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喝花酒
第五章又喝花酒 “末蕊还有个弟弟呀,那肯定不能让人家分开,要不然安如可就罪过了!花mama看着办吧,这里的事情我都不懂,说来添什么人,多少人的,来了我也不一定全都能见着,嗯,以后我这里的事都让末蕊瞧着办,花mama您看成么?” 就算不这么说,到最后也会这么样子的,倒不如买个嘴上的乖。 末蕊刚好将白玉攒珠步摇插进发髻,听了这话,抬眼迷蒙地望着安如,慢慢半起身往后退了两步,跪倒在地上正正式式地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姑娘成全,末蕊这里代幼弟诚心谢过,自今日起,末蕊就是如姑娘的奴才,末蕊此生必当倾一生来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说毕,又是几个响头。 安如听这话已经摸不着头脑了,自己动弹不得更是硬生生受了这几个磕头,茫然的看向花mama。不就是让你们俩在一起么,至于? 说话间末蕊又朝着花娘子磕头,花娘子倒是接受的实在,笑眯眯地打断末蕊的话,“你的意思呢,咱们也是明白的,安丫头已经说了,蕉房的事让你说了算就你说了算——赶明儿那些乱七八糟的物什,我都打发人给你拿了去,这会放心了?” 花娘子偷瞟着安如,并没有什么不对的神色,心中涌起一丝得意来,有末蕊帮携着,怕是那路上也走的快了。放下手上的茶盅,扶了扶太阳xue,“唉,这年纪大了越发的不中用喽,才说了几句话就乏了!我也不多说了,安丫头你这几天多养着吧。”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安如眼疾口快,“花mama先等等,末蕊,你去唤,嗯,小槐子吧,我想见见他。” 末蕊轻轻诺了一生,便出去了。 “安丫头有什么话,这就说吧,末蕊是个懂事的。” 安如点点头,这话当然别人听去也没什么的,“安如的身份特殊。”说这,别有所指的看了花娘子一眼,从这几日的言语中,安如大约知道自己的官妓身份,甚至这身份让花娘子这么一号人物,也顾忌不少,“若是安如在春风阁里有什么差池,不晓得……” “安丫头这话说得岔了,春风阁虽然烟花,却也不做逼死人的活计,顶多饿两天,打几顿罢了。”花娘子听了安如的话心中顿时恼了,凭你这么点东西还想跟老娘讲条件? 安如也不恼,“花mama说笑了,安如只是想知道,自己这身子……到底能撑多久。”说着,安如自己也有些伤感了,“昨天晚上……安如现在,都疼,从前的话安如不会说,可今后,安如也想好好活下去。” 花娘子点点头,脸色稍霁。 “望花娘子看在安如年纪小的份上……” “这你放心,我花娘子也是女人,咱们这里的事我哪里不清楚,你就好好将养着,不论是真病,还是什么我只收柳郎中的条子。春风阁里的规矩你问末蕊就知道了,她有的是法子!”说着,扶了簪花缍丝发髻出去了。 安如望着那身影,现代体检时候积累的“恶劣”经验看来还是用得上了,对付个把中医那是没有问题的,心渐渐放了下来。至于每月需挣得的最低银子钱,安如并不考虑在内,即便自己挣不了钱,就凭着官妓的身份,花娘子也不敢动。 眼神淡淡地收了回。下身磨碎般的疼只要不动,便能挺得住,只是这腰上的酸楚,却是难以消受的。 花娘子的话真真假假,却泛着说不出的凄凉感。她也是个女人,是春风阁里的女人,是春风阁每日送往迎来的女人。又有谁,能比她更凄凉呢。 安庆吃惊的瞧着自家主子,莫不是自己听错了吧? 珠大爷jian计得逞,笑嘻嘻地搭上史繁生的肩膀,“昨儿个可是老哥我的庄,今儿再怎么着也该你老弟上庄了吧!” 史繁生不着痕迹地推掉珠大爷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安庆,你在这里看账,明日爷回来查考,可别让也看错了。” “是。”安庆从屏风后的内室取来一件石青色澜纹锦袍,为史繁生换下,又一件七宝白藤宝贝帽准备替主子系上,被史繁生挡了,“戴这劳什子做什么!” 安庆心中一紧,忙退后两不,自己真是乱吃药,主子这是去睡女人,怎么能戴着周姨娘奶奶亲手缝制的冠带呐!那还不更心烦!心中凉了一大截,乖乖地垂手侍立,“今晚让阳庆跟着主子,还是?”
“就阳庆吧,我刚刚拍了那小子一巴掌,这会刚好带着散心!” 史繁生瞅了一眼旁边的接话的人,你打了人倒让我付账赔罪,“哼”了一声,“还不走?”说着,踏着步子就出了堂,珠大爷“嘿”笑着跟了上。 安庆恭恭敬敬地送两位爷出了去,厅堂中的气场一下子自然起来。可心中的不安只有稍微一点点的减退,主子肯定是想周姨娘奶奶了,要不怎么珠大爷一提起逛花楼主子就答应了呢,昨天珠大爷说想见识春风阁里新来的胡女,差不多连家伙都抄上了,才勉强拉动主子。 这样也好,有人替主子消火,自己这里也好过一点。 安庆从堂桌上收拾了几件不大重要的账本,盘坐在侧面的小炕上,细细算了起来。 前院里的阳庆可不这么好说话,虽然跟安庆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可偏偏生了一副不拘小节的心性。听着珠大爷又要拉着主子逛窑子,心中又急又气,那里的女人身上指不定有什么病呢,伤了主子的身子那可不是好玩的! “主子,咱昨儿不是……” 珠大爷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嚣张态度,即使打断阳庆扫兴的话,“咳!史老弟呀,你看看,好容易你请我吃顿花酒,这小子就跟我带你去杀人一样!” 阳庆听了这话,心下大惊,居然是主子请客去逛窑子!安阳暗骂自己一声,这话说得忒难听了——居然是主子请珠大爷,喝花酒? 史繁生步子不急不缓,看了眼门外的车马,头也不回道,“走一走,再看看铺子。” “那敢情好!”珠大爷自然从善如流,这时候关键就是要让史繁生高兴,别的咱啥都不说。 “主子——” “史老弟呀,我可听说……” 阳庆咬着牙,恨恨地跟在后面,一鞭子摔在别的小厮身上,低声咒骂道,“不长眼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