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求订阅~~求粉红~~ ================================= 这一场火,策妄阿拉布坦损失惨重,马厩里的战马几乎被杀死了大半,让他心疼的晚上都睡不着觉。他的格狠辣,历来瑕疵必报,一旦有谁惹恼了他,后果是很严重的。 巴图布赫的这次偷袭,彻底将策妄阿拉布坦给激怒了。他当即下令,集结所有军队,势必要在半个月之内扫平辉特部的一草一木。 不过,探子送回来的消息,却让他的计划停滞了下来。那消息说:清廷派来的援兵队伍已经离辉特部的驻地仅余五十多里,三天之内必可到达。 “巴图布赫果然是找到了靠山,底气真足啊”策妄阿拉布坦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他历经大大小小战事无数,这等烦心憋闷的绪还是头一回。 “哥”策凌敦多布在旁,沉住气道:“怎么办?清廷和咱们的关系一直相安无事。这会,为了巴图布赫那小子闹翻了脸,不值得吧。” 策妄阿拉布坦闻言,哧地一笑,仰头傲气地说:“不过就是相互利用而已。清廷帮我们铲除了噶尔丹,不过是为了借力打力。” “哥,不管怎么说,现在还不是咱们反击的时候啊。中原人有句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策凌敦多布这个人平时虽然飞扬跋扈,但在大事上面从来不糊涂,也很少失误。 策妄阿拉布坦只是不语,眼眸犀利地盯着自己的弟弟,神冷冷的。 策凌敦多布见状,浑略感不自在,感觉自己的太阳上突突跳了几下,两个人虽是亲兄弟,但大部分时候,策凌敦多布对哥哥还是心存畏惧。也难怪,像他这种多变,喜怒无常的男人,谁能受得了? 果然,策妄阿拉布收回目光,转而把自己的手臂搭在弟弟的肩膀上,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线,哂然一笑道:“你说的对,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今巴图布赫加诸在我们上的耻辱,他我定要他们百倍偿还。” 他的野心很大,单单一个辉特部还喂不饱他的。策妄阿拉布想要的是,可以媲美成吉思汗那样惊天动地的成就。虽然满人入关已有几十年,但他却一直认为这天下,早晚属于骁勇善战的蒙古人。 毡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清香的味道不是很浓,却能让人的绪慢慢地随之放轻松。 巴图布赫盯着托盘上呈上来的那张铁面具,微微出神。这面具是他吩咐下面做的,用的是上好的材料,很轻很薄。 此时,毡房内很安静,只除了些许倒水的声响之外,再无其他。 过了片刻,他的后传来一声轻轻地呼气声,巴图布赫方才回过神来,微微侧首,瞧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宝珍,开口道:“帮我擦把脸吧。” 宝珍轻轻地“嗯”了一声,拿起手上的白毛巾给他擦脸。随着伤势的一点点恢复,巴图布赫脸上的那疤痕也愈加的明显。所幸,他的左眼还没有完全失明,依稀还可以看着微弱的光亮。 每次,宝珍服侍着他洗漱的时候,看着那些怵目惊心的伤痕,心里面就开始微微泛疼。她是真正的关心他,并且不在乎他容貌上的缺陷。可是,巴图布赫终是过不去自己这关,顶着这样一张脸生活,任谁也无法做到释然。所以,这张铁面具的出现,就是不可避免的一种妥协。 宝珍纤长的手指,缓缓滑过他的眉,他的眼,还有那道伤疤。一抹心疼倏地掠过她的美眸,脸色也跟著放柔了。 宝珍深吸一口气,将那张铁面具给他带上。从头到尾,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想来,此时此刻,他们都能体会彼此的心。 带上面具之后,巴图布赫脸上的疤痕被完全遮住,并且还为他凭添了几分英气。 “大汗”宝珍仔细地打量着他,轻轻抿嘴一笑,柔美的笑颜看得巴图布赫一阵恍惚:“这面具带起来正合适。” 巴图布赫伸手摸了摸,只觉指尖迎来一阵冰凉硬实的触感。接过,宝珍递来的铜镜,他微微点头道:“看上去顺眼多了。” 哈查盖得知父汗受了重伤之后,心里一直十分自责。他后悔自己的太过任,差点连累了父汗的队伍全军覆没。 “父汗您”哈查盖嗫嚅的瞟了眼高高在上的父亲,却被他带着铁面具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宝珍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他扶起来道:“世子别担心,你父汗的伤口未愈,这会还沾不得水,所以才带上面具。” 哈查盖早知父亲的伤势严重,但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懊悔地低着头,认错道:“父汗,儿臣知错,请您责罚。” 巴图布赫听了,欣然一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次的事并不怪你。”说完,他将自己腰间的细纹银刀抽出来,“这个佩刀我传给你,你要记住,敌人时刻都在。为辉特部的后代,你要肩负起保护家园的使命。” 哈查盖闻言,神激动,从小到大,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把佩刀。谁能拥有了它,谁就是这个草原上最勇敢的人。 银刀的刀柄上刻画着如行云流水一般的丝带缠花,触感颇好。哈查盖对它不释手,忙跪在地上谢恩道:“谢父汗儿臣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父子俩因为这次危机,重归于好,宝珍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转眼过去两个月,巴图布赫和吉达的伤势基本都已无大碍。尤其是吉达,不但可以下走动,连兵营每的cāo)练都会亲自坐镇。 心细的人都会发现,总统领的边除了侍卫之外,还会有一个清秀的小姑娘,她就是吉雅。 吉雅不说话,头总是垂着低低的,似乎总是很害羞的样子。她是在放羊的时候遇到了吉达。如果是普通人,看见一个浑是血的人,都会被吓得跑开。但是,吉雅却大着胆子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方才能救下已经奄奄一息的吉达。 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吉达将她们母女俩妥善地安排在了驻地,细心照顾,并且视为家人一般。 吉达的父母双双早逝,他也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生活极其简单和规律。年过三十的他,曾经有过一位妻子。不过,在前几年的时候,因为难产死了,大人和孩子都没有保住。
眼下,有人提议吉达把自己的婚事办了。商量过后,宝珍替他和吉雅做了主,于是,即长不久,两人便很自然地订下了婚事。 吉雅的年纪小,加上子又害臊,结婚当天,她换好衣裳之后,小脸就涨得通红。 “新娘子真好看,统领大人这会可得意了。”兰芝在旁和翠云小声地嘀咕着。 吉雅正巧听见,神越发窘迫了,把头垂得更低。 宝珍听了,走到吉雅的边,亲昵地伸手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笑容温和。 这场婚礼办得十分风光,让部落中百姓们都看足了闹。 五月中旬,天气渐渐转。 宝珍在帐内收拾东西,她正琢磨着要用新料子给哈查盖做一件中原样式的马褂。她们两个最近亲近了不少。 正比划样子的时候,帐外的翠云小跑着进来,满脸欢喜道:“格格,格格,宫里头来信了。” 宝珍闻言,又惊又喜,霍地一下子站起来,急切道:“快拿给我看看。” 翠玉递过信,继续含笑道:“理藩院一早派人送来的。” 整整大半年了,宝珍都没有收到宫里面得消息了。也不知自己走后,母亲和太后她们都怎么样了。 这封信很长,前后加起来一共有满满的六页纸。从笔迹上来看,应该是太后边苏嬷嬷的笔迹,宝珍对她的字还是很熟悉的。 宝珍一字一句地认真读着,还未等看完一页的时候,眼眶便微微泛红,险些就要掉下泪来。 翠云在旁,微微偏过头,看了主子一眼,没敢出声。 信上说了很多事,太后娘娘生怕她担心母亲和弟弟,还顺带交代了她们二人的近况。 阮氏对于宝珍的婚事,自然是心痛不已,好在宝珍留了那封信给她。否则,她真的很有可能,亲自去找太后娘娘理论。 信的最后,太后娘娘有意让她回京一趟,字里行间竟是言又止的无奈。 宝珍缓缓合上信纸,所有的心思都跑回了京城,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飞去回去看看。 “格格。”翠云小声地唤了她一声。 宝珍没反应,只攥着手上的信纸,保持沉默。 “格格,大汗来了。”翠云又跟着说了一声,起道:“大汗吉祥” 宝珍闻言,下意识地站起来,顺手将厚厚的信纸放在桌上,跟着道:“大汗,您来了。” “都起来吧。”巴图布赫笑着点头,他刚从军帐回来,正准备过来找宝珍商量一些事。这会,却见她的眼眶微红,好似刚哭过的样子,不问道:“怎么?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