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扩大盈利监

    朱由校听了曹化淳介绍了制造玻璃的所需原料的价格后，他就发现纯碱非常贵。原来此时的纯碱都还是天然碱，名字叫碱面或者口碱，上都是出自长城外的蒙古的碱湖，并在以张家口为集散地再转卖到北方地区，价格非常高。而且天然碱中的杂质非常多，朱由校倒是知道有办法可以对其提纯，只是现在蒙古并不受明朝控制，甚至还经常与明朝为敌。只能通过商人交易，如果玻璃想成规模制造，这样就出出现很大的问题。

    既然天然碱不能指望，那么就用其他东西来制造纯碱。成规模的制造纯碱的方法，后世无论是历史中还是化学中都有提到，一种是我们中国侯德榜发明的“侯氏制碱法”，另一种是比利时索尔维发明的“索尔维法”。两种办法都是制造出纯度比较高的纯碱来，而且价钱非常便宜。

    两种方法都是用食盐氯化钠、氨水、二氧化碳等原料来制造，并利用碳酸氢钠在室温下再水中的溶解度小于氯化钠的溶解度，使碳酸氢钠沉淀析出。然后把碳酸氢钠固体加热分解得到碳酸纳，这样生产出来的碳酸钠的纯度会非常高。

    差别在于“索尔维法”得到另一个产物氯化氨后，再石灰水溶液氢氧化钙和氯化氨反应，重新得到氨水并生成氯化钙。而“侯氏制碱法”在得到氯化氨溶液后，加入食盐氯化钠后让温度降低，氯化氨可以直接析出成固体为化肥。“侯氏制碱法”优点是，副产品是氯化氨是化肥，食盐的利用率很高。

    可眼下，朱由校缺不知道如何大规模生产氨水。“侯氏制碱法”虽好，可是如果氨水不能大规模制造生产的话，可以反复利用氨水的“索尔维法”无疑更具优势。他打定主意，先用“索尔维法”生产纯碱，以后想到生产氨水的办法后再说。

    朱由校想想了先进行实验所需要的原料清单，列了一份给曹化淳让他明天一早就外出去寻找。食盐石灰石都容易找到，但是氨水稍微有点难度。氨水和盐酸就不好找了，而且关键是这两种东西朱由校要和曹化淳解释，因为曹化淳完全不知道这两种东西是什么。

    氨水有刺鼻的特点，还好解释些。可是盐酸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明白，最后朱由校实在没办法把盐酸换成醋，让去曹化淳去多找些醋来，醋中有醋酸虽然酸性比盐酸差些，倒也可以代替盐酸。

    安排完后，朱由校就去休息了，一觉到天明。上午还是要例行的批阅奏折，可是因为曹化淳外出去寻找原料去了，没人来读奏折。他只能自己硬着头皮的自己去看，其实繁体字对于他并不是大问题，问题关键是句读。看习惯了后世带有标点符号的文章，再看全文没有一个标点符号的文章真是崩溃。看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首先要让大臣养成写奏折直接句读开的习惯。

    好在大部分奏折都只需要他例行的看下就罢了。花了半个时辰他看完奏折之后，看曹化淳还没回来。他就直接去了盈利监，看看昨天要高时明他们快点准备开工的玻璃设备制造如何了。

    到了盈利监，高时明正忙的团团转。酒精的十套设别还没完成，又要开始

    制造生产玻璃需要的设备了。只有昨天实验用的那套设备，从实验搬到盈利监那套设别在生产。

    朱由校在盈利监呆了一会就发现一个问题，虽然高时明让生产酒精、烈火酒、甘霖酒和玻璃的人大致分了区域，可是仍然不少人没有具体分工，四处帮忙，显得有些乱糟糟的。这样不是办法，必须把各个生产的人按生产的东西不同进行严格分工，生产场地也要分开。现在就这几样还好，后边要生产的东西多了，这样根本不是办法。

    “这样不行，太混乱了。生产的一种东西的人应该专门负责一种东西，生产一种东西的人也要进行分工。另外生产这几种东西，场地也要分开，生产的每种东西成立一个厂。”朱由校对高时明说到。

    “奴婢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可是皇城内都已经被朝廷和内宫的占满了，就算有些地方，也安排不下这么多人。奴婢现在的人手也不够用，奴婢可不可以从匠户或者农民中招募些人来？”高时明其实意识到问题，现在皇上问他，他就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高时明一说，朱由校一说才意识到有些人之所以是到处帮忙，原来是因为三套酒精设备投入生产后，派给盈利监的宦官已经严重的人手不足了。这才几个物品，而且生产酒精的设备和玻璃的设备还没完成就已经这样了，后续朱由校计划中还有数个项目要生产呢。必须要雇佣平民来做工人，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感叹，大明的第一批现代意义上的工人要诞生了。

    平民进入皇城是有严格限制的，而且皇城内的确衙门邻里没多少闲地了。把这些生产场地放到皇城显然是不合适的。

    “你提的建议很好，朕同意了。雇佣些平民来做工人进行生产，一些有类似经验的匠户师傅有限雇佣。不过记得是雇佣他们为工人，不是让他们服徭役，按照高于市场雇佣工人的平均价格一半的价格雇佣他们，发给他们工钱。把生产场地直接设在皇城外，你去找鸿胪寺看看朝廷没有空闲的地方。”朱由校笑着对高时明说到，表示自己完全同意他的意见。

    “奴婢谨遵圣谕。皇上，有些生产出来的奇物还没有名字，还请皇上赐名。”高时明看到皇上高兴，不失时机的问到。

    朱由校指了指那边生产的酒精说到：“这个东西是从酒中提取的相当于是浓缩的酒，就它叫酒精吧。以后生产这个酒精的场子就是酒精厂。甘霖酒和烈火酒生产场地也都分开，为了方便可以挨着。分别成立甘霖酒厂和烈火酒厂。”

    说完后，他又指了指那边生产的玻璃说到：“这个东西和琉璃有些相似但是又有些不同就它叫玻璃，生产这个玻璃的场子以后就叫玻璃厂。另外你任命些人没人专门负责一个厂子，就叫厂长。这里玻璃厂厂长就有钱向学来做，其他你看着任命。”

    “皇上果然天纵奇才，酒精玻璃名字起的好，贴切生动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些厂子，奴婢找到地方之后就让他们搬到各自的场地进行生产。”高时明拍了下皇上的马屁后回答到。

    “另外把制造生产酒精和玻璃用的设备的人也单独分开，成立一个设备厂。银作监的几个师傅就留下，回头让银作监再另外招些人来。另外你再去找有经验老铁匠来。这个厂子你要格外重视，只有这个厂子能快速制造设备，其他工厂才能早日有设备进行生产。以后其他厂子的生产设备的维护也由这个设备厂来负责。”朱由校正说着，突然想来了一个问题。

    他来到进行正在制造设备的场地附近，看这些老师傅正在进行忙碌的生产的。他本来想让这些人都停下来给他们讲讲话，当他看到几个师傅正在往一个铁炉模子里倒铁水时，觉得自己想法有些太扯淡了。在他脑子一直有个印象就是，领导讲话视察时都让正在工作的工人停下来站好队，领导进行指示和讲话的。

    他让高时明找来一个制造设备里比较有威信的，高时明喊了下，一个老师傅向旁人简单交代了下迅速赶过来。他赶来后就要下跪，朱由校制止了他。赵福来匠户出身，做了一辈子银器和铁器，因为优良的手艺进入银作监已经二十年。因为制造生产酒精用的铁炉把他和十几个银作监的工匠调到了盈利监，负责制造东西。虽然要造的东西有些新颖，倒也难不倒他。

    “以后你就是设备厂的厂长了，负责制造设备。你们以后除了要负责制造设备，还有负责这些设备的维修。你们以后做设备时，尤其一种设备时候，各种零件等东西一定要做的一样，便于以后你们维修时候，直接用现成的新零件来更换。记住以后做任何设备，都要有个标准，一切按标准来造。”刚才说到维修朱由校就想到了标准化的问题，所以专门过来对赵福来进行吩咐。

    赵福来开始有些不明白，皇上解释了下自己又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小人遵命，以后制造设备都按一个标准来生产。皇上的想法果然是奇妙，这样以后维修就会省事不少。”

    “以后别自称小人了，厂长就是九品官。你去忙吧。”朱由校听到他自称小人想起来自己还没定下关于厂长的品级，于是就给厂长定了品级。

    赵福来听说自己以后就是九品官了，老脸上开了好几朵花。要知道在明朝工匠的地位是非常的低的，比农民还低一等。没想到自己一个老工匠还能成为当官的，而且是皇上钦封的。

    朱由校让赵福来继续生产的设备去，他向高时明交代了其他厂长都是九品官，再成立新厂子时候也同样。

    朱由校从盈利监回来后，吃了点饭。还不见曹化淳回来，他颇有着急。他是急性子想到了就想马上做出来。到下午，曹化淳派人回报说氨水已经找到了只是量很少，到晚上应该就可以满足皇上要求的数量。

    到了晚上，所需要的原料终于齐了。不过天色太晚，也没法进行试验了，干脆等明天再试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