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叶之灵

    “谁说的，老丰子你要是不信，等会你出‘门’去摆摊下楼就知道了，那‘女’的穿着白‘色’衣服特好认，我跟你说，她当时一看到我就使劲瞧我，半天没舍得挪开过眼睛，我真怕她会爱上我，你知道的，我还那么穷，给不了她幸福，白梅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离开的我……”

    申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很多，不自觉的坐下来低着头喝起了粥，老人不屑的嗤笑了声，摇起了头道：“你不是都说人家都是富家小姐了，说不准这次人家就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你当时就该冲上去表白啊，搞不好对方‘春’心一动，就跟你在加长奔驰的后座里玩次车震，多快哉的事情是不，太遗憾了！”

    低着头的申听着老人的埋汰，立即就是毫不示弱的呸了一声，抬起头大声道：“加长奔驰有什么了不起，太俗，我还不稀罕在那上面玩，老丰子，你等着看，我将来要有钱了一定去买它个365辆奇瑞QQ，我就天天换着车玩车震，不为啥，图新鲜，每次都是第一次！”

    老人乐了，嘲笑道：“在QQ那种车里玩车震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不说你在那里面掰不掰的开‘腿’，有‘女’人愿意跟你吗？还365辆QQ，你倒是现在买一辆我看看呗！”

    银行存款没超过四位数的申有点被打脸的感觉，砸吧了两下嘴巴，反驳道：“是，我现在是一贫如洗买不起来，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已经想好了，从今天开始就在网上写小说，就凭我当初全省高考状元的文笔，指定能赚大钱，老丰子你就等着瞧，到时候绝对带你享清福！”

    老人笑了，满脸皱纹都舒展开了，打趣道：“得，你还真敢想，反正大白天吹牛也不用‘交’税，你就慢慢做你的梦吧，不过可别怪我可没提醒你，这俗话说的好，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就你这小身板还365天每天玩一次，别被榨‘成’人‘rou’干就好。。。”

    “我就是一夸张修辞说法，你至于这么较真吗？”申讪笑着啃着馒头，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不是风雨无阻地每天早上都去西山上打太极拳的吗，今天怎么没去了？”

    此时的老人刚好已经吃完，放下碗筷说道：“不去了，不用去了，没意义了！”

    “切，什么意义不意义的，你喝醉起不来，睡过了就直接说，我今早起来就看见你泡的酒都没了，你说你昨晚上喝那么多也真是不怕醉死，哎，我下午去给你买材料，这回你多泡点吧……”

    申啃完手里的馒头开始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早餐结束，已经踱步走到了小窗前的老人看着旭日东升的画面，释然笑道：“不用去买了，紫气已东来，龙脉将成，紫微星隐现，我的大限将至，你今天就可以走了。”

    洗着碗的申乐了，也没追究老人说让他走的话，只是傻笑道：“老丰子你这台词好，我就把你这些装神‘弄’鬼的话写到我小说里，准保能火，现在这些看小说的人，就喜欢听你刚才那些装‘逼’的话……”

    墙上的挂钟“叮咚”响了起来，八点了，刚好，敲‘门’声响。

    这时刚洗好碗的申有点纳闷，这么多年来很少会有人来，今天这么早怎么就有人来了。

    “老丰子，有人敲‘门’你听见没，该不会是刚刚我说的那个美‘女’上来找我了吧？”申一边朝‘门’去一边做着梦，站在窗户旁的老人不理他的话，望着东方，静谧无语，当申打开‘门’时，他顿时就愣住了，眼前赫然就是那个白衣如雪的冷面‘女’子，下一秒，申蹦了起来，疯癫的朝后面大喊道：“老丰子，你快看啊，你快看啊，我说什么来着，她真来找了，我就说她看上我了吧，我的亲娘呃，她不会是来提亲的吧！”

    ‘激’动的申疯狂的手舞足蹈，子鼠被这个男人语无伦次的话语也是‘弄’的莫名其妙，但她还是躬身闪到了一边，然后，一个蓝‘色’‘花’瓣旗袍的‘女’子就出现在了‘门’框里，等跟羊癫疯发作差不多的申再次回头看到时，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申目瞪口呆的半天没有声响，他傻了，因为在他眼球里，出现的是一张漂亮到他做梦都想象不到的脸，他发誓，这脸庞绝对是自己见过最美的一个，没有之一，而这‘女’人的漂亮程度也绝壁已经突破了人类所有想象里对美定义的极限，所以你根本无法找出词语来形容这‘女’子的绝美，因为她的出现会彻底改变了人们对美的认知。

    又一次变成猪哥男的申，心里在惊呼，我的神哦，这世上的‘女’人还能这么美的吗？就是传说中的嫦娥也不过如此的吧？

    房间在这一瞬变得安静，老人收回了眺望的视线，回首瞧向‘门’边，此时旗袍少‘女’也刚好看见了沐浴在晨光中面沉如水的老人，她立刻面‘色’郑重，恭敬地向前走了两步，刚好踏进‘门’后，便立刻盈盈下跪，拜叩道：“弟子许叶灵拜见师伯，愿师伯运福千秋，万古长芳！”

    叩首声响，许叶灵着着实实的磕起头来，整整三个。这可把一旁还没从刚才的惊‘艳’中回过神来的申一下子就又给吓到了，茫然四顾，不知所措。

    老人站在那里皱了下眉头，出声问道：“来的是你？只是你刚才为何叫我师伯？”

    没有被叫起身的许叶灵跪着应道：“回师伯话，弟子在三岁时被家师计道人收为俗家弟子，至今已有二十一年载。”

    “原来如此，我那师弟倒是还有点眼‘色’，竟收了你这么个徒儿，倒是可喜可贺！”

    “师伯谬赞，当初姑姑大婚时，前来做客的家师听闻了爷爷说师伯曾看过尚在襁褓中的弟子一面，并说过‘一叶之灵，窥尽全秋’的戏言，变一定要收还是顽童的弟子为徒！”

    “哈哈哈哈！”老人放声大笑，道：“我说了，那个半桶水怎么就开了天眼，行了，你起来吧！”

    “谢师伯！”

    许叶灵再次行了一个礼，才缓缓起身，身后的子鼠盯着前面老人的身影脸上寒冰依旧，许叶灵转身向她使了个颜‘色’，子鼠点头，朝后面挥了下手，只见两个西装男抬着一张桌子进来，然后就是一群‘女’子出现，个个身穿古典旗袍，姿‘色’出众秀美，她们端捧着茶具或椅凳鱼贯进入房间，表情恭谨，极为谨慎谦卑，这些人在做好自己的事情后立刻就安静退出，整个过程极为训练有素，可这有条不紊的画面却把还在云里雾里的申看的是应接不暇、眼‘花’缭‘乱’，他的头脑到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我还以为你们许家来的会是婧瑤那小丫头了，没想到许老头把你派来了，要说你爷爷的心思可真不小啊，怎么，把‘女’儿嫁去做了王妃，这又谋划着想让孙‘女’再更上一层楼？心大了点啊，不愧当年许司马之称啊！”

    老人和许叶灵都没有理会一旁发呆的申，落座在了茶座上，许叶灵洗尽铅华的素手正在泡茶，姿势说不出的优美，她听着对面老人对自己爷爷毫不客气的话语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仍然是小心而熟练的在一眼就知道华贵无比的茶具上动作着。

    老人说了半天，斜眼瞅了下已经正在分茶的许叶灵洁净而没有丝毫颤动的双手，‘露’出满意的神‘色’点头道：“你倒是不错，小小年纪这茶道功夫确是有了几分火候，实在难得可贵！”

    许叶灵的额头上已现汗珠，她并没有因为老人的夸奖而喜形于‘色’，她表情庄严地用茶壶轮流给几杯同时倒茶，当将要倒完时，把剩下的茶汤分别点入各杯中，这在茶道文化里俗称“韩信点兵”。当这一切全部完成时，她的心里才悄悄松了口气，经绷着的脸‘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拿起一杯奉茶道：“多谢师伯夸奖，请用茶！”

    老人接过敬茶，看了看杯皿中的茶，鼻子顿时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茶香，他浅尝了一口，有些感慨地说道：“其实我就是个粗人，哪懂什么品茶，酒才是我的挚爱啊，可当初跟你爷爷认识的时候，他偏说这普洱是世间第一保健茶，能延年益寿，我就信口开河找他讨要了一壶，没想到这一晃，就五十年多年过去了，你爷爷也从当初的年轻壮小伙成了现在的糟老头，难得他还信守承诺啊！”

    许叶灵微笑道：“我从小就听爷爷经常念叨说还欠师伯一壶普洱茶，也不知道他等不等到还你的那天，如今心愿达成，若不是身体不适，他一定会亲自前来给师伯泡茶。”

    “那又是何苦，一把年纪了跑来跑去的还不颠散了他一把老骨头，他能有这个心就好了。”

    “谢师伯理解！”

    “你爷爷曾说，这茶第一道，茶苦如生命，第二道，茶香如爱情，第三道，茶淡如清风。许丫头，是不是如此啊？”

    老人喝尽了手中的第一杯茶放下杯子如此的问道，许叶灵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奉上第二杯茶，轻笑道：“师伯是在考校叶灵吗，话说一杯清茶，三味一生，是说人的一生宛如一片茶叶，或早或晚要溶入这纷纭变化的大千世界。但‘品’字三个口，所以一杯茶需分三口品尝，像师伯你这样两口一杯，可是喝不出其中真意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