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康熙的意
只见康熙爷带着李德全和玲珑那个久未见面的哥哥李瑞，居然笑眯眯的从门口走了进来，看了看凌若枫，又看了看玲珑，脸上露出了一副慈爱的笑容：“你们两个配合的的确不错，果然是。。。”却没有再往下说，看着太子爷忙让了位置给康熙，玲珑也偷偷给凌若枫使了个眼色，跪下道：“玲珑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 可还未等玲珑接着告罪，康熙便坐下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碍事，本来朕也没空来这儿的，不过太后知晓了你这事儿，便要朕来凑凑热闹，回去也好给她老人家讲讲。朕今儿一瞧，你这宅子果然建的非同凡响，朕还真未见过有这样的设计，也不知你这小脑袋瓜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说完，又笑道：“这个就是凌若枫吧，长得果然一表人才，朕瞧着，都快赶上朕的九阿哥了，你这孩子不错啊，看来无真人的徒弟，确实非同凡响。” 看着胤禟明显变得尴尬的脸色，玲珑一愣，康熙这是什么意思？他明明对凌若枫不感兴趣，怎么突然又这么称赞起来了？更何况此时无真人并不在，他这夸奖，究竟是说给谁听的呢？自己？凌若枫？或是。。。他的这些儿子们？ 可还未等玲珑从他的话中寻出意思，康熙眼神一凛，便又缓缓的开了口：“玲珑丫头，还愣着做什么？来，你和凌若枫，一块儿坐到朕身边来吧。” 不会吧！这皇帝究竟要搞什么？玲珑一时间有些懵了。可当她抬起头再往康熙看去时，却发现他依然是那么慈爱的笑着，好像刚刚那个精明如斯的眼神根本就没出现过。 玲珑不由愣住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可这么些尊贵的阿哥们在旁边，他却让自己和凌若枫坐过去，这岂不是太反常了么？玲珑隐约觉得有些不妥，虽不明白康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自己和若枫却是绝对不能坐过去的。 刚想开口，余光就瞥见凌若枫大大方方的跪下道：“谢皇上恩赐，可若枫不过是一介草民，不敢与天子同坐，还请皇上恩准奴才到一旁伺候吧。” 玲珑也忙跪下道：“皇上，阿哥们都在这儿，玲珑理应好好伺候，还请皇上恩准玲珑和凌若枫一块儿在一旁伺候着吧。”说完，便想直接退下。 可康熙却微微一笑道：“不碍事儿，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这样吧，你哥哥今儿也在这儿呢，玲珑啊，你便过来坐着吧，你们兄妹久未见面，叙叙也好。若枫啊，你既然想要在一旁伺候着，那便站过去吧，玲珑怎么说也是个格格，如果让她伺候朕的这些阿哥，那别人可不得说朕闲话了么？” 这是什么意思？这言下之意就是凌若枫反正是个奴才，不伺候白不伺候咯？康熙这么做，简直欺人太甚。难道他的这些阿哥们是人，凌若枫就不是人了么？难道他们就是天生享受的命，而别人就天生是奴才命不成？ 玲珑心里有些窝火，却也不由后悔起来，早知道他让坐就坐了呗，却不敢去做什么呢？难道康熙就是认定了凌若枫不敢坐过去？可玲珑偷偷看了眼康熙，却又从他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丝的恼怒，这又是为什么？难道。。。 玲珑只觉得心突然一沉，人的思想应该没那么复杂吧。。。难道康熙早已做好了两手打算？如果玲珑和凌若枫一同坐过去，那他就可以借题发挥点明一下两人身份的差距，说凌若枫不识好歹不懂规矩，那估计闹起来若枫最后可能下场就更难堪了。而凌若枫如果拒绝，那他照样可以以此来讥讽他。 估计他唯一的失算就在于，他没有想到玲珑也会跟着凌若枫下跪求情吧，而他的本意，玲珑猜想应该还是第一个可能性多一点。毕竟凌若枫看上去并不像那种会卑躬屈膝的人，更何况他还是无真人的弟子。 偷偷的又看了康熙一眼，却见他的脸上依然只是温柔与慈爱，玲珑叹了口气，希望人心不会真的那么复杂。若真如自己想的那样，那康熙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不敢多想，更不敢再多做反驳，凌若枫既然已经愿意用这个方法来解决这件事，就说明他并不是一个把面子名誉看得太重的人，那自己如果再多嘴，反而会惹出别的麻烦。玲珑想通之后，又见凌若枫正在拼命给自己使眼色，便笑嘻嘻的跪下谢过了康熙，坐到他身边去了。而凌若枫则忙忙的站在一旁，等着伺候。 十三阿哥一直坐在康熙旁边，见自己的皇阿玛如此为难凌若枫，心里有些憋闷，却不敢多说什么，便笑道：“皇阿玛，让他来我后边儿站着吧。” 康熙并不知道胤祥早跟凌若枫玩熟了，还道这小子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好了，刚刚玲珑丫头的歌舞也可算得上咱大清一绝了。那你们下面的表演可不能输她，否则朕这面子上可就挂不住了，哎来，李瑞啊，你也别站着了，在你meimei旁边坐下吧。”康熙又开了口，似乎一瞬间他又变成了那个君临天下的帝王，散发出威严的气势。 玲珑叹了口气，早知如此，自己要跳这舞做什么？坐在康熙旁边，可以清晰的看见这些阿哥的表情与眼神。太子爷是没什么的，他这会儿居然只是盯着一旁的小唐看，大阿哥则是满脸笑容的看着康熙，三阿哥正偷偷的看自己，眼神里有一丝很难察觉的光芒，四阿哥依然板着一张脸，盯着地面发呆。 而八阿哥则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盯着自己，九阿哥十阿哥两个人正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十三阿哥则跟凌若枫偷偷聊起天来。 这叫什么事儿啊？玲珑突然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好像在看一出戏，一出清宫戏，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是一个出色的演员，而自己，以为只是一个看客，却原来早已置身在这部戏里，是演技最烂的那一个。 果然，人生就像杯具，也可以看成是洗具，可到头来，却依然只是餐具。 就在玲珑发愣的当儿，认真听康熙说话的大阿哥站了起来，笑道：“皇阿玛，那儿臣就先来了，请皇阿玛观赏看看。” 见康熙点头示意，大阿哥胤褆便走上前去，虎虎生威打了一套军拳似的东西，反正玲珑是没见过的，她从前虽学武术，可到底现代武术和这时候的还是有很大的差别，而后来虽拜了无真人为师，却一直忙着派对的事儿，根本什么都还没学。 玲珑心中不由暗道这大阿哥不厚道，自己表演个节目，也不先报个幕啥的，这不是难为人么？万一康熙头脑发热问起自己的看法，那可得怎么说啊。幸好康熙和众阿哥看了之后，都没空再理玲珑，狠狠一通鼓掌，赞叹了半天，便等下一个阿哥表演节目。 太子见大阿哥抢了先，心中微微有些不爽快，这一次便自高奋勇上前去。他的身材高挑，长的也比大阿哥清秀许多，穿着一身黄色的长袍，却也显出了几分帝王之象。玲珑暗暗赞叹了一通，却不经意间看到康熙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有些奇怪，却懒得再去深究。 只见胤礽上前微微躬了躬身，小盖子他们便抬了桌子上来，准备好笔墨纸砚，玲珑远远看去，却见他手法灵动，气韵山河，一幅大字一挥而就，玲珑不由点了点头，看来这太子也并非不学无术之徒。可惜啊，最后却落得那种下场。 接下来各个阿哥们一个接一个的表演了几个节目，却也没什么出彩的，当然也没有什么失误。十三阿哥虽小，却也是打了一套拳，其气势竟然也不输与大阿哥，看得康熙连连点头。 玲珑却觉得有些无聊，这些阿哥们，不是书，就是画，要不就是吟几句诗，或者就是打一套拳，看样子哪里像表演啊？完全是那种军训之后的检阅。康熙就是首长，阿哥们是战士！ 无语的低下头，却听一旁的李瑞还在跟自己嘀咕着说道：“meimei，你如今也大了，也该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本来这话不该哥哥来跟你说，可过些日子哥哥就要娶你嫂子过门了，也就没时间再多管你了，你这平日里一个人住在外面惯了，额娘又不能总出来看你。你自己也好好想想，皇上待咱们家不错，当日里把你许了四阿哥你偏又不同意，如今呢？可看上哪个阿哥没？” 玲珑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关你什么事儿啊？你娶你的老婆，我谈我的恋爱，却非来问自己这事儿干什么？还看上哪个阿哥，我脑子秀逗了才会看上他们，你看看眼前的这些尊贵皇子们，脸上的表情，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不是演戏的？他们中的每一个，将来什么下场，玲珑心中一清二楚。 自己虽不想找个将来后宫三千的皇上，可她却更不想找个将来死的无比凄惨的败兵啊。这些阿哥看似风光，可活着的意义却又是什么？服务皇上？服务他人？服务自己？服务群众？永远戴着一副面具，永远不敢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想法。这样活着，快乐吗？ 玲珑宁可跟凌若枫一起，至少跟他一起的时候，自己是轻松的。不用去考虑他满是深情的眼神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玲珑依稀还记得以前看到的一个冷笑话，一段木头与火相爱了，木头笑着对火说，抱我，于是木头幸福地消失了,火哭了,于是火也熄灭了。。。。。。 这笑话以前看来，冷得好笑，可如今想起，却觉得太过悲哀。这样的爱情看似幸福，可最后得到的却又是什么呢？玲珑现实的很，什么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她都不那么看重，她看重的只是能够平平淡淡的生活在一起。有些爱尽管轰轰烈烈，可玲珑却觉得“在一起”这三个字，最令她感动。 正自想着，却听李瑞最后轻声嘀咕了一句：“你快些做个选择吧，听说你舍身救了八阿哥一命，可是看上他了？若真如此，便告诉皇上一声，这也是皇上他老人家的意思。。。” 康熙疯了吗？玲珑心中一愣，这却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