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国师夜天
三人都是有些本事的人,侍卫们的攻击,基本上都没有奏效,他们三个也不还手,只是一味的躲避,可是侍卫们就是奈何不了他们。 “我都说找到人就走了,你非要解释!看,好了吧!”黑衣男子边对着温文男子喝道,边躲过侍卫的纠缠,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进入太子殿内。 温文男子实在懒得理他,只是摇头,身形快如疾风一般,躲开了侍卫的攻击。 黑衣男子本就没有什么耐心,被侍卫纠缠得心烦,他突然身体一震,将身边的侍卫都震飞了出去。黑色的烟雾骤起,将男子的身体包裹其中。 “住手!”一声清朗低沉的男声,从远处缓缓飘来。他的声音不大,却实实在在的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陛下……国师!?”侍卫长看到远处行来的两人,立即单膝跪地,毕恭毕敬的对两人行礼。 远处漫步徐行走过来两人,正是月风帝国的现任帝王君倾,和帝国的国师,大预言师夜天。 帝王君倾,是个俊朗的中年男子,君渊的相貌和他有七、八分相似。不过,君倾显得更加沉稳、内敛,充满了帝王的威严,却不失温和。 此时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金冠束发,岁月显然非常照顾这位帝王,他的脸上,并没有很多皱纹。 他身边的,正是刚刚出声阻止了黑衣男子动真格的国师大人。 夜天有着一头雪白的头发,连两条眉毛都是雪白的。但是,他的脸孔,却是非常年轻的。乍看上去,他只有三十来岁,而他真实的年龄,就连君倾都不特别清楚。只是知道,从君倾记事起,月风帝国的国师就是这位夜天大人了。 国师大人的长相非常的平凡,可以说是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人。身上一袭灰色的长袍,没有任何的装饰,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而已。 但是,却没有人会忽略他的存在,因为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祥和之气,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见之心里十分舒适,却又不敢冒犯。 平静无波的双眼,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但是那乌黑的瞳孔,如同两汪深潭,深邃得看不到底。 行在帝王的身边,齐头并进,这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殊荣。而在整个月风帝国,也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资格,那就是这位国师大人。 君倾没带别的随从,只是和夜天两人走了过来,微微的一笑,挥挥手,让侍卫们起身退下,然后和夜天一起走到了“刺客”的面前。 月风帝王这趟就是陪客,夜天才是主角,所以,君倾没有出声,而是看着夜天,让他全权处理。 夜天看着那个温文男子,无波的双眼淡淡的打量着,轻声的问道: “你是哪个营地的?” 温文男子抬头看着眼前的白发男人,暗中打量了一番。刚刚听侍卫们叫他国师,那么他就是夜天喽!可是,听说夜天今年没有两百岁,也有一百八十多了,怎么可能是个年轻男子呢? “我……阁下是……夜天国师?”温文男子还是不很肯定,于是问道。 “是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哪个营地的?”夜天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神情一点都没有变。 温文男子立即躬身施礼,态度异常恭敬的回答道: “在下雾廉,他们两个是在下的同伴,乐娜和黑蒙,我们都是异人营地的。”夜天在他们的印象里,就是一折传奇,如同神话一般的存在。对他的敬意,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异人……你们今天来,是来接人的?”夜天微微想了想,继续问道。 “是的!三天前感知到了有……所以,头儿让在下等三人前来接人。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在皇宫里头。”雾廉说的是实话,离开营地的时候,他们的头儿只说是在帝都,却没说是在月风皇宫里。 夜天的神情依然没变,只是分别打量了一下三个人。转回头,他继续问道: “现在你们的作风都是这样的?接人都是用抢的吗?”夜天的语气十分的平淡,听不出他是什么样的情绪。 可就是这不轻不重的两句话,却给了雾廉一种无形的压力。他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薄汗,甚至连头的不敢抬,更没有说出什么来。 君倾驾到,连甚少步出自己房间的国师都来了,秋亦看了之后,立马跑回了太子殿,禀报了君渊。 听到父皇来了,君渊立即起身向太子殿外走去。一时间,他的思路有些跟不上了,但是他将这一切归咎到秋亦没有说明白。 显然之前所谓的刺客,应该是一个误会,因为秋亦说,那三个人根本没有战意,只是躲避而已。那么,他们就是另有目的了,至于是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君倾的出现,将一场打斗消弭于无形,堂堂帝王会管刺客的小事已经很奇怪了,君渊最奇怪的是夜天,这个老妖怪最近似乎很活跃,白天才跑来跟自己说了那些听不懂的话,晚上又和君倾一起,出现在太子殿外,适时阻止了侍卫和那三个人动手。 边向太子殿外走着,君渊的脑子边飞速的转着这些问题,越想他越觉得夜天可疑。那个大预言师甚少出门,都快要与世隔绝了,为什么今天两次出门,每次都和自己有关呢? 思索间,君渊已经到了太子殿外,退回太子殿门口的众侍卫急忙对他行礼,而他快步来到君倾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一礼,道: “儿臣参见父皇,夜天国师有礼!” 君倾笑了笑,伸手虚扶,免了君渊的礼。看着自己优秀的儿子,君倾不禁会心一笑,他越来越有自己当年的风范了。 夜天只是对君渊点了点头,并没有对他施礼,按照辈分来说,夜天比君渊不知大几辈了,除非是特殊场合,不然夜天都不会给君倾行礼的,更可况只是太子的君渊了。 “君渊,你今天是不是带了一个孩子回来?”君渊一举一动,就都逃不过君倾的耳目了。关于他私自出宫,又带人回来的事情,君倾都没有管,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觉得不自由。 但是夜天突然找到他,说了关于这个孩子的一些预言,君倾便不能不管了。夜天的意思非常简单,这个被君渊带回的孩子,在不久的将来,会影响到月风帝国的国运! 虽然夜天不愿将知道的一切说出来,也不愿说这孩子的影响是好是坏,但是君倾知道,如果不是足以动摇月风帝国根基的事情,夜天是不会兴师动众,特意来告诉自己,并且要求自己来亲自来一趟。 君渊表情微变,因为他一直低着头,他的父亲并没有看到他的神情。君倾向来喜怒不行于色,就算是君渊,对自己父亲的脾气也不敢说是十拿九稳,不知道父亲的是责怪还是询问,君渊只得尽量平静的回答道:
“回禀父皇,是的。” 不敢解释,因为君渊知道,如果君倾是在生气的话,就算是说得天花乱坠,月风大帝也不会听的。 夜天转头看向君渊,用自己平直的语气,轻声的问道: “人呢?我想见见他!” 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君渊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引着君倾和夜天向太子殿内走去。 经过雾廉身边的时候,夜天停顿了身形,转头对他说了声“跟上”,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在君渊的带领下,走向了太子殿。 雾廉、乐娜和黑蒙,一声不吭的跟在夜天的身后,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垂着头,目不斜视的走着。 君渊引着自己的父亲和夜天,进入了太子殿,直接到了他的卧室。 两名被指派来照顾烈红的宫女,安静的站在门外,见到君倾和夜天的出现,诚惶诚恐的跪倒,给帝王、国师以及太子殿下行礼。 君倾只是一挥手,并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看着夜天,用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陛下,太子殿下,劳烦两位在外等候,我有话要跟那孩子说。”夜天说完,也不管君倾是什么意思,径直走入了君渊的卧室,反手将门关上了。 卧室里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是入夜后,宫女进来点燃的,怕烈红起床的时候会不方便。 此时,烈红安静的趴在君渊的床榻上沉睡着,这是她几天以来最舒服的一觉了,她很想就这样睡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 就是美丽的梦做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烈红感觉到有一股很强大的气势在靠近,她张开了血红的双眼,转过了头,在昏暗之中,寻找那气势的来源。 借着油灯的微弱光线,烈红看到一个白发灰袍人缓缓的走进向床榻,那股强大的气势,就是来自于这个人的! 雪白的长发,和她红色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是烈红没有时间注意这些,这个人身上的气势,带给她一种压迫感,让她不得不咬着牙,用自己的力量反抗。 淡淡的红光,缓缓地从烈红的周身显现,乍看之下,好似是室内的光线折射她红发的反光,但是夜天看的非常分明,那是从她的身体里发出来的光芒! “红穷……”夜天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念道,看来,它真的回来了! 缓缓的走到床边,看着烈红一脸戒备,爬起来向床榻里面退去的动作,夜天没有在意。现在的她根本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不过再过些年,也许就…… 烈红瞪着夜天,见他站立在床边,面无表情的审视着自己。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本能的,她觉得这个人非常的强大,自己不可能反抗他任何动作。 戴在右手上的血镯,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出了强烈的红光,比烈红身上的光芒还要强上几分,只一瞬间,血镯上的光芒就将整个房间照亮。 夜天一皱眉,满眼惊讶的光。这么多年来,他几乎没有情绪这个东西,但是看到血镯上的光芒时,他下意识的表现出了自己的情绪。 红穷,经过多年封印之后,你竟还是如斯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