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峭间抗威
第二天清晨,冰峭洞林里依旧一片寂静而诡异。 幕然站在亮如明镜的冰层上,没有运功抵抗,让那剔骨的寒冷不断的充斥着自己的神经;望着眼前的洞林,仿佛已感觉到幕然的意图般,一道道的阶位威压向着幕然层层袭来;幕然眼神黯了黯,抿了抿嘴绝然的跨出了自己的脚步。 虽然早已想到这是一条艰难的路程,可是看着已经陆陆续续出了冰洞俯视着自己的冰刺蛾,那千万道黑黝黝的复眼齐齐的注视着自己时,幕然不寒而栗;可是冰刺蛾却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全部都释放了自己身上的灵气威压,那恐怖的叠加,让幕然不得不放弃了灵力,乾魂决疯狂的运转,浑身的魂力汹涌的奔出抵抗着那噬人的压力;可就是这样,幕然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仿佛要被压碎般的痛楚。 不知走了多久,幕然已经感觉自己麻木了,脊背有些佝偻,牙齿死死的咬在那微薄的红唇上,丝丝的鲜红衬出了幕然过分苍白的脸色;微微眯着眼睛,使劲的抬头看着那些俯视着自己的冰刺蛾,从他们的眼中,幕让好像看到了对自己的嘲讽和蔑视,低下头隐去眼里的犀利,这种赤裸裸的鄙视让幕然心底深处了nongnong的怒火,可是形势比人强,自己现在的修为,只是这样的灵力释放就让自己全力抵挡,那攻击的话,幕然不可想象;这种憋屈的感觉第一次让幕然对除了救宝宝外的实力有了深深的渴望,以前的幕然想的太简单,在这里实力决定了一切;这种在他人面前的匍匐,让幕然的内心涌出了强烈的厌恶感,凭着自己的毅力,幕然倔强的抿着唇,慢慢的挺直着了脊背。 在乾魂戒里的锦皖,从幕然踏上这路途的时候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幕然自己看不到,可是锦皖看着身后幕然脚下留下的斑斑血迹,看着幕然嘴角留下来的鲜红,锦皖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在现代,幕然虽是孤儿,经历过很多人情世故,可是在着修真界中,锦皖看着幕然一次次的挺过常人不可及的痛楚,感受着幕然心中熊熊的信念,锦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强烈的波动,想来这次的历练会让幕然更加明白自己的道心,走出独一无二的大道。 眼眶渐渐的酸涩,汗水的滴入模糊了幕然的视线,魂力已经有些候补不足,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可是幕然的眼睛却还是死死的盯着前方,眼里的坚持不曾退却;这时不知为何,几股妖兽期的强悍威压就向着幕然轰然袭来,强烈的撞击让幕然闷哼一声连退了数步,喉头一阵腥甜,而相继而来的威压却让幕然双膝一阵酸软,浑身的重力让幕然慢慢的屈膝,这样屈辱的下跪幕然绝不接受,运转全身魂力到双膝间,不在去顾及那些袭击到身上的灵力撞击,几口鲜血被幕然咳呛出口,鲜红在剔透的冰面上面下了一幅惨烈而妖异的画。 就在幕然的魂力告捷时,那铺天盖地威压瞬间退去,幕然身体一个仓惶,砰然摔到在地;躺在冰面上的幕然大口的喘息着,左手压着心口,右手艰难的撑着身子慢慢的翻坐起来;短暂的休息给了幕然喘息的时间,可是还在幕然心跳雷动的时候,从冰峭的深处突射出一根犹若发丝的蚕丝,在幕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紧紧的束缚住了她,身体不由自主的凌空向着深处飞去;看着两边的冰洞,从里面的灵气波动,幕然感觉到里面应是妖兽期的修为,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自己连蛮兽期的那段路都没有走过。 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妖兽期的冰洞间停下,幕然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从洞中突然伸出一根根蚕丝紧紧的包裹住幕然;一层一层,越裹越紧,幕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木乃伊般,被蚕丝缠满了全身,连头都没有放过;看着幕然被全身包裹住,蚕丝突然收紧,勒得幕然喘不过气,胸腔胀痛欲裂,魂力不断的抵抗和消耗直至完尽。 脑袋昏昏层层间,幕然好像感觉到一开始缠在自己身上的寒蚕丝居然开始慢慢冰冷,一股寒气充斥着幕然全身,不断的通过幕然的皮肤渗入体内;幕然脸色铁青,嘴唇发紫,神智渐渐模糊,可是想到幕娘说过如果自己神智不清的话,千蛛面具会自动脱落,幕然一个激灵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钻心的痛使幕然的神智逐渐清醒,就在着一瞬间,幕然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同。
只见那渗入体内的寒气并没有消失,而是慢慢的聚集在了幕然的丹田;幕然能感觉寒气正不断的包裹着自己的魂形小人,而浑身经脉已经被冻僵破裂,蚕茧里的幕然浑身浴血,眉头紧锁,好是在承受着万千苦痛。 幕然不知道的是,在她承受着寒气侵袭的时候,在冰峭的尽头慢慢走来一男一女,女子点染曲眉、眸含秋水,一肌妙肤、柔骨纤行;一身雪白的纺纱无风自动,一根纤弱的蚕丝正连接着她芊芊素手,而她身边的男子却几句占有力的揽着她削弱的肩头;男子同样一身白衣,玉质金相、飘逸宁人,显得是那样的仙风道骨;而两边的冰刺蛾却都齐齐的俯首在地膜拜着他们的首领。 原来着两人就是已经化形了的寒蚕寒婖和冰刺蛾冰溢,在幕然干掉进禁制中时,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可是就是那时,禁地里的那对寒蚕和冰刺蛾居然双双有了意识,这样他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寒婖仿佛能看到幕然的惨状,微微皱眉对着身边的冰溢说道:“你看她能撑得过去吗?” “虽然不知道她修炼的是什么功法,不过我观其品性坚毅刚直,虽然有点倔可是也不为过,最主要的是我看此女的执念至深不可断其意,不知是好是坏?”冰溢虽然口中担忧,可是面部却还是那么温文尔雅。 “这些是她自己的缘法,我担心的是那对蚕蛾···”寒婖说出了自己的隐忧。 “因果天定,我们无力干涉,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无需过分担忧。”冰溢清雅而淡然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