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思痛
“阿真，阿真……” 李治从被萧淑妃和小双子扶回萧淑妃住处，到和衣躺到了萧淑妃的榻上，自始至终都没有醒来过，这是彻底儿地“断篇”儿啦！ 一夜无梦，好久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醒来后的第一个意识，便是昨儿个夜里那旖旎的情景，他不觉叫出了声。 一夜无眠的萧淑妃闻言赶紧凑到近前，柔声道：“zhen，阿真在这里。” 这萧淑妃，还真是越来越进入角‘色’了。 李治发自内心地笑了，因为他之前和武媚之间毕竟名不正而言不顺，从未有过一次，他一觉醒来，武媚还能在自己身边的，所以，他顿时觉得自己好好幸福。 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笑着伸出手，‘摸’索着武媚的手。 很快，他的手便被一双柔软温暖的手所包围。 果然不是梦！ 李治笑得更加开心了，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竟毫无预兆地压到了身边之人的身上，‘唇’已经准确无误地寻到了正确之所在，开始了他的侵略。 萧淑妃娇羞地“嘤咛”了一声，便开始回应皇上。 没想到这皇上面冷心热，有了第一次之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啊！ 果然是万事开头难啊。 正在萧淑妃渐渐‘迷’醉的时候，她感觉压着自己的身子突然剧烈地一震，她猛地睁开双眼，却正对上皇上惊异张大的眼睛，眼神儿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接下来的一秒钟，皇上更是像如遭雷击一般。从她的身上弹了起来，一边厉声喝道：“你，你是何人？为何，为何会在朕的‘床’上？” 既是皇上不再演，萧淑妃自然也就恢复了正常。她用她最娇羞可人的声音道：“回皇上，这并不是皇上的御榻，而是，而是臣妾的……” 她故意不把话儿说完，故作害羞地垂下了眼睑。 李治大骇，他咽了口唾沫。惊声道：“什么？！速速告诉朕，到底，到底发生了何事？” “皇……上，昨日夜里，臣妾偶遇了皇上。未料皇上竟当场便……皇上，臣妾很开心，这么久了，臣妾终于真正地成为了皇上的‘女’人……哦，对了，为了怕皇上着凉，有碍龙体，臣妾这才与双公公一起将皇上扶与此处歇息。” 萧氏的声音中。不无撒娇的成分。 李治虽心中已经猜到几分，可是经过萧淑妃的亲口确认，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难道。昨儿个夜里，那个与自己‘欲’仙‘欲’死的人，并不是武媚？！而是眼前儿的淑妃萧氏？ 自己，自己昨日到底做了些什么？ 突然，李治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儿似的，一把抓住了萧淑妃‘裸’‘露’的胳膊。急声道：“荧光粉，荧光粉。你何以会有荧光粉？” 萧淑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皇上突然问及此事。便如实道：“回皇上，这荧光粉是武才人赠于臣妾的。” 李治无力地放开了萧淑妃，他连最后一线希望亦是破灭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昨个夜里，他看到了点点的荧光；而萧氏不可能有荧光粉，所以他本来打算通过这一点来证明昨天的事情并不是真的，或者这萧氏是在撒谎。 然而，他没有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的。 虽然他很想继续自欺欺人，但他心中非常清楚，萧氏所言非虚。 武媚因为要探望小公主，曾经一度跟萧氏经常走动；而若不是武媚曾经真的给过她荧光粉并告诉她用法，这唐朝的萧氏，根本就不会知道这荧光粉为何物！ 他抚了抚自己酒后发疼的脑袋，突然想起以前萧淑妃就跟他提过此事。 看来不会有假。 唯一的解释便是，武媚为了能够更加方便地接触小公主，曾经刻意地拉拢过萧氏。在此过程当中，武媚给过萧氏一些荧光粉。 而昨日，他因为喝了酒，加上对阿真刻骨的思念，错把涂了荧光粉的萧氏，当成了武媚…… 他，他，他竟然背叛了阿真！ 虽不是他本意，可是他却是切切实实地背叛了阿真。 他不能原谅自己，不能！ 李治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无比惨烈地大叫道：“啊……” 萧淑妃吓坏了，赶忙爬起来，就地跪于‘床’上，口中连声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一直守候在外面儿的小双子听到如此之大的动静儿，也是急忙地跑了进来，大声问道：“皇上，出了什么事了？” 片刻之后，李治就从自己的手中抬起了头，脸上神‘色’如常。 然而，他的心中却仍然是汹涌澎湃。 “小双子，速速为朕更衣。” 李治尽量平静地道。 “遵命。” 小双子正待上前，萧淑妃却是抬起惊恐未退的脸庞，有些迟疑地道：“皇上，这时辰尚早，您连日辛苦，不如，再歇息一会子。” 李治并未理睬于她，只是冷冷地盯着停下了动作的小双子，道：“怎么？你想抗旨吗？” 小双子躬身道：“奴才不敢。” 话音未落，小双子便赶紧服‘侍’皇上起身。 萧淑妃自是不敢再说什么，待看到皇上逃也似地离开了她的住处，她只能无奈地高声道：“恭送皇上。” 李治回到御书房之后，做任何事情都没有心思。 他无法原谅自己，亦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阿真。 阿真，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道会怎样伤心。 他真的想立刻便飞到阿真的身边，向她忏悔，向她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可是，上一次阿真并不见他；现在。他做了这样难以启齿的事情，又有何脸面去见阿真？ 他知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等待他们重逢的那一天，等待既定的命运为他们所作的安排。 这小双子看到皇上在那一夜的欢愉之后。变得更加像在梦游了，似乎除了处理政务、吃饭、睡觉，他便不会再做其它的事情了。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难道，这借‘色’消愁也会愁更愁吗？ 现在好了，皇上这酒也戒了。‘色’也戒了…… 痛定思痛之后的李治，做了两个决定。 一个自然就是自此再不喝酒，以免误事。 另一个便是根据自己的记忆，让皇宫的“皇家歌舞团”编排“飞天舞”，并指名让萧淑妃领舞。 将“威亚”的技术在大唐进行推广普及。他担心会太惊世骇俗，于是决定服饰和发型尽量模仿，而“威亚”的效果，则通过一些托举的动作结合当时的杂技技术来进行。 虽然这样一来，效果会大减，不过为了安全，也只能如此了。 至于“荧光粉”这个属于现代的东西，在大唐很是稀少难寻。自然也就省了。 李治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个当然是通过欣赏这个舞蹈略解相思之苦；更为重要的，是他对自己的一种警示。时刻提醒着自己曾经所犯过的错误。 在阿真不在自己身边的日子里，提高自己的“免疫能力”，亦算是用心良苦。 让萧淑妃领舞，自然亦是加强警示作用之意：就是这个人，让自己犯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错误。 每次看到她，他都会暗暗折磨自己一番。 而萧淑妃却会错了意。她自然是认为，皇上指名让她领舞“飞天”。是对于她的额外恩宠。 因此，她自是百般努力练习表现；同时。在吸引皇上方面，亦更是加倍起劲儿了。 本来那日皇上的反应让萧氏颇有些诚惶诚恐，以为自己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得罪了皇上。 没想到皇上竟然让她领舞“飞天”，让她在人前人后，出尽了风头。 可是，令她不解的是，既是皇上并没有怪罪于她，却又是为何，自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临幸过自己呢？ 这可是不妙！ 萧淑妃可不相信自己会有那样的好运气，就那么一次，便会珠胎暗结。 不过，任她再怎么努力，皇上都似乎恢复到那日之前的模样儿，仿佛压根儿就忘记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 与以前不同的是，在她跳舞的时候，皇上会盯着她看，不过那眼神儿，却让她感到浑身发冷。 老天爷行事，往往是出人意料的；那些想当然的人，往往会被现实无情地嘲‘弄’。 就在萧淑妃一边努力练舞，一边努力再次吸引皇上注意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了怀孕的症状。 她担心是自己太过于急切地想要孩子导致的错觉，赶紧找来御医诊治。 来的是位姓何的御医。 一番见礼后，御医常规‘性’地问道：“敢问娘娘，是哪里不好？” 这萧淑妃自是不敢明说怀疑自己怀孕了，因为她自己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小；若诊断出来不是的话儿呢，难免会遭人耻笑。 思及此，萧氏只是淡淡地道：“哦，有劳何太医了。没什么要紧的，本宫这几日总是觉得总是觉得恶心呕吐，连带着都有些浑身酸软了，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故而寻御医过来看看而已。” “请让在下为娘娘诊脉。” 何御医在诊治的过程当中，先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随及转为惊奇，最后却又成了欣喜的神‘色’。 这萧淑妃的一颗心，真是悬了又落，落了又悬的，待御医终于收回了手，这才急切地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