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忆
叶惊蝉换上了一身短袖薄长裤的居家服，穿着凉拖，蹦蹦哒哒的去开了一首英文歌“StartItallover”才来到餐桌前，此时的杜薇的身上也变成了一套黑色丝质的睡衣，衣服很贴身，像薄薄的纺纱连身长裙，展现着她修长窕窈的好身材，只见她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以及那白酥诱人、成熟芳香、饱满高耸的一双玉峰，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 杜薇弯腰去橱柜里拿碗筷的时候，虽然只有一下子，但领口还是大开了一下，但因为角度的关系，叶惊蝉隐隐瞥见上胸围的隆起，很显然，这个今天在王小宇面前穿的保守端庄的女人此刻没戴胸罩，所以胸部摇晃的很厉害，水水嫩嫩的。 午餐很丰盛，杜薇在叶惊蝉面前一直都是贤妻良母的形象，可今天面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杜薇却是破例开了一瓶红酒，是法国拉图。 深V黑裙映衬雪白肌肤，杜薇摇晃着酒杯说道：“这酒味道还不错，你挑东西的眼光一直都很好，jiejie希望你挑的人也一样。” 前几天的叶惊蝉意志消沉，给这个家里买了很多种酒，有红酒，鸡尾酒，白酒，扎啤，她原本担心是喝不醉，可是买回家之后才发现自己想的多余，原来人在某些时候，很容易醉。 “酒在我嘴里都是一个味，我买它是因为看它标价挺高的，我就觉得这么贵的一瓶酒，酿造的人起码会多用点心，让人失望的几率会小点。但其实我讨厌酒的味道，只是爱上醉的感觉……” 叶惊蝉的话让杜薇很是意外，看的出来今天的她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这倒不是说她开心的自嘲，而是说她竟然会和杜薇说心里话，这么多年了，很少。 杜薇也笑了起来，带着一个成熟女人固有的妩媚魅力，举着高脚杯品着红酒，说道：“今天的王县长也真是怪，前脚刚出去时还跟要去火葬场一样，后脚进来进跟发了春的公猪一般，真是没碰上这么怪的人。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叶惊蝉翻了个白眼，像是想起了喝醉时的难受，她摇了摇头，夹了一筷子青菜，不在意的样子，没有去接jiejie的话。 杜薇秀眉微蹙，笑的有点无奈了，这就像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没处使的难受，她放下酒杯，盯着叶惊蝉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小蝉，我现在真看不出那个姓王的到底有什么好的，他好色如命就不说了，脾气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臭的要死，像他那样的人在官场上是不会有什么前途的……” “够了！”叶惊蝉的语气很清冽，她昂起头，用更加清冷的眼神回应着jiejie，对视片刻，杜薇的表情开始纠结，叶惊蝉放下筷子，也很是认真的说道：“姐，你知道吗，每一个女人，在她心爱的男人面前，都是最娇媚最柔弱的。你不爱他，所以冷静镇定，若无其事。所以他摸你手时你会感觉恶心不自在，可我不一样，我爱他，所以在他跟我说爱我的时候，我的心跳都加速到了窒息的地步，那一刻我甚至恨不得为他去死，我知道，你是想骂我是没脑子的母猪对吧，没事，你骂吧，只要他是公猪，我就愿意当这个母猪，而且，只要是陪着他，当一辈子也没关系。” 谎言与誓言的区别只在于，一个是听的人当真了，一个是说的人当真了。很显然，作为听的那个人，叶惊蝉当真了。 对于某些时刻会突然犯贱的叶惊蝉，杜薇一向是敬而远之的。此时的她安静听着meimei说完，默不作声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拉图，她静静地看meimei吃着自己最拿手的鱼香rou丝时，还挑剔的把rou夹开只挑着笋子吃，这种近乎不懂礼貌的吹毛求疵，在杜薇眼眸中却是有着深深的疼爱。 其实对于杜薇来说，她心里对这个meimei所有的感情都来源于最初的内疚，可这一切要怪都只能怪她们两的父亲，那个姓杜的男人在没有结婚前一直用着杜家继承人的身份和杜薇的mama周兰芳交往的同时，又另外在用爱情的幌子隐瞒叶惊蝉的mama，他欺骗着那个纯洁而善良的叶子楣和他恋爱，然后，上床。 纸当然包不住火，当叶子楣发现了爱人要结婚新娘不是她的时候，不愿再忍受欺骗的农村女孩选择了一个人默默的走开，这本是这个故事最好的结局了，可谁也没想到那个时候的叶子楣已经怀上了身孕，并且生下了一个女孩，就是叶惊蝉。 周兰芳是当时长岭县首富周淮山的唯一女儿，从小就是被视为公主，掌上明珠一般，自己老公在外面有了野种这种事如何能忍，于是杜薇的mama开始了最猛烈的打击和报复，杜薇那时候还小，她不清楚自己的mama到底是用了什么方式去折磨那对已经被村里人骂作伤风败俗而赶出家门的母女，但是那段时间，已经开始上小学的她经常能听见家里父母的吵闹声，然后有一天，那个叫叶子楣的女人衣衫篓缕的带着五岁大的叶惊蝉来到了杜家，她恳求着杜家把叶惊蝉留下，杜薇在楼上的栏杆缝间睁着大眼睛偷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叶惊蝉，有种莫明的感觉，这就是meimei啊！ 最终，是杜清明力排众议，答应了接受了这个孙女，最终，是叶惊蝉那天还是没有留下，她一定要跟着mama！ 在杜薇孩提印象里永远不会磨灭的还是那天，她记得那天的天空上电闪雷鸣，外面下着瓢泼大雨，那个拒绝入驻杜家才五岁大的叶惊蝉，跪在了杜家的铁门外，叶子楣病重，小叶惊蝉求着杜家能够给mama治病，小杜薇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旁看着那个倔强跪着的身影，雨水无情的落在小叶惊蝉显得很瘦弱的身体上，她在哭，泪水比雨珠还要大，因为她快没mama了。那一刻，小杜薇流出了眼泪。 当小叶惊蝉跪在在暴雨中足足两个钟头多久后，她们的爸爸杜良仁终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走出杜家想去带曾经的恋人去医院治病，可惜，周兰芳站在门口，她说，杜良仁，今天你敢去帮那个狐狸精，我们周家就跟你们杜家誓不两立。 小杜薇看到那一刻的爸爸站在雨中，徘徊不定，她满心打鼓，可最后男人还是走了回来，小杜薇在那一刻忽然懂了以前从来不曾看懂过的卓别林无声电影，那就是一个懦弱的小丑啊！ 小叶惊蝉终于走了，她要赶回去给mama做饭，有可能是最后的一顿饭，她临走前对着杜家的大门，大声喊道：见死不救的坏女人，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你家破人亡！ 小叶惊蝉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没有在哭，可是小杜薇却感到了心疼，她跑去砸了房间里的存钱罐，有机器猫的，有小狗旺财的，有baby小熊的，足足八个，这是被爷爷杜清明称为财迷的她所有的存钱罐，她没有一丝心疼，用一个塑料袋把钱装着就偷偷出了家门。 那天的她，为小叶惊蝉举着一个小雨伞，一路快到了家也没敢找她说一句话，因为小叶惊蝉是哭着到的家。 那天，叶惊蝉的mama，倒在家门外，她想去找突然不见了的女儿回家，那天，叶子楣死在了雨中，那天，小叶惊蝉哭的伤心裂肺，她费力地推开小杜薇，大声喊骂着，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那天，小杜薇一起哭，这个生下来就被爷爷称为将来必为商贾巨头，却孤独到要给存钱罐取名字的女孩，在满世界的雷电风暴中，嚎哭着对meimei大喊着说，我不走，我是你jiejie，一辈子的jiejie，我要照顾你一辈子！ 一辈子，这是许多人都会许下的誓言，可却没有几个人却真的做到过，但杜薇真的做到了，在还是孩子时的那句话说出口后的时光里，其实只比叶惊蝉大了3岁的杜薇就真的像个mama一样和叶惊蝉相处。 她会每天带饭上学，然后跑到叶惊蝉家里热饭，看着叶惊蝉吃完才离开，她会存下每笔家里人给她的零花钱，然后计划着赚更多的钱，她会舍不得去买一个洋娃娃，而在节日里买着礼物，满心欢喜的送到叶惊蝉家里，她会在叶惊蝉生病时拿着银行卡取出所有钱跑到医院里扯着医生就往叶惊蝉家里跑，她会在打雷下雨的夜里，偷偷溜到叶惊蝉家里抱着她一起睡，她会在叶惊蝉叫她滚时，说我先滚出去，等会我再滚回来。她会在知道叶惊蝉被欺负时，喊着谁动我meimei，我拿杜家给你陪葬…… 如今，时过境迁，当初在那个小小房子里相依为命的两个女孩都已经长大成人，嫁为人妻，可在杜薇心里，那句孩提时的承诺依旧刻骨铭心，她还是在扮演着那个像mama一样的角色，包容和保护着meimei，但她也从来不曾觉得叶惊蝉欠过她什么，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个jiejie该做的事情，而在那之前，没有meimei的她，很孤独啊！ 所以，那些年里的回忆，曾经小小的幸福小小的感动小小的房子，也是现在她大大的幸福大大的感动大大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