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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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慌忙叩首“只是奴婢无意蹲听的,实在没有旁人指使,求小主恕罪,奴婢断断不会再如此糊涂了!” 馨贵人眸光半眯,眼底溢出细碎的光芒,对宝珠斥道“无意?你还敢说无意?” 这时雲嫔至众妃子之中出走来,秀眉半扬,眼光含了一丝讽刺,狠狠朝宝珠咀了一口“本宫就看不的这没教养的贱婢,做得出这般龌龊见不得人的烂勾当,当真是败坏宫风,”她说着伸手便掴了宝珠一掌,那一掌极重,宝珠被掴的扬到地下,脸颊也肿了半张,泪眼掉了出来也不敢声张,雲嫔示威似得得意打量我一眼,又扬起手来还欲再打。 我忙上前拦在宝珠面前扯住她的手臂“雲嫔,宝珠纵然再有差错,在皇后娘娘面前也得由皇后娘娘定夺惩处,雲嫔娘娘是否有些逾越了!” 雲嫔挣不脱我紧紧抓着的手臂,怒极反笑“自然由皇后娘娘定夺,只是这贱婢死到临头还不肯说实话,本宫如此只不过也想她实话实说罢了”她说罢甩开我的手,转首盈盈对皇后道“娘娘,臣妾也身处长春宫,这下贱婢子偷听了馨meimei的,恐怕也少不得听了臣妾的,臣妾一时愤愤,在娘娘面前失仪了,还望娘娘恕罪”她眼波微转,接着道“只是娘娘,她不过一介小小宫女何以要偷听墙角,怕是有人背后主使她,背后好想刁难陷害臣妾们呢!皇后娘娘可要给臣妾们做主啊!” 她酸溜溜的话音刚落,玉贵人便出列睨了她一眼,笑语道“娘娘此话便严重了,她听墙角也不过与平日里嚼些舌根,哪里至于什么陷害娘娘,”玉贵人顿了顿,似是无心道“难道说雲嫔娘娘还有什么事是怕人知道的吗?!” 雲嫔斜瞪了她一眼,冷笑道“本宫有何怕人听到的事,只不过是厌恶着偷听墙角的做派,况且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呢,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难道是玉贵人你全权负责吗?” “好啦!”皇后打断她们针锋相对的言语,轻蹙柳眉“都是伺候皇上的老人了,如今在这新贵面前一个不让一个,像什么话!” “是,臣妾冒失了”玉贵人谦顺应了一声。 雲嫔却还似不甘,又紧道了句“娘娘…,您可莫要轻饶这贱婢,纵了那幕后注视的人去…” “本宫自有决断”皇后拦下她的言语,眼眸已不再望她。 雲嫔见一向温和可掬的皇后微有了不愉,不敢再多言,只得颔首退到一边。 皇后沉着的目光扫视着宝珠,肃声的语腔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宝珠,本宫且问你,你为何要偷听馨贵人的宫宇,背后可有主使之人?” 宝珠一手握着脸颊,一手贴在毯子上,不断叩首,泣声道“奴婢实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般不堪之事,可确无不轨的恶意心思,更没有什么主使之人啊!请皇后娘娘明鉴!”她一说话,嘴角被雲嫔抽出的血腥连着泪珠不断的落在绒毯上,殷红的一片,让我看了心有不忍。 皇后静静审视着她,看似平淡的目光却从内透出无形的压迫之感,直视久了让人只觉窒息透不过气来。 静默了许久,我手中粘腻的掌心直攥的渐渐发麻,皇后才扬声宣道“宫女宝珠,触犯宫规,行事不检,赐以廷杖三十,抄写《宫廷礼节》十遍,以儆效尤。”她说着又看了看我,接着道“姝嫔穆姌,管教不严,罚至闭门思过五日。众人不得探视。” 皇后言语一毕,宝珠全身瘫软已是瘫软,廷杖三十这样严酷,宝珠这样的瘦弱身躯,就算命还保得住,也必是皮开rou绽了。 跪身与宝珠一同道“臣妾、奴婢谢皇后娘娘恩旨” 这片刻已经有侍卫进殿要将宝珠拖下去廷杖,宝珠慌忙抬眼求救似的看着我,我无奈地摇摇头,实在是对她恨铁不成钢,况且现在我也是身带罪责,若此时为她求情不仅于事无补,只怕更是连累她的后果。但却见她满脸是泪,终究不忍,咬了咬牙刚想求情,玉贵人忙用眼神阻止我。纤巧也急忙拽了拽我的衣袖。馨贵人这时冷笑道“姝嫔娘娘是想为宝珠求情吗?皇后娘娘得处置已是格外恩典的了,娘娘可莫要不知足!” 众人都知皇后对宝珠的处置是秉公执法,而对我的却是格外开恩了,被馨贵人这样口无遮拦的直讳说出来,硬生生得将我余下的话哽在喉中,只得生生咽下。 倏忽,殿外便传来宝珠撕心裂肺的叫喊与棍棒狠狠击打臀部与皮肤摩擦迟钝得笨重声,直让人闻着毛骨悚然,过了一会便只听击打声,再不闻宝珠的呻吟叫喊,想来是执杖宫人用布堵住了她的嘴,我听得心下又心疼又生气,只觉一直只大手紧紧揪住了肺腑,使劲捏揉。
众妃本是来请安的,却又遇着这样的事情,一时都禁声不敢言语,皇后娘娘也是微有愠色,只挥了挥手遣散了众人,又对我道“你先回宫,那宫女受完刑法,本宫自当让人抬回去。” “是”我行完礼,只得无可奈何回宫。路上与玉贵人一行,妍贵人也紧了几步赶上来,她们皆是说了许多宽慰我的言语,我却静不下心来,只心不在焉略微敷衍的应承着。 …… 一袭冷风暴烈地叩开窗棂,席卷着泥土草木混合呛浊的气息肆无忌惮地穿入宫室,忽忽的风吹得窗子啪啪直响,将裙角带得飞扬如翅,几乎要将四盏蒙着白纱笼的掐丝珐琅桌灯尽数吹灭。我赶紧护住案几上已经抄了大半的《宫廷礼仪》。纤巧急忙将窗上的风钩一一关好,方过来研了墨道“娘娘已经抄录了许久了,歇歇罢!” 我只是低眉专注地抄写,半晌道“宝珠受过刑回来还要缮录这礼仪,她的身子如何能受得了,也剩不过,我赶赶就抄完了,免得想起来心烦。” 纤巧也忧声道“廷杖三十,恐怕宝珠的身子吃不消,不过还好娘娘心疼着她!” 我笔下一颤,写歪了一个字,揉皱扔下,只觉得心里又气又不忍,“我才懒得心疼她,那么大的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分不清,她不是引火**吗!” 纤巧见我说的声言厉色,也不敢再多说,只又细心添了水研磨墨汁。 狂风愈大,敲打着屋檐瓦当,惊得檐头铁马叮当作响,我心下愈加烦躁。按捺住满心的担忧,牢sao道“晨起还是艳阳天,现在风就刮得这样大,”说罢终究是放心不下,吩咐道“你去瞧瞧,怎么这半会,还不见宝珠回来。” 待纤巧出去,唤来小印子让他去请御医来,又吩咐惠儿准备好医药,熬了止疼的汤药。 过了片刻,纤巧赶进来禀道“娘娘,宫人们抬来宝珠了。”我忙随她奔出殿去,只见宝珠面色苍白,满脸虚汗,发丝与衣衫皆是凌乱不堪,她瘫软趴在担架上,身躯缩搐。臀部已是皮开rou绽,白牙牙的rou翻了出来,几乎能看见森森的骨头,不断流涌着鲜血,将担架上都染上了血淋淋殷红的一片。我看的心惊,忙让他们将宝珠抬进殿中,轻放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