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站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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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句谢不能道得这么简单。”文件表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大字——《卖身合同》 “啊？” “对！或许在你看来，这只是你的举手之劳，根本就称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对我而言，这却是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如果不是你的那番话，或许我真的从楼顶一跃而下，那么等待着mama的，只能是绝望。所以，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希望把我这后半辈子都交给你，可以尽我的一切所能，去报答这份恩情，当牛做马，毫无怨言。” 霍锦行彻底傻了眼，向来辩才无碍的嘴巴，在这时却吐不出一个字。 “你不是吧？现在不是旧社会，不兴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那一套啊！”过了好半天，霍锦行才吞吞吐吐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噗！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我要当你的助手，跟班，保姆，什么都行，反正就是你的手下，以后跟着你混，懂了吗？” “懂了......可是，那你也不用拿这么一份《卖身合同》吓唬我呀？还有你刚才那番话，害得我差点以为你爱上我，成了**边呢！” “去！想得美！还爱上你？！之前我们可是‘仇人’好吧？现在，也只是恩人与报恩的关系，没有其他，你可别想得太多。”何敏翻了个大白眼。还天才呢？脑洞那么大，明明是笨蛋好吗？ “难道不是朋友吗？”霍锦行勾了一眼被自己拐进沟里不自知的何敏，嘴角噙起一抹微笑。 “朋友......也算是吧。”何敏愣了一下，犹犹豫豫的说。 “那就是了，你承认了我们是朋友，那以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朋友帮朋友，天经地义，就不存在什么报恩的说法。所以呢，这个东西，你拿回去，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因为有了这个，我们就不是朋友。不纯粹的东西，我霍锦行不喜欢，也不会要。如果你当我霍锦行是朋友，那你就用自己的能力站到我身边来，那样的话，我会更高兴。”霍锦行的这番话，说的真心实意。她把手里的文件又递还到何敏手中，看着已经完全愣住的何敏，笑得很是自信。 “你......期待我站到你的身边？”何敏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好像突然变得陌生而强大的人，这才是真正的霍锦行吗？永远那么自信，那么强大，让人不自觉地想靠近。 “当然！比起站在身后的跟班或者助手，我更期待和我并肩站在一起的队友，因为一个人的强大，永远也比不过一群人的强大，不是吗？”霍锦行双手抱肩，微笑盈盈。 何敏没有说话，她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了四岁的女孩儿，第一次尝到了自惭形秽是什么滋味。原来，一个人的出色，真的不是能用年龄来衡量的。十三岁的霍锦行，远比已经快成年的自己要成熟得多，优秀得多。 她摇了摇头，低下头笑了。 “好！一言为定！朋友！” 就这样，霍锦行在十三岁的秋天，收获了一份维系了一生的友谊，在此后的几十年，每每想起，无不庆幸。 ※※※ “锦行？你怎么又窝在这儿？我和何敏都找了你半天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张若瑶和何敏的关系，也早已因为霍锦行的缘故冰释前嫌，时常三个人凑到一起聊天玩乐，关系自然一日近过一日，被帝大附中的同学们笑称为“铁三角”。 “怎么了？找我做什么？”霍锦行拿着手里刚开始看的书，看着两人很是好奇。虽然她们三个人经常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但也不是连体婴啊，总不能自己这才一会儿不见，这两个人就急成这个样子吧。 “你忘了？今天是咱们班男生和三年五班的篮球赛，你不是答应去加油的吗？”张若瑶不敢置信。这家伙儿还真忘了！ 一旁的何敏笑着摇了摇头，她就知道这家伙儿绝对记不住这种事，而且不光如此，恐怕她连是谁特地邀请她的都给忘了吧！ 因为时间临近高考，除了正常上课，往图书馆跑的学生越来越少。张若瑶和何敏的成绩都不错，所以根本不用担心高考，而霍锦行则早早申请了H大，所以也不把高考放在心上，于是三个人经常有事没事就窝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叽叽咕咕地聊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今天下午是自修，所以霍锦行闲着没事还是跑到了图书馆，坐在自己惯常坐的位子，拿了本书打发时间。 “篮球赛？我答应了？”霍锦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没有一丁点儿印象。 “是啊！你亲口答应的!可悲的某人！虽然每次看到这种桥段总是很乐，但有时候还真是觉得你够狠!”张若瑶幸灾乐祸得很。 “没印象，还有，我答应谁了？”既然人都找来了，这书自然也就看不下去了，霍锦行站起身把书放回书架。 “还能有谁，你们班的大班长喽！”何敏也开了口，啧啧叹息。 没仔细接触前，原以为霍锦行这丫头样样全能，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却成熟的不亚于成年人，可是等到真的接触了，何敏才发现，原来在楼顶上时，她以为霍锦行是自嘲时说的那句话，原来是真的。 虽然天才是真，厉害也是真，但成熟？强大？那只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老杜？”霍锦行皱起眉头想了想。 “老杜？”张若瑶和何敏面面相觑。 这么大叔的外号，这和她们说的是一个人吗？ “就是杜泽阳，他比我大了四岁，我不叫他‘老杜’，叫什么。”看着这两个人大惊小怪的样子，霍锦行翻了个白眼。 “那，杜泽阳也同意？”张若瑶简直不敢置信。杜泽阳？他们班的大班长？帝大附中排名第一的校草帅哥？ “怎么不同意？我是问过他以后才这么叫的。”霍锦行耸了耸肩，一点儿也不在意的说。 “天呐！我真不敢相信，杜泽阳居然同意你这么叫他，哈哈哈哈，要是被别的女生知道了，真不知道会不会哭花了脸啊。”张若瑶笑得前仰后合，就连何敏也乐得不轻。 “这有什么，咱们班的男生，在我这里的称呼，统统都是‘老某某’，也没见谁抗议啊？要是你羡慕，要不我也把你的称呼改为‘老张’？” “去你的！谁会羡慕那么难听的称呼啊？你要真这么叫我，小心我跟你翻脸！”一听说自己也要被冠上那么难听的称呼，张若瑶立马黑了脸，让霍锦行看着摇了摇头。 “行，随你，不过我们该走了，再这么笑下去，一会儿管理老师就得过来撵人了。快走吧，目标，篮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