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拍卖场
许清风一开口，在场的大部分人脸色就变了。他们对黄老表现的毕恭毕敬没错，但不代表着这些人就没有了骨气，更何况许清风此举，不仅是抹了许晋一个人的颜面，连带着他们许家也会被冠以懦弱、任人欺凌的头牌。 “族长，黄老既然好心，就由我们许家出资去外面拍下一些灵药送到他府上便是，至于许晋药圃的这些灵药，我看还在培育之中，倒不如留着以后的价值更大。”这一次竟然是三长老许青松上前开口。他说的虽然隐晦，但在场人中哪一个不是心思通达之辈，自然听得出来那弦外之音。 一群人目光全部望在了许清风阴沉不定的脸上，等待着他的表态。而接连被拂了面子的许清风，冷冷的一哼，竟是反倒对着三长老发起火来。 “你懂什么？这灵药讲求的是一份机缘，要是拍卖场没有足够的灵药，这丹还不炼了吗？” 许清风双目一凝，那隐带威严的目光射在许青松的脸上，上位者的压迫竟让后者有些透不过气来。 在一旁，听到此话的黄老呵呵一笑，说道：“许族长所言极是，再说老夫也是为了这娃娃好，你们要是在这么推三阻四的，老夫大可离去，以后炼丹之事也休要在老夫面前提起！” 两人一唱一和，把众人一下子逼到了绝境。 黄老的话很明白，这次的要求要是不答应他，以后许家也别再求他办事了。 听到这话，许清风心里暮然一抽，忙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说道：“黄老请放心，在许家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阿谀奉承之后，许清风瞪着眼睛，转头对许晋语气强硬的命令道：“许晋，马上照我说的去做，难道你真的想忤逆族规不成？” 许清风声色俱厉，看着他那威逼的嘴脸，饶是许晋涵养再好也忍不住被气得浑身一阵颤抖。他强忍住心里的怒火，不卑不亢的昂着头说道：“族长，这老狗明摆着就是占咱们许家的便宜，我虽不才，可也不愿意自甘堕落弱了家族名声！” 许晋说得掷地有声，那话里话外的意思着实把许清风气得够呛。他哪里会不知道黄老的险恶用心，但长久以来忧心于吞灭杨家势力的许清风，心中另有一番想法在酝酿，而在这想法里面，炼药师黄老扮演者不可或缺的角色。 许清风一而再再而三的讨好黄老，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眼下又被这一个晚辈暗损，心里面更是怒火大盛。 他脸色变得有些狰狞，转过头指着许晋的鼻子怒骂道：“混账东西，我许清风做事何时轮到你一个晚辈指手画脚！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还不醒悟休怪我不认血脉亲情。” 许清风说着，眼睛瞟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大片护卫，这些人见状，再迟疑了一下之后也只好硬着头皮将许晋团团围住，看架势只要许清风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把许晋就地抓起来，交由族规处置。 脸色一寸寸的阴沉下去，看到身边蠢蠢欲动的一群人，许晋也是邪火乱窜，银牙咬得咯吱作响，就在一群人以外他妥协了的时候，许晋大袖一甩，身体直挺挺的落下了下去，在地面腾起一片尘雾。 单膝跪地的许晋，豁然抬起头颅，那深邃恍如幽冥的眸子，半寸不让的与许清风对视着。 “请族长三思，壮我族威！” 许晋的话语铿锵有力，在这小院上空盘旋回响，一时间整个许家都在这嘶吼声中嘹亮不休。 “你！” 许清风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许晋竟然会以这种办法来威胁他。已是怒极的他，抬起一只手掌，那凛冽劲风呼啸下就要一巴掌将许晋拍飞了去。 就在这时，许晋身后的八十许家子弟，“扑通、扑通”的跪倒一大片，那目光如火般炙热。 “请族长三思，壮我族威！” 整整八十人的呐喊，声势远非许晋一人可比。 在这呐喊声下，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都在承受从未有过的感染，许家，即是他们的家，这种突如其来的归属感，也在眼前一幕的烘托下变得尤为强烈。 终于，小院中有着不少的人受到气氛的渲染，顿觉那跪在许清风身前面容坚毅的少年形象无比的高大起来。 众人在醒悟之后，“呼啦啦”的跪倒一大片，不少人穿着盔甲，厚重的钢铁摩擦声，震得人耳膜发颤。 “请族长三思，壮我族威！” “请族长三思，壮我族威！” “请族长三思，壮我族威！” 有人带领下，小院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跪倒在了地上，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虔诚与炙热，那如浪潮般浩浩荡荡卷起的呐喊，隐有将天空乌云冲散的迹象。 望着一片一片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身影，许清风面容扭曲，气得全身发抖。他铁青着脸，指着一个又一个人头，喉咙像堵了一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你们……好，好啊！你们真不愧是我许家的好儿郎……好，非常好！” 许清风气的有些神志不清，他咬着牙恨恨的骂了一声之后。竟然果断的从门口走了出去，连那黄老都是给晾在了小院里面。 一直走到门口，许清风才下意识的转过头，那目光笼罩在跪在地上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冯正，漆黑的脸上宛如滴墨。 良久，许清风收回目光，继续向着外面走去，只是那一双喷火的眸中，陡然划过一抹隐晦杀机…… 族长都走了，剩下的人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拥挤的小院，转眼间人走楼空，那本应该被尊为上宾以礼相待的黄老，一个人矗立在风中凌乱，好不尴尬。 当他也离开了之后，许晋等八十多个人才一齐从地上站起来，目光掠过这些第一时间为自己求情的人，许晋嘴角勾起一抹暖笑，却未多言。 本来还让人期待的场面，就以这种方式戏剧性的方式结尾，现在回想起来也是让人哭笑不得。因为黄老一事，搞得大家心情都沉甸甸，许晋也就没有心思在跑去外面的拍卖场。 第二天清晨，许晋才抹了一把脸和冯正一起走出许家的大门。 昨天的事，许晋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知道得罪了黄老对整个许家而言意味着什么，但他许晋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软蛋。想要白拿他的东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崩掉几颗牙！ 走在通往拍卖场的街道上，许晋和冯正如泥牛入海，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之中。 作为清源城唯一的一家拍卖场，人声鼎沸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当许晋二人来到拍卖场入口的时候，那黑压压的人群足有上千。 两人相视苦笑，然后也只能按照规矩乖乖地排队等着入场，其实，以他许家公子的身份，大可以走贵宾通道，但因为不想太过招摇，许晋才会选择处处低调。 他深知黄老在清源城的影响力，昨天得罪了这老东西许晋若还是不知收敛，就真的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但很可惜，有些时候你不想找麻烦，麻烦去会走上门来找你，就如现在，几个人簇拥着从贵宾通道那边径直向许晋走来，为首的是一个年纪十七八岁，面容有些病态苍白的少年。 这少年卖相不错，就是脚步轻浮、笑容轻佻，一看就是那种酒色过度的公子哥。白面少爷和一行下人来到许晋身前，看了他一眼，忽然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许家的酸秀才跑出来了，哈哈哈，怎么，这次又想买什么书啊，说出来也让本公子帮你参考参考。” 这少年阴阳怪气的，嗓音有些尖锐，不由得让人联想到皇宫里面那些不男不女的异类。 许晋皱了皱眉，记忆中这少年应该是杨家小一辈当中的二号天才——杨逍。 这杨逍修为也算绝佳，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已经是锻骨后期的武者。 许晋眉头舒展，看着在自己面前嗤笑的一群人，挑了挑嘴唇，声音轻飘飘地道： “冯正，这是谁家的狗在嚷嚷呢，怎么不栓好了？” “混账！” “找死！” 许晋话落，那杨逍还没说什么他身后的几个下人就不干了，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撸胳膊挽袖子看架势就要当街痛扁许晋一顿。 见状，许晋的眼角只是一眯，那窄窄的缝隙中凛冽的寒光流淌。而就在那四个汉子动手之时，杨逍伸出一只手臂揽住了他们。他身体微倾，一张脸几乎要贴在许晋的鼻子上。 “小子，你够嚣张，希望你能一直嚣张下去。” “我们走。”话落，杨逍领着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向了贵宾通道。 “没意思。”在原地，许晋望着几人离开的背影，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许晋并没有放在心上，和冯正一起进入了拍卖场中。 另一边，杨逍等人却又突然的从拍卖场中折返了回来。 “公子，为什么不修理那小子一顿？”其中一个护卫问道。他的问题也是其他几个下人想知道的，他们跟着杨逍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也知道这位公子的脾气。 要搁在以往，这位公子早就冲上去狠揍许晋一顿了，只是今天这杨逍的行为似乎有点异常。 杨逍眸中闪过一抹异色，说道：“有关这小子的传闻最近在许家折腾的沸沸扬扬，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们在尚未摸清他底子之前最好少惹是非，否则耽误了父亲的大计，后果就不是你我能够承受的了。” 闻言，一群汉子点了点头。只有其中一个还有些不甘心的道：“公子，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哼，没那么容易！敢惹我杨逍的人，不让他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杨逍目光阴狠的瞥了一眼拍卖场，然后同他身后的下人再次走了进去。 “老五，你回家族一趟，把有关许晋的资料拿来看看。” 因为许晋之前一直是众人嘲讽的对象，杨逍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但现在许晋突然崛起，就容不得杨逍麻痹大意了。 拍卖场，许晋和冯正第一时间来到了后台。 “管事，这次拍卖的宝物名单，可否给我们二人一阅？”许晋对着他身前一位长得肥头大耳的管事说道。 作为拍卖场的管事，这中年男人的眼力自然不一般。 “原来是许晋许公子啊，有失远迎。”说着，管事也把宝物名单交到了许晋手上。 不管许晋的实力如何，但他好歹也是许家的人，只是这一个身份，就容不得管事马虎。 “这次拍卖的宝物当中，果然有地心草，和蛇类妖兽的兽丹。”许晋捋着下巴，表情甚是欣喜。 但略有欠缺的是，他将灵药的名单反复看了两遍也没有许森要的“五毒花”。 “许大天才，这可不是我不上心，谁让你运气不好来着呢。”许晋摇着头，戏虐道。 当然，在许晋心里这五毒花他还是会想方设法搞到手的，许晋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但是如果真的欠了就必须得还上，这也是他做人的原则。看完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之后，许晋又把目光放到了这次拍卖的几个压轴重宝之上，这一看，却让他双目陡然一紧。 “赤铜药鼎！” 许晋发出一声惊呼，表情难掩震惊与狂喜之色。作为一个潜在的炼药师，许晋深切的了解一尊药鼎对炼丹之道意味着什么。 这赤铜药鼎，虽然品质算不上绝佳，但也罕见，可以这么说，有了这尊药鼎，许晋可以完全摒除外力而炼制出来五品的药丹。 这样的近乎质变的飞跃，是他以前从未想过的，在这一刻，许晋下定了决心，这尊药鼎他必须得到。 将清单交回管事手中的时候，心情大好的许晋昂首阔步的向着拍卖场里面走去。在他身后的冯正，狐疑的看了一眼他兴高采烈的表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人来到了拍卖场里面，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雅间，这是给贵宾专设的小房间，既然管事已经认出了许晋的身份，他也没必要再掩饰了。而且这雅间除了环境优越以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完全的隐藏身份。 雅间四周的墙壁是用特殊材料制成，可以屏蔽武者的神识查探，就连在喊价的时候，都会变声处理，这样做，也是拍卖行保护顾客隐私的一种手法。 坐在雅间里，透过一面单面镜子，许晋可以清晰的看到下方的一切场景。不稍时，整座拍卖场上千席位已经被占满，那黑压压的人头看得许晋都是一咧嘴。要想从这么多人的手中拍下那炙手可热的赤铜药鼎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药鼎的价值，虽然只能在炼药师身上体现出来，但是不乏一些武者或者家族出面将药鼎买下来然后送给炼药师来讨个人情。 而通常，为了讨好这些身份尊贵的炼药师，他们也是相当舍得花银子乃至武者修炼所用的玄石都是毫不吝啬。 在这个世界玄石比黄金更为贵重，通常而言一枚低阶下品的玄石就可以兑换一百两黄金，而一枚低阶中品的玄石，又可以兑换十枚下品玄石，以此类推。 场面一如既往的火爆。 正午已过，在一楼已经坐了至少一千五百人这还不算那些站着的七八百人。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拍卖师走上高台，在他身后有着两位身材娇媚的美女，捧着排名的宝物，讲了一堆的场面话后，那拍卖师一敲手中的锤子，所有人顿时危襟正坐，喧闹的场景为之一静。 拍卖正式开始，各式各样的宝物也轮流被拿了上来。这期间，许晋倒是经常喊价，但每一次争到了最后剩下一两个人的时候，他又突然退出，搞得一旁的冯正心里疑惑不已。 “第十五件宝物，坤勒大师佳作，裂空枪一柄，起拍价二百两黄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两！”拍卖师，手拿一柄通体银白色的长枪，喊道。 这坤勒大师，许晋倒也有所耳闻。据传，坤勒是清源城唯一的一位铸造大师，他手下的武器防具相当强大，但价格也不是一般的昂贵。 “二百二十两。”有人坐不住了，率先喊价。 一件好的武器对于武者来说，不异于多了一条命，因此，出起价来也是对自己下手相当狠。 “二百三十两。” “二百五十两。” 场面很快沸腾起来，这件银色的长枪也变得炙手可热。 看着下面哄抢的一幕，许晋笑了笑也喊了一个价位。 “三百五十两。” 哗。 许晋一下子将价格提高到了三百大限，台下顿时有些不镇定了。这样的高价，已经略有超出银色长枪本身的价值，再加价的话他们也怕陷在里面。 “我出三百六十两。”终于，一位武者还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起身喊道。他喊完价之后，许晋所在的雅间陷入了很长时间的一段沉默。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的时候，一道略显得豪迈的声音飘了出来：“哈哈……清源城力家果然财大气粗，我退出便是。” “切，还以为多牛叉的人物，原来也就是三分钟热乎啊！”众人心里鄙夷道。 最终那柄银色长枪，还是落在了那武者手里，但是没有人察觉，在武者落座之前对着许晋所在的雅间，感激的拱了拱手。 “公子，你为什么故意让着那武者啊？”雅间里，冯正不明所以的问道。 闻言，许晋摇了摇头，浅笑道：“我从未用过兵器，这长枪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 听到这话，冯正心中疑问更浓郁了一些，问道：“那公子为何还要喊价？” “呵呵……冯兄。你痴迷于武道可能对这拍卖之事不甚了解。那力家在清源城也是一个大家族，我此举就是为了送出一个人情而已，等着吧，你很快就会发现我这么做是物超所值了。” 许晋不再多言，冯正陷入了沉思。此事过后，又有宝物陆续的被拍出，许晋也几次出手，但每一次都在最后时刻悄然身退。 终于，当一枚低阶蛇类妖兽的兽丹被捧上了的时候，许晋松散的身子骨一下子绷直。这枚蛇类妖兽品质不错，底价三百两黄金。 “四百两。”许晋第一时间高声喊道。 他的话音一落，原本还想搀和搀和的人顿时收住，这样的价格，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起的。 “大哥，你不是正需要一枚蛇类妖兽的兽丹吗？我们把它拍下来吧。”在之前那位拍走长枪的武者身边，一个身材消瘦的青年开口道。 听到这话，那武者在望了一眼许晋所在的雅间之后，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这兽丹我们放弃了，人家给咱们脸，咱们也不能不投桃报李。” 与此同时，不少角落都发生类似的对话。最终，一些具有能力的个人或者势力都放弃了与许晋哄抢。 “这人也不知是谁，竟然有这般手段？”那武者看着一下子冷场的气氛，不禁多看了许晋雅间的墙壁几眼。 “公子……这？”回过神来的冯正，也被眼前的状况搞得不明所以。 对于他的提问，许晋依然一笑，只是那一双幽深的眸中闪烁着一抹睿智。 “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些人之前收了我那么多人情，要是还来和我争抢就真的是人品问题了。” 看着许晋自信的笑容，冯正愣了愣神，但很快明白了许晋的真实用意，诧异的盯着许晋俊逸的脸庞看了好久，仿佛有种陌生感在心底滋生。 “许晋公子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冯正心里一叹，幽幽的道。 明白了许晋此前所作所为的用意，冯正反而更加的茫然，他可是记得许晋很少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来过这样的场合，又如何会精通这里面的潜规则？ 不管冯正如何想，这枚兽丹眼见就要被许晋收入囊中，而他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只不过还不等这抹笑容开花结果，一道尖锐的声音又将这些表情冲刷殆尽。 “本公子出价四百五十两。” 另一个雅间里面，杨逍一脸冷笑的看着许晋所在的方向。 “哼，早就打探到了你小子是在龟缩在这小屋子里，还想拍到宝物，真是痴心妄想！”杨逍阴冷的一笑，收回目光，他身前的桌子上，茶香袅袅，腾起的雾气将他上半身包裹在了里面，可惜，他脸上的那抹阴笑没有持续太久又被许晋的喊价声惊乱。 “六百两，你要是还能加价，这枚兽丹我让给你便是。” 雅间里，许晋笑如春风，但那笑容掩盖下，有多么的狰狞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边，杨逍迟疑了好久，还是没有胆量用六百两以上的黄金，去和许晋赌一口气，万一后者真的放弃，他拿着一枚无用的兽丹，可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就这样，许晋以六百两黄金的高价将兽丹收入囊中，心中喜忧参半，但许晋心里清楚，随着杨逍的出现，他本已经营造好的竞拍氛围，怕是要艰难了。 “杨逍，希望你好自为之！若敢拦我得到那尊药鼎，你就是杨家的族长也得给我付出血淋淋的代价！”许晋拳头紧握，那发白的指节处响起一连串噼里啪啦宛如燃放爆竹般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