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节天真不疑身边人
第005节天真不疑身边人 薛邮亭仔细想了想:“当今天下第一高手,应该是你师父天应元吧。” 闾丘瑶瑞感慨,师父一直为人低调,待人和气。越是造诣高的人,越是谦虚。这些年总有人上门挑衅,师父从不应战。江湖人粗气,会说些难听的挑衅话,师父总是一笑置之。三师兄天落是个急性子,每每气得暴跳如雷。师父总是笑着安慰他,一个人要想练成绝世武功,必须心无虚荣之念。天应元不愧当天下第一的名号。 “轻孤城是学艺的地方,师父从来不准我们打听江湖事,我现在感觉两眼一抹黑。”闾丘瑶瑞有点不好意思,向薛邮亭解释道。 薛邮亭笑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江湖上能与我们毕方岛抗衡的,只有白泽山庄和轻孤城,不知道这些年江湖格局如何?有没有新的门派崛起?”瑶瑞想了想,才问道。第五是个特别的姓,她在拐弯抹角打听第五斜照的身世。 “现在的江湖,可不是我们毕方岛的天下。这些年岛主不太管事,毕方岛在江湖的声望也是一落千丈。如今,天下第一帮,白泽山庄当之无愧,新任掌门隋缇不过二十出头,却有一身绝高武艺,为人正直,在江湖声望颇高。其次要数当康谷了。当康谷是刺客组织,为江湖人所不齿,他们干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却人人畏之。第五罗韦阴险狠辣,功夫也是邪门歪道…” “第五?”瑶瑞心头一紧,不禁打断薛邮亭。 “第五是姓。你是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姓?”薛邮亭笑了起来。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瑶瑞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股热浪澎湃而来,蔓延整张脸。 瑶瑞正想说什么,薛邮亭突然按住她的嘴,侧耳倾听。窗下竟有悉悉索索的哨声。薛邮亭和瑶瑞迅速起身,各自武器提在手中,分左右蹑手蹑脚靠近窗台。哨声低沉,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下,有手轻轻敲窗棱,薛邮亭暗暗给瑶瑞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要轻举妄动。瑶瑞点点头。 一封信从窗户下面的缝隙中塞进来。窗外的人又低低地吹了几声哨子。瑶瑞知道,这一定是暗号。可惜她们都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感觉送信的人已经远去。瑶瑞伸手想去拿那封信,薛邮亭连忙拦住她:“小心信上有毒。” 瑶瑞连忙缩回了手,怔怔看着那封信,不知道该如何。薛邮亭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淡蓝色的小瓶子,洒出微微蓝色的粉末在信封上。片刻才拿起来,抖了抖,笑道:“已经没事了。” 闾丘瑶瑞知道,那是毕方岛的兰珠粉,用千年的蓝色珍珠练成,能解百毒,极其珍贵。每隔几十年才能偶然配成一味。不成想父亲竟然给了大嫂,可见对大哥的爱护与信任。若不是二哥捣乱,大哥的岛主之位,肯定是众望所归。大哥是父亲的一名小妾生养,而二哥,是和瑶瑞同母同胞,可是闾丘瑶瑞从小就不喜欢二哥,反而与大哥相亲。 她的二哥闾丘西厢有点阴郁,总是带着冷冷的笑,令人感觉他不怀好意。 薛邮亭已经打开了信,突然惊呼了一下,瑶瑞好奇,伸头来看,竟是一张白纸。突然,她觉得自己的双眼受到一股强流刺激,竟然睁不开;脑袋像是被剧烈敲打,嗡嗡之声不绝。在她倒下去之前,看到薛邮亭已经摊在地上。 初夏的上曾郡,很少有这样的夜,极黑极黑,没有一丝月光,连淡薄的星光都被遮在厚厚的云层里;浓郁的雾气腾起,又给这含混天地拢上一件紧密窒息的外衣,这应该是暴风来临的前兆。每年的五六月,这片海域都会有强大暴风,摧枯拉朽,毁了郡上的一切。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浓雾中急速穿梭。她一身黑衣,若不是行动处来着风动,根本分不清她的身影。在郡郊的一片树林前,她停了下来。因为她面前站了一个人。同样的黑衣,却是高大挺拔,是个男子。 她单膝跪下:“主上!” 黑衣男子声音低沉平稳:“事情办得怎样?” 跪在地上的女子解下面纱,竟是薛邮亭。她站了起来,姣丽的脸庞有丝得意:“她已经完全信任属下了。”
男子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仍是平稳低沉问道:“很好。你要切记,不可轻举妄动,要顺利把她带上毕方岛,不能让闾丘里的人在她没有上岛之前发现她。” 薛邮亭恭敬道是。黑衣男子又问:“药你都给她吃了么?” 薛邮亭道:“是!我每次会放极少分量在她的饮食里,她对我没有防备,都吃了下去。属下刚刚还替她把了脉,药已经在她的体内起了作用。” 男子仍是不带一丝情感:“很好!你可以回去了。行事小心,不可莽撞。” 薛邮亭淡淡笑道:“属下办事,主上尽可放心。” 突然,黑衣男子从袖中发出一枚暗器,向西南方向袭去。纵身一跃,掌风已出,西南方向一株高大香樟树,被掌风震得枝摇叶摆。突然一声长笑划破黑夜的宁静。 薛邮亭见黑衣男子突然出手,诧异不已。现在才知道,一直有人躲在树上偷听他们的谈话。笑声未歇,一名白衣男子缓缓飘下,刚刚的暗器与拳掌对他毫无伤害。夜太暗,虽然他一身白衣,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黑衣男子声音平稳如常:“公子何人?鬼鬼祟祟躲在一旁偷听。”心里却是发紧,在薛邮亭来之前,他已经检查附近,并无人迹。就算是后来者,以自己的武功造诣,怎么可能毫无察觉?这是个厉害的角色。若不是刚刚他在偷笑,黑衣男子恐怕都无法发现他。 “偷听?可笑可笑,在下刚刚路过,就听到有人在图谋不轨,不禁觉得好笑。让先生发现了,反而贼喊捉贼。”白衣人一副委屈的口吻,语调里却带着揶揄。 “公子既然已经听到了,就得替我等保密!”黑衣男子仍是平稳声调,好像他的声音根本没有起伏,一直都是平平的,像汪不起波纹的水面,静得发绿,叫人听着不由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