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胡子老大爷
对于考察团的来人，楚连山觉的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来的是个千娇百媚的大小姐，楚连山都觉的可以接受，但是当真正见到来人，楚连山还是忍不住有点愣神，还真就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 站在楚连山面前的是个清瘦的白胡子老大爷，这老大爷穿着一身灰色外套，棕色绒裤，褐色布鞋，全身上下风尘仆仆，布鞋上堆满了土，大爷脸上的皱纹深的都能夹死苍蝇，深色的老人斑让人看上去还有点心酸。 任谁看上去这都是以为刚从乡下来到城里的老大爷，哪会想到这竟然是一位修道者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规定修道的一定要仙风鹤骨，鹤发童颜。 话说今儿大清早，楚连山就被布怀运从被窝里嚎了起来。布怀运昨晚就没怎么睡好，想着这升迁的事落在楚连山手里，怎么想怎么不靠谱，心里实在忧虑，所以才特意早早起来打个电话嘱咐一下。 楚连山当时睡的正香，昨晚上为了锁猴子家的门，睡迟了，一大清早被电话吵醒，气的只想骂娘，但是这个打电话的人作为楚连山的师叔兼上级楚连山还是做出了应有的礼貌。 “师叔，你有病啊，这么早打电话。” “小山，你那准备的怎么样啊？” “师叔，我办事您放心啊，啥都准备好了，就差请小姐了，师叔你要是出钱的话，我那边有朋友，直接拉几个小姐过来，让考察团也体会一下宾至如归的感觉。” 布怀运听楚连山这么一说，心里就更忧虑了。 “小山啊，这次的事你可一定得办好，师叔给你透个底，你这事要办的好了，师叔就能往上升一升，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要是升官了，你不是也能沾沾光么。” “那师叔饭钱你给报销么，光猪rou我就买了三斤呢。” “只要你把这事办好，以前你欠我的钱一笔勾销行不。” “不行，我本来就没准备还你钱，这一码是一码……” “……行，报销，报销……” …… 楚连山就从早上开始等这个考察团的到来，等的这叫一个空虚寂寞，就见天空已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这么好的光阴就在等待中流逝了，楚连山都忍不住有些哀叹：“要是再不来，张姐送的那猪rou可就有味了。” 正当楚连山徘徊无奈之际，白胡子老大爷出现了，而且出现的很突兀，就是楚连山前一秒还低头纳闷这人怎么就不来呢，一抬头这老大爷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楚连山好歹也是修道的，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么，刚才没有看错的话，这个老大爷应该是用的传说中的土遁，这是位修道者啊，而且修为不低啊。 楚连山其实想过考察团会来什么人，但是没想到会来这么一位农村大爷。 不过中国地大物博，路边摆地摊的都有可能是妖怪，一个农村摸样修道的老大爷也就不奇怪了。 楚连山赶忙上去，一把握住大爷的手，热情的说道。“大爷，总算是把你盼来了，大爷怎么就您一个来啊，其他人呢？” “就我一个啊，你是？”大爷眼神还有点迷茫。 “我是这个公寓的管理员啊，我是专门来接你，来来，请进请进。”楚连山热情的说道，心想不是说的考察团么，怎么就来了一个人，菜买多了。 “咦，我记得管理员不是你啊。”大爷沉思了一下。 “原来那个管理员跑了，我是新来的，来来，大爷您请进，咱别再外面呆着了，我家里菜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了。”楚连山说着就把大爷往公寓里拉。 大爷一乐。“你还要请我吃饭？” “瞧您说的，来了还能不管饭啊。”楚连山嗔怪道。 大爷感慨道：“你比上一个管理员那可是强多了，上个管理员整天见了我就流口水，也不知道请我吃口饭，你说他想要，我能给他么。” “大爷，上个管理员想要什么？”这大爷浑身上下楚连山都觉的寒碜，上个管理员还想从这大爷身上老点好处，不知廉耻啊。 “要我啊……”老大爷叹道。 “要你什么？”楚连山好奇问道。 “要我啊……” “不是大爷，你就说呗，要你什么啊，怎么上个管理员要的东西你还不好说出口么？”楚连山循循善诱的问。 老大爷奇怪的看着楚连山。“有啥不好说出口的，我这不都跟你说了么，就是要我啊。” “要你，大爷，你别说那个管理员看上你的身子了？”楚连山没听懂老大爷这个“要我啊”说的什么意思，笑着开了个带色的玩笑，不知道这老大爷听不听得懂。 老大爷一拍大腿。“可不是看上我的身子了。” 楚连山菊花一紧，咽了口唾沫，貌似这老大爷不但能听懂，好像还比他了解的深入些啊，楚连山有些愣神的看着老大爷迎风飞舞的白须，凹陷进去的皱纹，凸出的颧骨，这尼玛，上任管理员真重口啊。“大爷您开玩笑的吧。” “啥开玩笑啊。”老大爷忽然把手从楚连山的手掌里挣脱了出来，警惕的看着楚连山。“你不会也是看上我的身子了吧？” 楚连山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这大爷真说的出口啊。“大爷，你想多了？” “这可不一定，谁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花花肠子太多了。”老大爷看来对自己的身子还是比较重视的。 “我真没，大爷，你要明白，上任管理员那种人，咱中国几千年可能几千年都出不了一个，我对这方面不感兴趣。”楚连山觉的上任管理员应该不死缺少父爱的问题，可能是他爷爷去世的早，是缺少“爷爱”。 老大爷狐疑的看着楚连山。“你就骗我吧，他那样的我见多了。” “大爷我真不是那种人！”楚连山连拍胸脯保证道，难道世道变了，现在已经不流行年轻人搞基了，现在大家都对年纪大的感兴趣了？ 老大爷摇头道：“我信不过你们这些人。” 楚连山急道：“大爷，我真不是啊，天地为证啊，我楚连山只对女的感兴趣。” “说的再好听有啥用，你们这些人就会骗人。”老大爷还是摇头道。 这叫什么事啊，难道为了证明我看不上你，我还得把自己阉了不成，楚连山又好气又好笑。“大爷，你说怎么办吧？” 老大爷捋捋胡须，沉思了一下。“要不……你发个毒誓？” “额……”楚连山在思考这老大爷是不是拿他寻开心呢，还沉吟了一下。 “不发？”老大爷眼带讥讽，嘴含冷笑，透露出来的意思，看，你还不是垂涎于我的身子么，要不怎么连个毒誓都不敢发呢。 “发！”楚连山斩钉截铁道。 “我，楚连山，要是看上了这位老大爷的身子。”楚连山说这句话，心里膈应的要死。“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大爷，你看成不。” “唉，你看。”老大爷见楚连山毒誓发的还挺严重，心里有点过应不去。“其实不用这么严重。” “大爷，咱不说这个了，咱先吃饭去，吃饭。”楚连山觉的再和这个老大爷讨论这个问题，自己指不定等会能吃下去饭么。 “走，走，吃饭，吃饭。”大爷也是兴致勃勃的说道。 楚连山领着老大爷刚进了公寓，就见张姐家门口摆了两个垃圾袋，心里一惊，自己早上出来的时候还没见这两个垃圾袋，现在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放在门外，现在竟然被考察的老大爷看见，这不是故意给我上眼药么，可是转念一想，张姐又不是这种人，难道是虎哥，虎哥对我有意见？ 可是现在想什么都是晚了，楚连山就故意装作没看见，领着老大爷往楼上走，老大爷“咦“了一声。“这有两袋垃圾。” “啊，哪呢哪呢，这，这乱扔垃圾，太不像话了，回头我一定批评这家住户。”楚连山见蒙混不过去，故作气愤的说道。“大爷，咱先上去吃饭，等会我一定好好批评他，必须写个检讨，这还无法无天了。” 老大爷拍拍楚连山肩膀，摇头说道：“你还是别惹老虎了，他……。”没说完就摇摇头，一副不看好楚连山的样子。 “大爷，你也知道虎哥？”楚连山脸皮有点发烫，这牛吹的有点大啊。 “你不是公寓管理员么，这你得收拾啊。”老大爷说道。 “啊，我收拾？”楚连山问道。 “是啊。”老大爷理所当然道。 楚连山连忙提起两袋子垃圾，和老大爷一起往楼上走。 进了屋，楚连山连忙把准备好的茶叶给泡上，先让大爷坐着喝点水。 这茶叶是楚连山在路口买的散装茶，还死皮赖脸的问老板要了个正宗西湖铁观音的包装，楚连山也就听过西湖龙井，但是老板胸脯拍的啪啪作响，说这包装绝对牛逼，多花了楚连山一块钱。 楚连山给老大爷端了杯茶。“大爷，您喝着，我这就做饭。” “唔。”老大爷悠然自得的喝着茶，笑眯眯的点点头，坐躺在上任管理员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买的真皮沙发上，很是惬意。 “大爷，茶还喝着习惯吧。”楚连山把手上的茶叶包装袋在老大爷面前晃了晃，表示自己这茶叶老贵了。 “习惯，习惯。”老大爷连连点头。“路口那家茶叶店的茶叶么，我天天喝的就是那家的。” 楚连山老脸一红。“大爷，您住的地方离这还挺近的。” “近啊，两步路就到了。”老大爷喝着茶，又把沙发上的遥控拿起来。“我能看电视么，中午要重播《一个媳妇八个汉》，昨天晚上值班少看了两集。” “看您说的，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想看就看，大爷，您看着，我先给您做饭去。”楚连山心想这老大爷爱好还有点奇特啊，光听这电视剧的名字，都觉的内容很暴力。 老大爷美滋滋的打开电视。“好，好。” 楚连山走进厨房，心想这老大爷虽然脑子有点糊涂，但是感觉人不错，很好说话，楚连山把猪rou从冰箱里取出来，这猪rou已经微微有点发腥味了，楚连山心里有点犹豫，给老大爷吃这个是不是不太好呢。 透过厨房的门，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大爷，滋溜滋溜的喝着两块钱一斤的茶，脸上还笑呵呵的，楚连山叹了口气，又把猪rou放进了冰箱里，菜买的还挺多，老年人还是多吃点素菜，猪rou太油腻了，楚连山如是想。 …… 楚连山和老大爷上楼不久，在浮生公寓的楼下，不知何时来了五个人，几个人看着公寓墙上贴这标语“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领导来检查指导”…… “是这儿么？” “就这儿啊，怎么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呢？” “是啊，孙主任好不容易来一趟，这……” 五个人站在最中间的是个矮个胖子，这胖子身高约莫也就一米六七，三十来岁，听到这话阴沉着张脸，冷哼了一声。 可怜这四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个个身强力壮人高马大，现在都得缩着身子，配合这矮个胖子的身高。 “给布怀运打电话问问啊，孙主任在这呢，就让孙主任这么等着。”一个年轻人说道。 “对对……” “孙主任您稍等。” 有人已经拿出手机给布怀运打电话。 矮个胖子孙主任咳嗽一声。“小周，记着，布怀运接待不周，组织不力，能力有待考量。” 其中个头最高的年轻人微微苦笑着从衣兜里拿出个黑皮小本子，小本子上还夹着个钢笔，高个青年刷刷几笔把刚才孙主任的话记在小本子上，心想这孙胖子心还真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