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重返绵城
白乐悠一直昏迷不醒,宋云梵请柳棠一同回宋府安置她,原本租住的小院子由于上次的斗法而引起不小的关注,自然不方便再住;幸而他们俩都不怎么将东西搁在屋子里,常年放在储物法宝中随身携带,也省得再回去拿行李。想到这里,柳棠答应先去宋府治好白乐悠再说。 宋云梵对这位突然长大的白乐悠当初声称的“远房表弟”颇有几分好奇,但凭刚刚与夜南舟的交手来看,这位的修为可不止高出他一星半点,因此面上也带了几分尊敬。坐在千里鸢上调息,宋云梵开始思考自己曾经是否听说过柳棠这个名字。 与此同时,柳棠也没有闲着,他将昏迷不醒的白乐悠简单清理了一下,看着她的惨状不由皱眉,暗暗后悔刚刚对夜南舟的下手太轻了;虽说白乐悠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但他终究不是大夫,只能喂她吃了一颗急救的丹药,又渡了一丝灵力过去。 正因为这样的动作,接触到白乐悠身体内的灵气时,柳棠不由一愣:明明白乐悠已经昏迷不醒,但她身体内的灵力似乎有意识般正在不断吸收和流动,也正是因为这股灵力的不断运转,足足被放了数日最珍贵的心头血的白乐悠才一直活着。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但既然不是什么坏事,柳棠暂时倒也没有仔细追究,千里鸢的速度极快,眼见着绵城已经不远了。 绵城上空有禁制,无法随意从外面飞入,虽说千里鸢是不会将这种禁制放在眼中的,但动静太大总归不好,宋云梵早早吩咐了下人在城外准备了上好的马车,三人进入了宋府。 早已收到消息等候在宋府的大夫急急忙忙地赶到翠疏园,柳棠看到来人竟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夫人,而不是通常的男子,不由向宋云梵投去赞赏的一瞥。 由于伤在心口,屋内只留了几个丫鬟和大夫,柳棠和宋云梵站在门外等着。 此时的宋云梵终于按捺不住,他刚刚在路上时传回消息,顺便要人查了查柳棠到底是何许人,办事效率很高的下属们在刚刚送上了搜查结果,看到结果的宋云梵不由扼腕,这样的人物,他竟然没有想到。 数百年前已到元婴期的妖修大能,大名鼎鼎的碧影仙君,当初打响了名声的原因是曾经把夜南舟这个修仙界内大名鼎鼎恶名昭彰的家伙打回老巢一度不敢再出来为祸人间;但身为一位妖修,却又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说起来他毕竟是妖,因此很少与人类修真者有什么牵扯…… 虽然看起来似乎挺简单的,但是在强者为尊的修仙界,数百年前便到了元婴期的大能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的。 如今此刻只有他们二人,宋云梵终于忍不住向柳棠开口问道:“敢问前辈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碧影仙君?” 被“传说中”三个字弄得有点无奈,柳棠倒也没有隐瞒,他对这个区区筑基期就敢去夜南舟老巢的年轻人还是挺有好感的:“是我,不过最近出了点意外,才会变成少年时的模样。” 听到肯定的答复,宋云梵有些莫名激动,不过一向修养良好的他很快冷静下来,正当他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时,柳棠却先开口了:“你在罗刹宫中修为消耗过度,若是不好好调养,对身体会有损伤,尤其是正处于临近突破期的时候。如今暂且无事,不如我助你调息。” 宋云梵自然求之不得,干脆席地而坐,闭眼调息。 柳棠早已看出他隐隐有突破的迹象,但刚刚耗尽的修为使他如今突破很是危险,才好心开口助他一臂之力;他也毫不在意的席地而坐,若无意外,这次调息完毕,宋云梵就能到辟谷期了。 刚刚运转起心法,宋云梵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席卷入自己的身体,如同奔流的江水一般滋润了他干涸的筋脉,暗暗感激柳棠的同时,脑中愈加清明,他心中不由惊喜,想不到此次出门虽说危险,但竟然有突破辟谷期的迹象! 片刻后,柳棠缓缓睁开眼,接下来,便看他自己的了。 没过多久,屋内也有了动静,丫鬟将紧闭着的房门打开,看到在院子里席地而坐的自家少爷不由一愣,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垂首端着水盆离开,大夫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柳棠很快迎上去:“大夫,如何了?” 那夫人点了点头道:“无事了,我已帮她将伤口上好药,幸好这位姑娘修为不低,否则若是普通人,在心口开了个口子断断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她只是失血过多,大约很快便会醒来,我已经将药方写好搁在案上,每日一剂,伤药每日擦两次,伤口不能沾水,如此月余便差不多了。” “多谢大夫。” “医者父母心,应该的。” 待到大夫离去,柳棠便走进屋里,看着依然沉睡中的白乐悠,他说不上此时的心情是如何,诚然,当初他被封印修为,连心智也封印不少,才会误打误撞收了这个徒弟,但后来的相处中似乎也不讨厌,便维持了这样的师徒关系;可却想不到,自己只是离开几天,她竟然就惹上了夜南舟这个令人头疼的角色,再次见到时,便成了这般凄惨模样。 将心中满腹莫名怒火归结为自己徒弟被夜南舟给欺负了的不悦之情,柳棠再次探查了一番她的经脉。 果然,那股灵力依然在不断流转,不过隐隐有减弱之势。他暗想,难道是因为白乐悠的情况没有刚刚那么糟糕了,所以这股灵力流动才会逐渐变慢? 正想着,白乐悠似是感受到身体中有不属于自己的灵气,嘤咛一声就要醒来。 柳棠连忙将搁在她额前的手拿开,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在慌什么。 白乐悠只觉得迷迷糊糊做了一堆又长又莫名其妙的梦,终于又回到了现实,第一个感觉便是——痛!心口的刺痛感依然时刻表现着自己的存在感,但身上似乎清爽了不少。 嗯?怎么回事?她不是被绑在那个又黑又小的屋子里么? 迷迷糊糊睁开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清雅秀气的素色梅花帐顶,她竟然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再一转眼,便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