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七月飞雪
翠‘花’的言语声提醒到了丰玄子,他跟着念叨了一句小宇哥哥?然后丰玄子的手指间动弹了几下,最后眉头释展开来,心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一百年后,华夏又是迎来了一个百‘花’盛开,群雄逐鹿的年代,要是能再在这凡世中呆个十年八载,看看这个盛世江山里的美人英雄会有怎样的故事和结局,该是有多好! 老子的身躯逐渐开始变得透明,此时他的五感也变得极为敏锐,特别是耳目,他放佛了看到了千里之外的翠鸣山上的道观前,师弟计道人领着一帮人跪倒在地上,向着自己的方向说着“恭贺师兄证道成仙”的话语情景,还有中南海内,徒弟李元庭此刻老泪,向天道别的画面…… 本对凡尘还有一丝留恋之心的丰玄子仰天长叹,随手一抓,一个酒壶在手,他长饮一口,大歌道:“仗剑红尘已是癫,有酒平步上青天。。。游星戏斗‘弄’日月,醉卧云端笑人间……” 翠‘花’在老人的豪迈歌声中瘫坐在了地上,太过匪夷所思的场景让她完全接受不了,脑袋里一片浆糊,而旁边的行人们也都是惊异注目着少‘女’…… “啊切……啊切……啊切……” 加长奔驰里,申连打了三个喷嚏,子鼠‘抽’了两张‘抽’纸递了过来,申接过的时候很是客套的说了声谢谢,只是这相敬如宾的举动让车里的气氛更加有点沉闷,虽然子鼠对他的表情已没有那么冰冷,但至小就是冰山的‘女’人哪能这么快转变成贤妻良母,再说,要不是丰玄子的龙玄剑,恐怕子鼠也不会做出刚才那般温柔的掩饰。 申不傻,他也看的出这个‘女’人的虚假刻意,他推开车‘门’,来到了车外,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刚刚进‘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里是长岭县县政fǔ,一个他以前觉得遥不可及的地方,此刻站在这里,他却是没有半点的兴奋和骄傲,他只是在想,刚才的喷嚏是白梅在想他了,还是老丰子在念他了。 这时,大楼前出现了一群人,许叶灵和一个男子率众而出,申没有躲,他站在车前看着人群走近。 “徐小姐,你就留下来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你看这么大老远让你带东西我,也让我做个东,尽下地主之谊,表示下感谢啊!” 王小宇在奔驰车前止步还在尽力的挽留,仪态万千的许叶灵笑颜盛开,故意瞥了眼县政fǔ里到处醒目可见“欢迎富士康来我县投资”的横幅,推迟道:“不用了,我还要赶去燕京办点事,就不多打扰了,王县长你还是去忙吧,可别耽误了你的正事。” 申望着说话的男‘女’,他知道了这个男人就是长岭县的一县之长,很年轻的一个男人。但申也注意到了这个王县长身旁的另一个引人注目的‘女’人,因为人群中的她比许叶灵还要出众,从小就有点愤世嫉俗心理的申心底有了酸味。 王小宇正在和许叶灵说着分别挽留的话语,眼角也是晃过了黑车奔驰车前的申,记忆力还不错的他有点小惊讶,这不是那天被刘昌华儿子抢了‘女’朋友的男人吗,怎么出现在了这里?他也是许家的人吗? 许叶灵也是注意到了王小宇眼神的偏移,但她故意不介绍,还是告辞着说要走,正当王小宇想要放弃说再见的话语时,和王小宇同龄的申却突然控制不住的走上前伸出手说道:“王县长,你好,很高兴见到你,我认识你。” “啊?”王小宇伸出手和对方握在了一起,准备说些客套话的他不禁是惊讶出了声,心想你那天被甩还有心思注意到我?难道我已经帅到让男人都无法忽视的地步了吗? “王县长,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吗?”申说的很郑重,王小宇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难道他们以前是真认识,自己没想起来? 王小宇一时语结,许叶灵在一旁也‘露’出了大‘惑’不解的神‘色’,不过幸好申并没有和王小宇猜哑谜的意思,他直接了当的说道:“王县长,高中的时候,你在鹿城二中次次全市第一,所有人都说你是学习上的霸王,不可匹敌,不可能有人能够胜过你,但那年高考,全省理科第一叫丰申,就是我!” 第一次说出自己全名的玄申高昂着下巴,傲气的话语声回‘荡’在了长岭县政fǔ的蓝天白云之中,楚霸王一生无敌,只败了一次,就在乌江前自刎输了天下,这样的英雄的故事在中国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申用这样的比喻来自比刘邦,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就有点格外的不知天高地厚了。秋齐落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其他县政fǔ干部也是‘露’出了不悦的神‘色’,许叶灵尴尬的闭口不言,要不是顾及自己的大家风范,恐怕她此时就捂脸了,心里暗骂这个申还真是缺根筋,现在提这种成年旧事到底打的谁的脸,人家现在已经是县长了,你是啥? “幸会,幸会,很高兴认识你!” ‘弄’清楚了情况的王小宇没有介意对方言语里的挑衅意味,松开手笑着和对方寒暄了起来,因为在他看来,毕竟当年的高考他确实没考第一,输了就是输了,现在人家第一说出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再说了,这事不丢人,因为夏千草曾经就替王小宇解释过,要不是他当时担心第一次来考场外等自己的‘奶’‘奶’在酷暑的太阳底下站太久而提前匆匆‘交’了卷,他王小宇,何止一个探‘花’! 玄申从说完话就一直在审视着王小宇,当他发现自己刚才的话语根本在面前这个男人心里‘荡’不出一丁点火‘花’时,他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要知道,刚才说的那件事,是他心底最引以为豪的骄傲。 玄申变得兴致盎然,很快就结束了这次的对话‘交’谈,告辞回到了车内,许叶灵也跟着说起了再见,王小宇犹豫了会,最后手还是伸到了脖子上,秋齐落在一旁格外关注,只见男人扯断了戴了二十多年的红绳,把手伸到了许叶灵的面前摊开道:“徐小姐,既然你还要赶着去燕京有重要的事我就不再挽留了,但干jiejie对我情深意重,我无以为报,这个‘玉’佩我从小戴到大的,请你代我转‘交’给你姑姑,就说是我的谢礼,可以吗?” 秋齐落的神情很是诧异,许叶灵看着王小宇手中的也是一块蛇形的小‘玉’,心里顿时就有了明悟,原来姑姑和他都属蛇啊,这还真巧了,只是你把自己这从小到大贴‘rou’带的东西送给我姑姑,是不是也太意图明显了呢? “当然可以!” ‘女’人心里想什么是一回事,嘴上说什么又是一回事,许叶灵笑着应承了下来,接过王小宇手中的‘玉’佩就上了车,奔驰启动,许叶灵在车里放下玻璃摇晃着手说着再见,申在车里的另一边隔着玻璃望着人来人往的故乡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县城和家,丰申暗暗地在心底发誓,白梅落下之日,归来故里之时! 炙热的太阳底下,王小宇带着一帮人目送奔驰向县政fǔ大‘门’驶去,突然,他感到了脸上一片冰凉,王小宇不甚在意,举手就往脸上擦去,手上一片水意,然后,在他的视野中,天空里出现了一片片白‘色’的晶莹,王小宇大吃一惊,‘揉’了‘揉’了眼睛,我靠,下雪呢?
坐在车里的许叶灵在把玻璃按起,突然一片雪‘花’飞到了她的指尖,许叶灵一愣,望着外面,太阳正高高在上,现在时间也还是夏天的七月,天空竟然是下起了雪?这长岭未免也太邪了吧! 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这是一种常识,可对于生活在宁海省鹿城市的人们而言,一年只有两个季节,夏天和冬天。而且长岭的冬天特别冷,夏天特别热,在鹿城市的百姓间,有这样一个段子广为流传,说是改革开放后,有一个外国小伙子在八月份的时候途径鹿城市想逛逛,可是走在街上就晕倒了,路上的行人看这小伙子全身黑不溜秋的就上去问他你家哪里的啊,小伙子说他是非洲的,长岭的百姓一听是外国人就好心替他叫了救护车,结果医生来之后给他检查了下说没事,就是中暑了,吹下风就好了。 这位非洲小伙子听完后立马就哭了,眼泪稀里哗啦的掉,哭着说:我在家都没中过暑,跑你们鹿城市竟然中了暑! 这个段子的真伪王小宇没有去考证过,但在他的脑海里,自从记事起,家乡还真的没有下过雪,一次都没有,为此他还有过未曾看到雪的遗憾。如今,时节正是盛夏的七月,长岭竟然飞起了雪,王小宇呆望着满天的雪‘花’,放佛进入到了一个晶莹透剔的童话般的世界,他一时无语! “夏日飘雪,王县长,这是大吉之相啊,老天爷肯定是知道了咱们长岭县有了你这么位好县长,所以降下福祉啊!” “是啊,是啊,正所谓瑞雪兆丰年,这富士康不是马上就要签约了吗,相信从今天开始,我们长岭县会在王县长您的带领下创造更美好的明天!” 俗话说,官字两个口,在漫天飞雪中,王小宇心里还在琢磨着关汉卿的窦娥冤,这长岭县的官员们就已经开始在他这位大县长的身边说起了漂亮的恭维话,恨不得把他捧上天才好。 对这种阿谀奉承话有了一定免疫力的王小宇无视了旁边官员们个个别具特‘色’的脸庞,当许叶灵的车驶出县政fǔ大‘门’时,他让秋齐落去看下那边谈判签约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如果那边事情完了,就让那位富士康的郑总郑光杰来见下他。 风雪吹在脸上,凉丝丝的,王小宇在‘交’代完就转身率先进了办公楼,秋齐落紧跟其后,剩下的干部官员们也是说笑着进了楼,去各忙各的了,只留下这阳光世界里的大雪纷飞,随风飘落的雪‘花’就像一个个小‘精’灵一样,蹦蹦跳跳的落了这个凡间…… 那一年那一天,高考还在黑‘色’的七月,他是一个老人用龙气养了十八年的文曲星,终得状元及第,而他,也是这个老人蹲在街头摆象棋摊寻找了十八年,却近在眼前未被发现的紫微星,成探‘花’郎! 这一年这一天,他要远赴滇省开疆拓土,成就霸业,而他,要在自己的家乡大兴土木,造福于民。 也是在这一天这一天,这个老人走了,他叫丰寅,号玄士,生于晚清‘乱’世,闵南人也。面相平平,身长七尺,‘性’内敛,喜读百书,少时昏庸,大器晚成,处事不同凡响,善玄学,使剑。 他走的悄然无声,但有些人注定了永远都会屹立在巅峰,铭刻在明灭不定的青史里。即使被尘世遗忘,也闪耀着永恒,这一年,老人享年193岁,长岭的七月飘雪中,翠华眼前,丰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