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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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传来女儿家嬉闹的娇笑声,嚅软如一段上好的丝绸绵软细腻。穆沛戎举目望去,但见嫣红柳绿的花团锦簇间映出影影绰绰几个窈窕身影,其中一位身着月合色云锦缎裳的女子立在桃花树旁,白皙清秀的脸颊被阳光一照,印出清浅一层淡淡薄汗,显得恬静而灵淑。女子笑语抬眼间觑见穆沛戎看过来的目光,面颊微红,飞快的错开眼眸,虽是依然与同伴笑语,只一双眼尾的余光悄悄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身侧有声在叫自己,穆沛戎浑然不觉,只望着桃花凝神,脑中却浮现那抹纤削袅娜的身影倚在旋梯前,蓦然回首那一瞬的慵懒娇然。 诸卿公正要再唤,却见丞相含笑向自己摇手,不觉疑惑,循着曾亦德的目光望去,只见大少正目不转睛望着曾小姐征神,登时了然于胸,他与曾亦德相视一笑。 “听说丞相新得一方徽墨歙砚,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先睹为快” 曾亦德笑道“卿公乃儒之大家,对徽墨歙砚自有研究,就让他们年轻人待在一起,请” 话毕两人相协而去。 “穆家二少穆沛泽,为穆府二夫人所出。字昀之,年方双十,云游南山拜南山隐士崔蠡为师,学习纵横家学说,其师先尊为纵横家泰斗王禅老祖第六十七位弟子。穆沛泽因其身子虚弱学不满三年提前回京,现已到达直沽,后日便回抵达盛京。” 晴涟倚在花梨木椅中,那日淋雨染上的风寒直至今日还未完全康复,只觉得额间一阵阵发沉,铜镜中的脸带着病态的绯红,她从镜中望梅燕娘子“后日就到。你可确定?” 梅燕娘子点头“,确切无误,六爷已经在京与直沽交接的山麓峡谷设了障碍。穆沛泽必会从此路通过。晴小姐不必有后顾之忧。” 晴涟沉默了一刻,漠然道“就这一次机会?” 梅燕娘子描绘精致的面容皮笑rou不笑“原是本可依仗穆大少的。只可惜晴小姐却与大少闹翻了。”她靠近一步,笑的yin秽“不是我说,吃风月饭一行,可莫要把自己瞧得太金贵,还真以为是深闺小姐不成?一表人才风流惜花的大少,难为你也舍得。” “风雪饭”这三字听在耳里像是被鞭子抽中脊背,耳垂间鸽血红宝石闪动异样光泽。却在晴涟眼里只余厌烦,叮得一声被随手掷在妆台上,她侧身冷笑“一日做戏便要将戏做足,莫忘了谁是谁的主子。有些话六爷都说不得,你可要掂量。” 她冷冽的目光逼得梅燕娘子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是啊,不过是吃风雪饭的伶人,旁人手中的牵线傀儡罢了。桌上的鸽血宝石像是一滴幽暗的血迹,晴涟望着它思绪却回到那日午后…… …… 那是还在烟花楼的久居。 午后时分。阳光惫懒,路上的行人恹恹,忽而一匹疾奔的枣红马驹飞驰而过,骑马之人有着十分贵气而锐利的眉眼,身后劲服的侍从骑着一匹白驹紧紧跟着。 红枣马停在烟花楼外。早有小厮恭候在那里一脸谦恭的迎上来“大少里面请。” 穆沛戎随手将马鞭扔给他,熟稔的向晴涟居处走去“她呢?” 小厮堆笑道“晴小姐还不知大少要来,正休息呢,小的马上着人去叫。” 穆沛戎脚步不停,略一摆手“不必” 穿过水榭楼台,穆沛戎进了前厅,只见侍女正在向花瓶中插放新摘的水莲。她看到一身戎装的穆沛戎忙上前请礼“大少,小姐正在内阁中小憩” 穆沛戎颔首挥退了她,独自进了内阁。 窗棂半开,清风涌进带响了挂在檐椽上的贝壳,室内染着淡淡的月合香,正如她身上的香气一般,穆沛戎放轻脚步靠近床沿,却见床上之人只着一件白色的丝绸内衬,躺在床中间,身子软软的蜷在一起。腰上搭了一段薄巾,白皙如耦的胳膊露在外面。 穆沛戎轻坐在床边,放柔手上的动作,将她的手臂上卷起的衣袖放下。 她似乎睡的很不安稳,黛眉蹙起,脸颊上有一层细密的薄汗,纤细手指紧紧攥着薄巾,衣襟被睡的有些凌乱,露出一截洁白如玉的香肩。穆沛戎眸光幽深,俯下身轻柔的在她额上一吻。 起身想要离开,却觉腰上一紧,转头看去,晴涟不知何时已醒来,此时像只猫似的支肘扶在枕上,青丝凌乱,媚眼如丝,脸颊带着刚睡醒的娇媚,红唇贝齿相映,令他喉头一紧,只想立时在她唇上狠吮一口。 “醒了?既然醒来了就穿衣陪我去用膳”见她不说话只慵媚望着自己,穆沛戎腹下一紧,克制着错开灼热眸光。 “怎么现在回来了?” 因滇藏一代发生水灾,朝廷运送的粮饷却在押送途中被乌兰的顽教徒所劫,穆大将军亲遣穆沛戎去镇压顽教徒,晴涟得到的情报,此时的他本应在回京的路上,明日才可抵达,却不知今天便到了。 “昨夜军队原是留宿在直沽,我与邵峥便先行回京。” “哦?何必这样急” “自然是因为…”穆沛戎触上晴涟慧黠而促狭的笑,到口的原本“想你”两字登时换成“快起来,陪我用完膳,晚些还要去面见圣上” 晴涟起身倚在床壁上望他“你来我这里除了用膳就没有别的事情?” 穆沛戎本已转身,闻言立时转身,灼热看向她“你想有什么” “你能给什么?”晴涟一只手轻扣在衣襟带上,笑得妩媚而轻佻。 衣襟半解,裸露的香肩泛着娇嫩的妖娆色泽,酥胸隐在衣襟下勾出饱满圆润的轮廓,让穆沛戎移不开眼。 见他染上浓重*的眸子直直望着自己,晴涟却朗声而笑,蓦然转过身去,衣襟也随即合起,语带娇嗔“不是要换衣陪你用膳吗,大少还不避嫌?” 穆沛戎一怔,顿时失笑转身走出内阁,心中却自嘲连连。旁人谁会相信,穆大少夜夜豪掷万金,一手捧红这倾国名伶,…这些日子过去了,若是旁人早该令他生厌,偏偏这个女人,莫说身子,就连闺阁自己踏入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说不心急是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抵挡这样的诱惑,他亦无数次遐想过她玉体横陈的风流,但比起鱼水之乐的短暂愉悦,穆沛戎更享受这捕猎游戏的精神快意——做惯了猎人,偶尔享受一下被捕的滋味,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乐趣。
这女人爱极了挑逗与欲擒故纵,每每抛下一点甜头,明知是幌子自己仍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往下钻,正如刚才,让他心生挫败。 亭台清风习习,柏木圆桌上早已备好了佳肴。亭门外传来懒懒的脚步声,穆沛戎将一只象牙浮雕在手中把玩,只作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气,故意不回头。虽是心甘情愿宠着她,到底抹不下男人的颜面。 却听她唤了声“大少?” 穆沛戎淡淡“嗯”了一声,依旧气定神闲的模样,不转头看她。 半晌再不见身后动静,也不见她进前,只听幽幽一声叹息“人在心不在,大少还来这里做什么?” 穆沛戎不觉诧异,回头只见晴涟倚在花柱前,浅水色樱花罗裙洒地,外面只披了件丝薄的纱肩,青丝未绾,披散下来愈发衬得肤质瓷白,脸上染了浅浅的幽怨神态,一双眸子潋滟幽黑。 “方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穆沛戎见不得她如此怜态,心下一阵怜惜不忍,走过去,扶上她的肩失笑道“明是你这妮子玩火,却总要我来低头,这是如何道理!” 晴涟也不答话,懒懒看他,神色又似怨恨又似欢喜。 穆沛戎叹了口气,贴近她脸庞耳鬓低语“好好好,就算我的不是,你也总该告诉我是为何事罢?” 晴涟冷着脸推开他,微略沙哑的语声愈发撩人“大少此时本应在曾大小姐的闺阁中,跑我这里做什么?我可不想担上破坏穆曾婚约的骂名” 穆沛戎立时明白过来,笑而不答,探手勾了她的腰肢,低头便吻了下去,口舌火热深邃,“不想担上也晚了。” 耳垂间别进光泽耀眼的鸽血红宝石,穆沛戎亲手扣上关壳,俯身在她白颈一吻,修长手指抚过晴涟脖颈,印着纤细锁骨往上,指尖触着那枚宝石,凝视她的双眼“从此不准取下来,我要每天都看你戴着。” 晴涟媚眼横他,唇上带着方才深吻的殷红“不过是块石头,你若喜欢,我带着便是。” 穆沛戎徒然圈紧她身子,贴近她耳畔低声道“这是滇藏带来的天珠,代表火热的爱…” 火热的爱。 爱? 晴涟勾了勾唇,却连自嘲的力气都没有。 耀眼的红宝石幽暗的光,叹息一声,终究将那宝石重新拾起。 …… 风带起花枝簌簌而响,泛暖的阳光映照在花枝间,如带了一树凝光。 几位面貌娇俏的女子簇拥着将罗如阑推向凉亭这边,其中一位身着绯红罗衣的俏丽女子笑吟吟的拾阶而上,来到穆沛戎身边伸手在他面前扇了扇,带起香风阵阵“戎哥哥,想什么想的那样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