声地叫嚷出来，“如果你亲眼看见了，说明你也在赌场里面！我现在更想知道你进去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