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数学那点事
冯默走出教室后，14班的同学就悉悉索索地讨论开了。 “你说冯默真得已经拿到省一等奖了？”一位同学仍然有点不敢相信地问王乐姗。 “是真的吧，你看她现在又去教研组复习了。” “哦，天，真不敢相信冯默还是高一，那她不是可以整个高中不用愁了？据说省一等奖有保送资格的，而且还是数学。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我家的冯默，成绩好，竞赛好，人又漂亮，家境好像也不错，可恨我不是男儿生啊，不然将来一定娶了默妮。”王乐姗两眼冒心心地犯花痴。 类似的小范围讨论在14班小小的教室里到处都是。高中生活虽然才刚刚开始，可冯默已经用她异常突出的表现隐隐地远远甩开了曾经同在一条起跑线上的同学。当二中的尖子生们还在适应高强度的教学，纠结于数列、速度这些基础知识时，冯默已经靠着一点点运气，和多年来得天独厚的知识积累，强悍地拿下了大学的保送资格，这对这些初中里都是数一数二的班长级人物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刺激。 当然，因为暂时看来，冯默这个领跑者的地位在短时间内还是无人可以撼动的，所以同学间的嫉妒，已经渐渐转变为努力追赶以求超越冯默的积极向上之意了。这让没有被穿小鞋的冯默感到很舒心，冯默可不想重活一场，还要和班里同学打冷战。 当然，冯默是窝在教研组里舒心了，可有的人就比较揪心了，比如觉得自己已经很强的许浩，再比如和冯默关系不错的王泽洋，这一类男生眼睁睁地看着昔日还和自己谈笑风生的小女孩一转眼竟然远远走到了自己的前面，作为一名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男生，两人只好心里小小的不痛快了下，叹了口气感慨：“这个小娃娃，翅膀硬了不少啊。” 忙着临时抱佛脚的冯默可顾不上这些男生的小九九，剩下的一个星期里，整日整夜孤零零地埋在数学堆里，纠结着那些神奇的公式、复杂的图形，偶尔和许王两人吹吹牛，晚上和王乐姗几个姐妹谈谈心，顺带和远在杭州的廖熠彤发发短信。 至从冯默从回到Z市，陈家把所有联系冯默的琐事几乎全部交给了廖熠彤，美其名曰年轻人有共同话题，传了次冯默拍的短片后两人倒没有什么深入交谈，只是这次冯默意想不到得进入省队选拔后，这位姓廖的小伙子才兴趣渐浓，半夜的时候会和冯默胡乱聊一聊。廖熠彤很是好奇，冯默一个刚进高中的女生怎么在数学上会有那么深的造诣，兴趣来了，话题自然就有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其实很短的，一转眼，冯默又再次登上了去杭州的客车，这次坐在冯默旁边的变成了14班的数学老师苏老师。一老一少在座位上扯了几句考试的事后，苏老突然开口：“据说沈优璇爷爷的那盆宝贝‘紫星’是从你这里流传出去的？” 冯默心里很是诧异，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师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当然想归想，冯默还是笑着点点头，“从山里一个老农那弄出来的。老师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前几天和几个老头子吃饭的时候听他把那盆花夸上了天，饭后大家就特意去看了看，确实很不一般。所以今天突然想起来就随便问问。” 冯默恍然，没想到看上去平平凡凡的苏老师竟然能和沈爷爷那种官家老人还有交情，都说桃李满天下，这句话倒是不假，不过上次沈优璇生日宴的时候怎么没见过苏老师呢？冯默有些不解，但想想这种事也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就笑笑说：“我那还有几株不错的兰花，虽然可能比不上‘紫星’，老师喜欢的话，可以去挑几盆。” 苏老笑笑：“呵呵，我可伺候不起那么珍贵的花，我看沈老头子都把那花当他儿子养了，我啊，饱饱眼福就好。” 冯默笑笑没有接话，养好花确实不易呢，哪像自己往杏园里随便一扔就好，冯默在心里感慨：“千好万好都不如杏园好啊。” 随着汽车的颠簸，一老一少很快到达了组委会安排的位于X中旁边的住宿地，随后又去X中报了个道，逛了逛考场，就回宾馆养精蓄锐了。 是的，今年的省队选拔，乃至后面的省队培训都安排在X中。组委会每年会在浙江省的著名高校中挑选一所作为那一年的竞赛所在地，一年换一个地方，只不过从来没有挑中Z市二中罢了。没办法，教育资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不公平的，Z市二中虽然也是省重点中学，但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还是比不上X中这种教育界的巨无霸。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冯默就来到了考场，很大的一个阶梯教室里只有50个考生（40个一等奖，10个候补名额），考场上不出意外地见到了廖熠彤，两人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交谈。考试时间还没到，教室里已经变得异常安静了，进进出出的同学都一脸沉默的不说话，似乎连空气都因为这紧张的气氛而变得粘稠了些。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周围一张张紧张的脸庞，冯默深深地吸了口气，到了这一步，冯默已经觉得挺满足的了，想起这两个多月来的竞赛备战，想起自己还有两次机会，冯默反而渐渐变得轻松起来。“还能怎么样呢？能看的我都看了，抓不起来的还是抓不起来。早知如此当年我就应该把这几年的竞赛题给背下来，唉，亏了啊。不过好在姐还年轻，还有两年的时间可以慢慢折腾，就当练兵好了。”冯默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试卷很快就发下来了，四个小时的考试，从八点考到了十二点，空荡荡的卷子上就平面几何、数论、代数、组合数学四道大题，题虽少却把冯默给折腾了个半死。做题的时候冯默甚至可以感受的到自己的脑细胞肯定哗啦哗啦地阵亡了一片又一片，主要是费在了平面几何上，算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吧。以一道几何题被苏老师点将的冯默最终还是没有把这道几何题给拿下，其他三道题倒是被被逼无奈的冯默以大学知识刷刷刷地占据了高地。“没办法，大学里没学过这个啊。”看着被收走的试卷，冯默苦笑着摇摇头走出了考场。 走出考场，所有考生都像大干了一场，只不过几乎所有人都只是被榨干了精力而没有达到所谓的高潮。 冯默揉了揉发疼的脖子，这时一脸疲惫的廖熠彤走到冯默边上，问道：“一起去吃饭吧？” 冯默一愣，笑笑说：“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和我老师一起去吃，吃完就直接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哦，那好吧，一路顺风，再联系。”廖熠彤耸耸肩，看到走近的苏老师，笑着道了别向旁边的一堆男生走了过去。 男人堆里，一个男生搭上了廖熠彤的肩膀，笑着说：“那就是你每天眉来眼去的那位？眼光还不错的嘛。不过好像被拒绝了？啧啧，真是件难得的事啊，我们的王子竟然被人拒绝了。哈哈！”旁边几位男生也笑着起哄。 正在和苏老师交待考试情况的冯默突然听到冲着自己方向传来的笑声，奇怪地看了看被围在中间的廖熠彤。 廖熠彤尴尬地冲冯默点了点头，推着那个带头的男生往前走，“我怎么竟摊上你们这样的损友啊？不给我出主意也就罢了，还在这丢我的眼。走吧，吃饭去，一个个肚子不饿？” 冯默莫名地笑笑，也和苏老师随着人流往食堂走去。 填饱肚子后，冯默就和苏老师踏上回Z市的路程了，走的那么急，主要是因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在杭州实在没什么好逛的。 坐在颠簸的车上，看着窗外不断往后飞逝的风景，冯默突然觉得有点累了，这阵子一直忙得像个不断旋转的陀螺，前阵子忙碌菜园子，这阵子又是高强度的复习，让冯默多少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至于联赛，考完了，冯默也就看淡了，能从15000个人里闯进最后的40个，对此冯默已经很满意了，至于能不能成为省队的五分之一，冯默不抱有太大的希望，知足常乐吧，正如苏老一直安慰得一样，“我才高一，我还年轻。” 冯默犹豫了会儿，转过头对苏老说：“苏老师，我想下周一请一天假在家休息，觉得最近有点累，您看行吗？” “没问题，我回去和你们班主任说。你好好调整一下状态，说不定你还能进复赛呢，到时候想休息都没时间了。”苏老师完全没有犹豫，答应得很干脆，干脆到冯默刚想说出口的一箩筐理由全部卡在了喉咙里，冯默愣了愣，随后弯了弯嘴角说道：“谢谢老师。” “一点小事罢了。”苏老师很随意地摆摆手。苏老答应得很干脆，理由的确是苏老认为冯默很有可能能被选入省队，因为按冯默自己说的，四道大题能答出三道半，这种水平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虽然一试成绩不是太好，但二试成绩一叠加，再有省队里必须有女生的规定，弄不好二中真得要再次出现一个进冬令营的小疯子，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教学成果，对二中，对实验班都是很给力的宣传，请一天假嘛，完全小事一件。苏老很是开心，而假期被批准的冯默也心情大好，规划着难得的一天假期要怎么折腾。 汽车载着两位心情舒坦的一老一少慢悠悠地往Z市开去。 P.S.杏子很是羞愧，没多少时间码字，码字速度又这么慢~唉，惭愧啊~ 另外关于竞赛规则方面可能有不对的地方，大家随意看看，情节重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