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相拥
第一百七十七章相拥 “那我应该怎么说?”孟晓一想起当初自己刚刚小产就遭人陷害,却得不到一点点温暖和关心,就伤心德无以复加。其实,她自己也知道,当时那种况,自己份敏感,谨太妃与贺清风不可能像对待叶婉柔一样对待自己。可是,在当时那种境遇之下,孤立无助,危机重重,她是多么想得到一点温暖啊。可是,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只是在不停地奔逃。 孟晓的绪非常激动,就仿佛以前所受的委屈没有机会诉说,而现在全都发泄给贺清风了,尽管,她也知道,发泄给贺清风没有任何意义,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说,就像一个喋喋不休的怨妇指责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一样。她一面激动地诉说着内心积郁的不满,一面下意识地用十指抓紧桌子上的战袍,愈抓愈紧。忽然,“哎呀”一声,那根针,果然扎进了手掌里面。 贺清风看她脸色一变,十分紧张:“怎么了晓儿?” 孟晓举起左手,那根缝衣针,已经深深嵌入了掌心深处。 贺清风急忙抓起她的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就算是怨恨我,也用不着拿自己出气啊” 孟晓忍不住哭出声来,不是为了手掌心的疼痛,而是为了来到这个朝代后所遭遇的不幸。 贺清风不知又从什么地方翻出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一种紫色的药水倒在孟晓的手心里,然后说:“我要拔掉这根针了,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儿啊。” 孟晓只能点头。 可是,并不是很疼。刚才那药水倒在手心里的时候,孟晓就觉得非常清凉,还有些麻酥酥的感觉,而贺清风拔掉针的动作又飞快,所以,只是感觉手心麻了一下,就没事了。 贺清风又涂了药膏在伤处,忍不住责备道:“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还好扎得不很深,要是扎坏了手,你让我怎么忍心……” 孟晓活动了一下左手:“不是很疼。没关系,只是扎破了一点皮肤而已,王爷不用这么紧张。” 贺清风叹道:“晓儿,有的时候,你坚强得过头了,让我想替你心痛一下,都找不到机会。” 孟晓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男人,是在为自己心痛吗? 贺清风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和自己并肩坐在沿上:“晓儿,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以后,我会好好补偿的,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孟晓的绪已经平复下来。其实,她也就是发泄一下,而并不是希望从贺清风这里得到什么补偿。再说了,他怎么补偿啊?还给她一个孩子?不,孟晓不可能再给他生孩子了。上一次不算,因为自己运气太差,重生在一个孕妇上。而现在,失去了那个孩子,也许是天意吧。上天也不希望她把自己的一声系在一个有着众多莺莺燕燕的男人上,所以,才用那么残忍的法子,让她断掉与这个男人产生纠葛的唯一的纽带。那么,自己今后应该怎么办呢?孟晓想不了那么远,虽然她知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的道理,但是,前途未卜,她又能做出什么样的打算? 于是笑了笑:“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面对现实吧。你打算到了京城之后怎么做?我总觉得,你那个弟弟在耍什么谋。” “恐怕耍谋的不是他,而是他的母亲姜太后。”贺清风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我的那个弟弟,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他之所以能当上皇帝,完全是因为他的母亲是父皇的发妻而且又很有些手腕,再者,姜太后娘家也很有势力。实际上,我那个弟弟当了皇帝以来,很多事都听太后的,甚至册封的皇后,都不是他自己喜欢的人。” “你的弟弟,不喜欢太后的侄女吗?”孟晓忍不住又开始八卦。 “当然不喜欢。姜太后的那个侄女儿,比皇上大整整四岁,而且格大大咧咧,没有一般女子该有的温柔,加上又是太后硬塞到后宫来的,所以,皇上对他很是排斥。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和太后的那个侄女儿一起在宫里玩耍过,那女孩子那个时候就比我高一头,且体壮硕,会些拳脚,很厉害,还勒令我们都听她的。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兄弟三人,谁也不愿意和她一起玩耍,反倒喜欢跟姜太后的另一个侄女儿玩耍,只可惜,那个女孩子虽然知书达理温和,却是个庶女,不可能做皇后。” “是这样啊。那么,你那个做皇上的弟弟岂不是很可怜?” “他可怜不可怜,我就管不着了。再说,作为一个臣子,是不应该议论这些事的。”贺清风显然不想再提这些事,“算了,说这些很没意思,明天天不亮就要赶路,我们赶紧休息吧。” 孟晓鼓起勇气说:“可是只有一张,我们两个人,怎么休息啊?” 孟晓并不是矫,而是那张简易实在是太窄了,只够贺清风一个人睡。 贺清风说:“你睡,我打地铺。” 孟晓实在不好意思提出为自己单独搭建一个帐篷的想法,而且。即使有单独的帐篷,她也不敢一个人睡。可是,让贺清风打地铺,也实在是说不过去,要知道,他才从昏迷中醒过来不久。 “我打地铺好了。反正我才睡了一下午,也不是很困。” 贺清风一瞪眼:“那怎么行啊?你小产过,体不好,不能受凉。我还记得,在竹林寺外,你跳水逃生。当时我就想啊,你那么单薄的体,又刚刚小产,天气又那么冷,河水冰冷刺骨,你怎么受得了?那个时候,我没有保护好你,可是现在和将来,我不能再让你受苦了。” 孟晓急道:“可是我的体都已恢复了,而你中了毒,还没有痊愈呢” 贺清风不由分说将孟晓按在上:“不管怎么说,我怎么可以叫女人睡在地上而我睡在上呢?”想了想,又露出了坏笑,“难不成,你是想和我睡在一张上却不好意思说?” “才不是呢”孟晓急忙辩白,“我只是怕给你传染,我的嗓子发炎了。” “哦,对了。”贺清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我问过大夫,他说你这是受凉了,又受了惊吓,导致虚火上升。把这药吃下去,吃上一天,嗓子就不会痛了。” 孟晓接过油纸包,一面小心地打开一面说:“怎么个吃法呀?一天几次?一次几粒?”
“一天两次,一次两丸。这药很管用的。” 孟晓当时就吃了两丸。 贺清风说:“好了,你已经吃过了药,不怕给我传染了。”一面说话,一面很随意地脱掉了靴子和铠甲,坐在沿上,一副准备睡觉的架势。 孟晓急忙站起来:“我还是打地铺吧。” 贺清风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抱紧在怀中,霸道地说:“不行不许走” 孟晓挣脱不开,只能抗议:“可是,我真的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觉啊” 贺清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不习惯啊?以前,我们一直都睡在一起的。” 孟晓无奈地在心里说,那不是我好不好。可又无法解释,只怕要解释的话,只会越解释越糊涂。 “可是,这张太小了。”孟晓又找到一个理由。 “没关系,我睡在外边,不会挤到你的。”贺清风倒是很体贴,“再说了,就一张毯子,如果一个人睡,一个人睡地下,怎么盖呀?晚上天气很凉,总不能什么都不盖就睡觉。” 孟晓想了想,也是啊,睡觉不盖毯子,一定会感冒的。现在需要长途跋涉,要是生病,那会影响贺清风的行程。如果姜太后以贺清风到京城的时间有所拖延为借口,说他的确是有谋逆之心,那么,贺清风根本就无从辩解。这是封建社会,是不许臣子说话的。 “那……好吧,”孟晓很不愿地说,“可是,你一定要老实,不许乱动。”很严肃很认真地警告道。 “是吗?”贺清风依旧紧紧抱着孟晓,将她放倒在上,“怎么样就算是不老实呢?” 孟晓说不出来。 贺清风说:“你不脱衣服,怎么睡呀?” 孟晓赶紧说:“我嫌麻烦。” 贺清风说:“那怎么行?要是穿着衣服睡,早上起来会着凉的。要是嫌麻烦,我帮你脱掉吧。” “不不不”孟晓立刻惊叫,同时本能地用双手将前的衣带护住,“我不怕着凉。” 贺清风缩回了手:“那好吧。” ………………………………………………………………………………………………… 很快,贺清风的呼吸声变得均匀绵长,应该是睡着了。孟晓微微叹了口气,也准备睡去,可是觉得毯子里面愈来愈,贺清风就像一个大火炉一样,烤得她浑guntang。孟晓没奈何,只得小心翼翼钻出毯子,翻过贺清风的躯,想在外面透口气。可是,外面又很凉,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贺清风被吵醒了:“晓儿,你想喝水吗?” “嗯……”孟晓含含糊糊答应着。 “你想喝水给我说一声就行了,用不着自己起来的。”贺清风已经翻起来,“快回去躺着吧,我给你倒水。” “你不是睡着了吗?我不好意思叫醒你。” “这有什么?”贺清风已经倒了一杯水,递在了孟晓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