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谁会是赢家

    国公爷先看了一眼丁夫人，然后才道：“知道错了？”

    宝姨娘十分乖巧的接了一句：“婢妾知错，爷息怒。”国公爷只是冷冷哼了一声：“要不要饶了你，要看夫人的意思。”

    丁夫人淡淡的道：“爷，让宝姨娘起来吧，她也不是有心的。”

    宝姨娘不等国公爷开口，便急急谢了丁夫人；国公爷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有责怪什么，只是赞了丁夫人两句。

    红梅并不在意宝姨娘现在躲过了责罚去：就算是眼下给她责罚，也大不到哪里去。

    锦儿被打得惨呼声已经是时断时续了，那是打晕了之后泼醒再打才有的情形；红梅知道她挺不了多久便招认。

    而宝姨娘也知道这一点，她当然不能让锦儿吐口，所以她会想法子救锦儿的；红梅在等到她开口。

    国公爷并没有在意锦儿，下毒的事情怎么也要问个清楚的，所以丁夫人的处置并没有什么错处。

    宝姨娘看到国公爷不理会锦儿，终究忍不住道：“爷，那毒绝不会是锦儿下的，还请爷做主饶了锦儿吧。”

    国公爷眉头微微一皱：“不是锦儿？还是查一查再说吧。”

    宝姨娘却没有听，依然为锦儿辩白；红梅和丁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主仆二人心里都很高兴。

    “宝姨娘为何如此说？”丁夫人淡淡的道：“如果你能证实锦儿不是最好，总不能冤了人啊。”

    宝姨娘一肚子的火气，听到丁夫人这样的话心中当然更气：她根本就是打给自己看的，却又来说风凉话。

    “就像夫人相信红梅那丫头一样，锦儿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自然也信得过她；”宝姨娘吸了一口气：“还请夫人高抬贵手，饶那可怜的丫头一条性命吧。”

    丁夫人闻言愣了一愣：“我只是让人打她几板子，并没有想要她的性命，宝姨娘放心就是。”

    宝姨娘那个气啊，但是不能再拖下去，不然只要锦儿一招供，事情便难办了：“夫人，如果要问清楚是谁所为，为什么只打锦儿一人？当天进了芍药房中的人并不是锦儿一个啊。”

    丁夫人微微一笑：“嗯，还有芳姨娘；你的意思是把芳姨娘也打一顿，问问是不是她下得毒？”

    国公爷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有些不高兴了。

    宝姨娘是很知道国公爷心思的人，一听这话便明白丁夫人在算计她，立时分辩道：“芳姨娘自然是不能随便责打的，但是她身边的丫头一直跟在她的身边，有什么事情不会不知道吧？”

    丁夫人轻轻点头：“说的对，来人啊把杏儿带上来。”

    红梅此时看了一眼丁夫人，暗示她应该把那个小丫头也带上来：她和丁夫人早已经详细问过小丫头，小丫头有可以让宝姨娘跳起来的话。

    不过此事她并不想出头，所以事先和丁夫人商议好了；她是不会开口说什么的，免得招人嫉恨：现在已经很招人恨了。

    她如果再凡事出头，因她的话定了锦儿的罪，那宝姨娘一定会设法除去她的；仇，当然要报，但她却不想让人注意到她。

    宝姨娘根本不怕丁夫人，当然更加不会怕一个丫头；红梅只是想让她明白一点，什么事情推到自己的身上，她便不会得到好处；让她日后少算计自己罢了，而不是想和宝姨娘放明敌对。

    丁夫人好似又想起了小丫头来：“把那个小丫头也带上来；哦，把芳姨娘也带来吧，免得一趟一趟的麻烦。”

    不过一会儿，芳姨娘三人被带到了上房。

    丁夫人也没有多话，直接吩咐道：“把杏儿和小丫头拖下去打，打到她们说实话为止。”

    杏儿和小丫头立时便跪了下去，小丫头更是拼命叫：“婢子说，婢子什么都说。”

    丁夫人这才让人退下去，看向小丫头：“说吧，我听着呢；如果再有隐瞒……”看了一眼门旁立着的婆子们。

    小丫头吓得连连叩头：“夫人，锦儿jiejie当天没有带东西进房，带了东西进去的只有芳姨娘和红梅jiejie，这是实情；婢子也一直守在房里，并没有出去过。”

    宝姨娘立时道：“就是、就是；我们锦儿什么也没有带，下毒的事情怎么可能和锦儿有关。”

    丁夫人点头：“说的有道理。”她看向红梅：“红梅吃过那粥，所以粥里的毒不是她下的。”

    国公爷也轻轻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话：他很讨厌府中出这种事情，更讨厌处置这种女人间的琐碎事儿。

    宝姨娘扫了一眼红梅，忽然跪下道：“爷，有一句话婢妾明知不该说，却不得不说；婢妾心中只有爷，不想我们府中有个心毒如蝎的人。”

    国公爷没有说话，丁夫人也没有说话。

    “红梅吃过粥，也不能说那粥中的毒不是她下的；那碗粥是早已经盛出来的，她和厨娘只是吃得锅中的粥……”宝姨娘虽然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

    红梅只得再一次跪下：宝姨娘看来是不除去她不开心啊；她却并没有分辩很多，只道：“粥是婢子送的，婢子怎么可能会在粥里下毒——岂不是害自己嘛。”

    丁夫人看了一眼红梅，又看了一眼宝姨娘：“来人，拖下去打！”她没有说打谁，不过没有婆子来拖红梅。

    这个时候同宝姨娘纠缠红梅的事情，便是中了她的计：丁夫人如何会让宝姨娘顺心？所以，她不理会宝姨娘的话，自管按她的心意行事。

    小丫头立时叫了起来：“爷、夫人，婢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没有说完；锦儿jiejie没有带东西进去，却带了东西走！”

    她这一句让丁夫人开口留下了她。

    杏儿此时也叫了起来：“不关婢子的事儿，夫人；婢子也有事情要说。”她也被带了回来。只有芳姨娘立在那里浑身发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知道掉眼泪。

    而国公爷原本对她的几分怜惜，便被她的泪水给冲得没有了一丝：芳姨娘根本没有梳洗、再加上哭了一个晚上，那张脸真得不能看了。

    丁夫人看着宝姨娘，慢慢的问小丫头：“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