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田黄 偷梁换柱露马脚
古玩行里有个规矩，“说三分留三分”，除非是自家朋友，互相知根知底的那种。否则的话即使是假的也不能直说，那样很容易得罪人。 “那这件货，你收是不收？”陆先生神色郑重地问道。 郭靖含糊其辞地说道：“请容我再看看。” 他心里面是这么想的，好货自然不能错过，自己看不准没关系，赶明儿约傅艺红或者陈汉文一起来，那还不一清二楚了吗，但是他没有对鲁先生明言。 “好好好，你看，你尽管请看。”陆先生慌忙道。 尽管这件瓷瓶是个赝品，但是有一点郭靖能够肯定了，陆先生的家中还有重器在，而且是一件价值难以估量的珍品。 郭靖之所以能这么肯定，是因为他眉心的太极玉佩，凡是拥有灵气的东西一定是古人智慧的结晶，是文化的沉淀。古玩制作者的文化修养越高，越能代表当时的行业智慧结晶，这件古玩上面的灵气就越盛，宝气就越盛。 “那东西一定在这周围！”郭靖忽然又忍不住想道，他便即开口问了一声站在身后的陆先生，“陆先生，这件瓷器待会再说，你还有其他的好东西吗？” “有，当然有！”陆先生欢声说道：“我就给你拿来，你等着啊。” “行。”郭靖点点头道，心想，那“绝世神品”要让自己大开眼界了吧。 郭靖此言就是已经放弃了那个美其名曰是“清康熙五彩云龙纹镂空瓶”的瓷器。现今文物市场上的做旧瓷器充斥市场，其工艺五花八门不一而足，其中有些高仿足以以假乱真，“薛仿”便是其中最为典型的代表。这件东西在自己的眼中虽然值得上几万块，但是与这件瓷器的真品应有的价值相差太远了。 当下只见陆先生掉转身子缓步走到那个制造精良雕饰大气整个看上去显得颇为有神的古檀木立柜前，郭靖跟着走上去，凝聚眼神，注意着那柜子，料想东西一定是在里面了。 陆先生随即手握锈迹斑斑的铜环往后一拉，“嘎呀”一声刺耳悠长的声响过后，柜门便被轻轻地打开了。 郭靖目光还没投进去，神识已经当先“扑”了进去，太极玉佩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疯狂一般的旋转起来，一股股精纯的灵气被吸进玉佩中。 “郭先生，就那东西，是一块印章，不过那东西真是很老了，明朝时期的章子，一位高官用过的，这位官老爷儿可以从我们初高中历史课本上考证的，名气大得很呢！”只听陆先生煞有介事很是自豪似的介绍一两句道。 “郭先生，这个寿山田黄石印章可是我祖父最喜爱的一件藏品，他现在早去世了，东西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了，反正我对这些石头印章什么的啊一窍不通也不喜欢，放在家里面就是一件废品。还不如转卖给识货的藏友把玩把玩，这样子也体现出它的价值来了不是。”陆先生在郭靖耳边唠叨个不停。 郭靖哪会不清楚“寿山田黄石”的价值，这块石头底有巴掌大，绝无仅有，和“鸡血石”一样，是世间奇石中的“孤品”，竭泽而渔的开采到现在基本上已经是枯竭了。物以稀为贵，由此可想而知它有多么大的收藏价值了，而这一块是老“田黄石”，弥足珍贵啊。 不过现在郭靖最在意的还是这块田黄石中蕴含的灵气，在太极玉佩疯狂的吸收之下，就在陆先生唠叨的这短短时间里就已经被吸收了九成。 “寿山石”，中国传统“四大印章石”之一，而“田黄石”是“寿山石”系中的瑰宝，素有“万石之王”尊号。其色泽温润可爱，肌理细密，自明清以来就被印人视为“印石之王”，数百年来“田黄石”极受藏家至爱，正如俗语所说：“黄金易得，田黄难求。” 早在一千多年前，我国已有人开始采集，到了明清两代“田黄石”更是盛名于世。许多达官显贵，文人雅士竞相刻意收集“田黄石”，相传清初时期皇帝祭天，神案上都少不了一方上品“田黄石”，寓其“福(福建)、寿(寿山)、皇(田黄)”吉祥之意。因而，“田黄石”一直盛名不衰，身价倍增，曾有古话“一寸田黄一寸金”，而实际上时下一块品质上好的“田黄石”，已论克计价了，比黄金都要贵重得多，这种东西甚至有价无市。 正赫然呈现在郭靖眼前的那块印章包浆明显，残留着久经岁月的痕迹，乍一看拥有着高品质黄色腊rou一样的外表颜色。那黄色质感很强，光用眼看都似有一股特别油腻的感觉传来。 那枚印章显然是大号型的，从底部到最上顶处总共高约五寸。印把子是一尊圆雕，雕刻的是“笑面弥勒佛”，形象生动逼真，刻的传神感非常强烈。章钮以下部位是方形的，整件印章看着造工雅致，极为耐看。 “这东西无疑是一件真品，价值难以估计啊！” 郭靖忍不住在心下里感叹道。对于“田黄石”的知识他是比较清楚的，今年的嘉德春拍上，他们收来的一个民国时期的“田黄石”印章居然拍出一百二十万的高价，而那一块又如何与这一块作比较呢，简直不可相提并论。这块印章显而易见比那件好多了，年代老，物件大，质地优良。全石通体明透，似凝固的蜂蜜，润泽无比，神识之中还可窥见石头中渗杂的萝卜纹。 “‘田黄冻石’，‘田黄石’当中的最上品，价值不菲啊！” 眼前的那个老“田黄石”印章，郭靖一眼就能断定，它是一件真品了，而且是十足的珍品。因为就算不论那印章本身呈现出来的美感和古韵，郭靖吸收的其中的灵气是不会骗人的。 郭靖夸道：“你祖父收藏的这枚印章还不错。”他口头上并没多么称赞那印章，这出门给人收东西，如果不是很友好亲密的人，那即便遇上再好的东西也不应该喜形于色大赞特赞。尤其是做的古玩交易，因为只有镇定自若，才有可能捡到漏。 “呵呵，是吗？”听到郭靖那算是给予肯定的话语，陆先生很是高兴地说道：“那你认为它能卖多少钱？这东西价格合适点卖给谁都可以的。” “陆先生，你先别着急，请允许我再看看。”郭靖却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心下只道这陆先生心太急了，这么好的一块印章，不卖个几百万的那绝对是暴殄天物。 陆先生便忙笑吟吟地说道：“好好好，你尽管看，时间有的是，看仔细再说。” “嗯。”郭靖答应着。 “郭先生，这屋中太闷了，我们外面谈谈如何？”过来五分钟左右，陆先生笑着问道。说着把郭靖让到屋外，还沏了一壶茶，给郭靖倒上一杯。 “陆先生，你准备开价多少才愿意卖？”郭靖试探性地问道。 “郭先生，大家都是爽快人，你给我这个价就拿去。”陆先生说着伸出一只手来，用五根手指头代表出价。 “五百万？！” “一口价，五十万，你拿走得了！”陆先生豪爽地一甩手放下价来道。 “五十万？！”郭靖暗中大吃一惊。 晕，不是自己听错什么了吧？那么好的一块老“田黄石”居然只要五十万。疯狂，真疯狂，可能是陆先生对“田黄石”的行情一窍不通的缘故，要不然他肯定不会这么傻。如果把东西拿到潘家园市场上去逛一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抢着要高价收。 “郭先生，你干嘛不说话呢？”陆先生见郭靖一时之间不动声色，忙道：“老弟，五十万我出的是实诚价吧？好像不高啊。” “嗡~~”郭靖耳中嗡嗡直响，难道自己遇上个大棒槌了？明明能卖出几百万价的重器对方五十万就甘愿相让，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吧？ 郭靖刚要答应，忽然耳朵动了动，神识立时向屋中扫去，神色立时一变。屋中那只古色古香的柜子竟然打开一个后门，一只手轻轻的把一个一模一样的田黄印章与原来的田黄印章调换了一下，然后柜子的后门再次关上。没想到陆先生把自己叫出来目的竟然是这个目的，要不是自己有神识提前发现了，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调了包。 “这个，我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事，就不再您这多留了，我们有时间再约吧。”说完直接向外走去。 ……… “八嘎！” 大约是在一刻钟之后，陆先生家不远的一座别墅中，日本人山本正在对着一个人大发雷霆，而这个人正是刚刚在柜子后门做手脚的那个小个子，当然旁边一块挨骂的还有陆先生。 “一群笨蛋，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自誉为高手，竟然让一个普通人发现了你们的动作。”山本先生简直是气坏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报复郭靖的机会，竟然就这样被他们破坏了。“他发现了你们的动作，陆先生想要在接近郭靖的身边，已经是难上加难，往后你就不要再出现了。” 旁边的藤野龙一见，立时把陆先生给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