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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笼络(二更)

    “瑶儿。”

    蒋氏伸手打算挽留起身的女儿,王芷瑶却笑盈盈的退开了两步,“我还得准备后日穿得衣衫,您不必再为我同父亲担心,娘,我一定会好好的孝顺他。”

    王芷瑶转身离去,走出五六步,听见蒋氏在自己身后说,“我错了么”

    “没有错于对,只有值得还是不值得。”

    “瑶儿”

    蒋氏眸子湿漉漉的,心一抽一抽得很疼,捂着脸颊,自己埋怨自己,“明明我疼她的,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四爷就算为瑶儿去疆场,我怎能怪瑶儿”

    没有王芷瑶一直支持她,改变她,她绝等不到今日。

    这一切她都是明白的。

    自从王译信放弃触手可及的吏部尚书随着顾天泽出征后,一连三个月只给蒋氏几封简短的家书,外面的消息越来越不好,本以为很有把握的对苗疆一战,好似并不能轻易取胜。

    京城渐渐凉爽,秋高气爽,苗疆却一直高热少雨,蚊虫毒瘴极多,苗疆人打得好算盘,凭着天险阻止顾天泽。

    蒋氏越发担心王译信的安危,整夜失眠。

    人一失眠就容易想偏,明知道埋怨王芷瑶没有道理,可她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如果不是因为瑶儿同顾天泽定亲,她的丈夫怎会舍弃京城的荣华富贵去偏远,危险,人身地不熟的川中苗疆

    王芷瑶自然看出蒋氏极力隐藏的心思,说不上是伤心还是失望,她也懒得同蒋氏解释。

    在王译信偏心殷姨娘时。蒋氏可以为王芷瑶去同任何人为敌。可在蒋氏获得想念已久的爱情后。她的心里眼里又只有王译信一个了。

    “小姐”

    “人都是自私的。”

    王芷瑶眸光里带着几分自嘲,默默的描绘茶杯的纹路,“父母和情郎掉到河里,救谁”

    在她心里何尝不是顾三少要重于王译信

    这么想着,王芷瑶也没什么可不满蒋氏,能做的,她都做了,想来取代她在现代过着幸福生活的原主也会满意。

    定国公迎娶荣国公夫人的婚礼的确是拖再拖。直到乾元帝下旨,才重新确定日子。

    因一门双公,荣国公夫人自然不会同定国公夫人住在同一座国公府。定国公本就是低调内敛的性子,不喜欢排场,总想着降低顾家的煊赫,因此他谢绝再造荣国公府的建议,把原有的定国公府邸东边的院落单独划分出来,用围墙隔开,又在临街弄了大门,悬挂上荣国公府的牌匾。

    他倒是低调了。可划出的院落位于东方。

    在国朝以东为贵,为尊。为此事定国公夫人生生的被定国公憋出几分的怨气。

    换做往常,定国公夫人一定要闹上一番的,现在她不敢,也不愿让定国公把她当作不识大体的妇人。

    毕竟荣国公夫人不仅娘家背景比她深,还正在妙龄,容貌俊秀,年轻姣好的酮体远非定国公夫人可比,她不愿意同定国公离心离德,让后进门的新人占了便宜。

    趁着养病的日子,定国公夫人同定国公再续前缘,把定国公的心牢牢的拴在她身上。

    顾天泽领兵出征当日,定国公夫人哭昏过去,由此一病不起,缠绵床榻三月有余。

    她总是念叨阿泽,阿泽,让定国公对她心生怜爱,把王译信临走前说得话,全然抛到脑后,只想着爱妻是疼阿泽的,这些年因为阿泽在宫里,也因为隔着远,母子之间存下误会,并非王译信所言她盼着阿泽出事。

    三个月已经是乾元帝看在顾天泽的面子给她留下的最后期限。

    婚礼前三日,夫妻两人散去后,定国公夫人宛若一只乖巧的猫儿趴在定国公胸口,“国公爷可会忘记妾身”

    “不会。”定国公鲜少有此畅快的情事,以前他不敢太过用力,生怕伤到脆弱敏感的娇妻,轻轻吻了吻娇妻的鬓角,“我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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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夫人”

    定国公夫人为顾家也付出了不少,忍受着同亲生儿子不得亲近的痛苦,生生的舍下阿泽在宫里,这些年又为顾家上下cao劳,这一切定国公都记着,抬起定国公夫人的下颚,“我不是无情薄性之人。”

    “为国公爷,妾身做一切都值得。”

    定国公夫人嘤咛一身,身体软在丈夫怀里,柔韧,乌黑的青丝披散在雪背上,微肿的嘴唇如同蜻蜓点水拂过定国公胸口,“妾身嫁给国公爷十余年,一直被专宠于国公爷,妾身比姐妹,比其余命妇幸运得多,妾身会一直守着以前美好的回忆,妾身以前同您闹脾气,请您忘了吧。”

    “夫人”

    “因为在乎,所以看不得旁人在您身边,因为不想您皱眉,想让顾家满门富贵,所以不敢亲近阿泽,总是推开他您不知看阿泽讨好陛下,我有多难受。”

    温热的泪珠滴落在定国公胸口,一滴一滴似透过皮肤落入心中。

    “外面的流言,妾身也知道,可妾身为了见见阿泽,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只能频繁入宫。以前妾身不求旁人明白,被阿泽误会,妾身也希望阿泽能庇护于陛下,能更亲近皇后娘娘,妾身有时候想阿泽是妾身为皇后娘娘生的。”

    “我明白。”定国公面露心疼,“阿泽也会明白。”

    “阿泽同我非别太久,平常我又对他太冷漠,我已经不求阿泽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

    定国公夫人抬起头,笑容透着几分的凄美,配上她含泪的眸子,定国公只感觉心被狠狠的抓了一把,“言儿”

    有多久,他不曾这么唤过她

    “我今日抛弃自尊,抛弃一切同你说这些不是想挽回什么,也不是想让文昌哥哥只守着我一人,冷落了她,我我只是不想你同外人一样误会我,或是听信了谁得话把我的一片真心践踏到泥土里。”

    “不会误会。”

    “当年我们能够成亲,付出了多少克服了多少的困难”

    定国公夫人喃喃道:“若是弄得两两相厌,又为什么要在一起呢不仅辜负了我们多年的情义,也辜负了玉成我们婚事的太祖高皇后,”

    定国公搂着爱妻,保证不会听信旁人的闲话,永远不会误会言儿。

    夫妻两人仿佛一下子回到新婚时,有说完的话,这些年的误会,隔阂也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不少。

    不管定国公夫人再用手段笼络定国公,婚礼依然如期举行。

    太夫人cao持起儿子的婚礼头头是道,而荣国公夫人的娘家司徒家家底丰厚,嫁得又是唯一的女儿,侯府送来的嫁妆虽是没超过既定之数,可论起分量绝对十足,比当初的定国公夫人强上不少。

    毕竟定国公夫人的娘家无论当初还是现在都无法同侯府相提并论。

    所有人都晓得不能拿以前同现在比,可是谁看定国公夫人的目光都透着几分的怜悯,嫁妆可是出嫁女的脸面,定国公夫人再风光,当初的嫁妆也太寒酸了点。

    在命妇闺秀中的王芷瑶自然听见这番话,轻笑道:“满门富贵的定国公顾家还在意嫁妆么又不是小门小户人家需要斤斤计较,便是荣国公夫人的嫁妆堪比郡主公主出嫁,顾家还会贪了她的嫁妆世子等几位少爷或有功名在身,或有爵位,又多是孝顺的,便是再多的嫁妆也换不来。”

    “”

    再也没人敢比较两位国公夫人的嫁妆。

    王芷瑶见命妇们沉默下来,也不再多话,云淡风轻的欣赏起荣国公夫人摆出来的奇珍异宝,有好几件真是没见过呢。

    半人高的红珊瑚便是皇宫里也不多见,司徒侯府竟然如此富庶不过想到王译信给他准备的嫁妆,王芷瑶稍稍的平衡了一点,仿佛用性命积攒嫁妆,王四爷也够拼的。

    “小姐,太夫人叫您。”

    “失陪。”

    王芷瑶向周围人歉意一笑,随着丫鬟再次拜见定国公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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