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辈子眺望的背影
从丰玄士口中说出的一句许家十年大运，让许叶灵心‘花’怒放，可本来还沉浸在抱得美人归欢喜中的申在听了老人刚刚的话后顿时就大声地质问道：“等等，什么就带我走？这里才是我家，你要我去哪？入赘吗？你这开的什么国际玩笑，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我不去！” 申的话说的极为硬气，老人鼻子里哼了一声，揭他老底道：“不去？别怪我没提醒你，去了滇省可是有‘女’人玩，有数不清的票子‘花’，这可是你梦寐以求的小白脸生活，你现在跟我这装骨气，将来可别后悔！” “放屁，我后悔个什么，老丰子，我早觉得今天这事不对劲了，你老实说，这是不是你‘花’钱组团来忽悠我来的？我告诉你，这里才是我家，我哪都不去！” 申的这段话语气格外‘激’烈，老人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直言道：“‘腿’长在你身上，去不去随你，但我也把话跟你说清楚，我把你养育‘成’人也算对你仁至义尽，以后大陆朝天，咱们各走一边，反正今天不是你走就是我走，你自己看着办吧！” 申傻眼了，他张开嘴巴却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好半天，他才带着哭一般的笑容艰难问道：“老丰子，你是不是昨晚喝醉酒把脑袋喝坏了，这是咱们的家啊，好端端的干嘛要分开啊，我还等着给你养老送终呢你知不知道？” “够了！”老人厉言打断道：“给我送终？你配吗？等你做了滇省的黑道皇帝再来跟我谈这个，现在，你立刻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许家丫头，你们可以离开了，至于他愿不愿意和你们走，我只能言尽于此！” 老人说完话转身走到了窗前，目视着窗外，再也不关心房间里的众人，明显的送客的意思。。。申望着老人的背影，二十年多年来，他们拌嘴无数，可是今天，他却在这个一直苍老的背影里，读出了决绝的味道，原来，一切一切的震惊后，是乐极生悲的分离！ 许家的下人们重新进到房间里来搬走了茶具，可申却望都没望他们一眼，他茫然不知所措，伫立在房间的中央里的让好像感觉到了窒息的孤独，就如同他第一次知道他是父母抛弃被老丰子把他捡回来时的感觉一样，好孤独啊。 他，是一个人，是一个被人遗弃的人！ 这时，申的手被人牵起，是那个被老人的龙玄剑注定了要和他羁绊一生的‘女’人，她曾经代号子鼠没有名字，现在，她叫苏暮雪。 申表情呆滞，子鼠牵着似乎没有魂魄了的他向‘门’口走去，可他在临出‘门’口时幡然转身，冲回到了里屋，一贫如洗的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申拿了一套衣服，里面夹着一本日记，和一柄玩具小木剑，他再走出来时，拒绝了白衣暮雪的牵手，向着仍然背对着众人的老人开口道：“老丰子，我走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记得酒不要和昨晚一样喝太多，太极也要坚持每天练，下雨就不要出去摆摊了，还有家里的钱都放在老地方了，夏天电扇不行你就去装个空调，现在夏天太热你别被……” 申说不下去了，他咬着牙奔出了‘门’口，许叶灵和子鼠对望一眼，向着老人背影拜辞，然后退了出去，‘门’被她们带上的瞬间，房间里的老人望着朝气蓬勃的东方，闭上了眼眸！ 申来到了楼底，他的双眼模糊中，已有不少附近的居民在观望着这辆难得一见的加长奔驰豪车，但怯于许家保镖们身强力壮的体魄不敢近前，子鼠过去为申打开了车‘门’，申突然止不住的痛哭起来，他转身面对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居民楼，扑通一声，跪倒，连磕了三个响头，心中狠狠的想到，老丰子你一定撑着不要死，等我回来，那时，我一定让你知道没白捡我这个人…… 有认识申的人望着这边指指点点，许叶灵上前安慰了几句，眼中隐有泪光的申爬起身，擦了擦眼，上了那辆最显目的加长奔驰，子鼠关上‘门’，豪车离去，然后就是整个黑衣保镖团队迅捷的跟随，满天蓝云，满地金‘波’，奔驰车队再次如长龙一般出现在了长岭的街道上，申第一次坐在如此豪华的车里，说不紧张是假的，可是上车的那一刻，他明白自己已经走进了另外了一个世界，望着窗外，朝阳像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金光耀眼。此刻的申壮心不已，只是，他从没想到过，那个背影，在以后的漫长的岁月里，注定他只能一辈子去眺望了！ 孤寂一人的房间里，老人还站在窗户前，面‘色’萧条，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许多多的身影和面庞，有幼时的申，有壮年的李元庭，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太祖，有起伏中力挽狂澜的邓老…… 好半天，老人才‘露’出笑容，喃喃自语道：你本是那白脸好‘色’的曹‘cao’，切不要再学那假仁假义的刘备，我用了偷来的二十多年的龙气养你，如今，路也我帮你打开了，未来，就你靠你自己走了！ 自知大限已至的老人缓了缓声，脸上的笑容变成自嘲：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超越生死？哎，枉我也活了快两个世纪了，临到头，愚不可及啊！ 苍老的话语声毕，窗户在晨风中摇摆，空‘荡’‘荡’的房间里，已没有了人…… “……王县长，今天早上出‘门’我就听见喜鹊在叫，就猜想一定是咱们长岭有大好事发生，果不其然啊，刚听说富士康的郑总已经来了今天就要跟咱们县签约了，王县长，您果然是智珠在握，料事如神，您的出现真是我们长岭县百姓之福，所作所为也实在是可歌可泣，我蒋某人对王县长您更佩服的实在是五体投地……” 长岭县政fǔ的县长办公室内，县公安局副局长蒋光明正一脸谄媚没有节‘cao’的吹捧着王小宇的丰功伟绩，一旁的袁主任虽也是跟着附和说着是啊是啊，但心里却是不屑一顾，心想你这公安局副局长瞎几吧的说的什么玩意，马屁是你这么拍的吗？还可歌可泣，这是当王县长死了吗？ 安稳坐在办公室里的王小宇也有点无语，他对蒋光明的印象其实还是可以的，今天他这突然和袁主任争宠的表现让王小宇还真有点不适应。 “蒋局长，我这还有事，你要没其他事就先去忙吧！” 蒋光明本就不善阿谀奉承，听了王小宇这逐客令的话顿时脸红的有点烧不过，他有心想退出去，但心里绕了半天弯子，还是支吾着说道： “王县长，其实我来是要跟你汇报点小事的……就是，上次您报警抓捕的周海涛，现在关押日子已经到了，您看应该怎么处置呢……” 蒋光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底气不足，天地良心，他是真不想来问的，可他娘的公安局的一把手刘昌华这个时候告了病假，现在放不放人就他一个人说了算，这可不是为难死他了吗？ 王小宇可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看着蒋光明的一张苦瓜脸，有点好笑道：“蒋局长你这是在逗我吗？你蒋光明也好歹是个副局长吧，这犯人刑满就释放啊，你有必要特地跑来问我吗？” 蒋光明松了一口气，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这一问是多此一举，可奈何现在整个鹿城市的官场都已经知道王小宇这个县长的强势，就拿昨天常务副市长下令自己顶头上司抓捕王小宇的事来说，一向老‘jian’巨猾的刘昌华可不就是在事情未明之前直接吓的装醉倒地了吗，事到如今，不出意外的话，这回他算是把市委书记都给怼赢了，说实话，他蒋光明心里现在都在感谢王小宇没再说“依法治国”四个字，要不然他这张老脸可就真没地方搁了。 “王县长，是这样的，根据群众的举报和我们有关同志的调查，这个周海涛不仅这次无证驾驶，在以前还涉嫌纠结社会闲杂分子在校园里搞江湖帮派，欺凌勒索在校学生不说，在社会上也是黄赌毒无恶不作，劣迹斑斑，甚至许多所作所为都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王县长，您看，我们需要继续拘留他深究这些案情吗？” 王小宇闻言一愣，周海涛还是校园里的坯子恶霸？这可是他没想到的，不过王小宇对此也没感到惊奇，虽然他和那个周家的孩子只有一面之缘，但就那一次对方表现出的嚣戾个‘性’，倒还真有可能。 “还有这样的事？蒋局长，你们现在有证据了吗？” “报告王县长，目前没有，但细查绝对让周海涛这小子跑不了！” 蒋光明信誓旦旦的保证道，王小宇点着了一根烟，沉思了会，何静尧那梦里的脸不自觉的就浮现了出来。 王小宇想着说道：“那就不要打草惊人，你们先暗中调查，等有了确切的证据再抓他不迟，现在就先把他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