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衣门

    当齐鸣和其他伙伴跟着张宇来到一座险峻无比的大山脚下时，已是大半个月后的事情了，路途张宇甚至偶遇到另一个与他一般，带着一些适龄少年去参加选拔的同门弟子。

    从张宇和他同门的谈话得知，这是白衣门每四年一次的弟子选拔，外事弟子如果能挑出一名适龄少年，成功选拔进正式弟子就会得到一个外事管事的职务，可谓连升两级。

    由此也可看出正式弟子的身份比之外事弟子要高出不少，但是这也证明了正式弟子的考验将会十分艰难。

    齐鸣瘦小的身躯在一群小孩子当中非常不起眼，偶尔除了和二娃说上两句外，显得比其他小孩都低调许多。

    虽然路上一直都是风餐露宿的，但是只有齐鸣从没有抱怨过一句，他明白，这是他从小在贫穷艰苦的环境下锻炼出来的意志品质，他自信比其他孩子更能吃苦。

    “好了，你们就暂时先在这院子里住下，每日三餐都有专人送吃的来，这三天你们要好好休息，准备在选拔当天全力表现，把我们千山村的名堂闯出来！”张宇站在一间青砖铺盖的小院子门口前，挥挥手就和一群小孩道别了。

    齐鸣听到张宇的话后马上默默的走进屋里，挑了最靠里的一张铺盖之后就直接躺下来休息了。

    在进入梦乡前，仿佛想到哥哥和爹爹得知自己成为白衣门弟子后,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齐鸣嘴角微翘的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三天后，天色还未完全明亮时，院子里的一群少年就跟着张宇来到一块广阔的平台上，这里已经站了许多像齐鸣这个年纪的少年，都跟在一众白衣门弟子身后，望着一处高台上衣抉飘飘的几个大人物。

    齐鸣从这些人中的低声言谈中了解到，这几个眼露精光，看上去气势十足的中年男子，正是白衣门的一个副门主和两个堂主，就是这三个人将要主持今天的选拔仪式。

    “好了，废话少说，人差不多齐了就开始挑一个项目吧，这些苗子一次比一次差了！”其中那个较为老态的副门主对着另外两人说道。

    “是，柳副门主！”其中一个堂主听到后躬身说道，随后上前两步，运气宣布：“白衣门弟子选拔正式开始，只要你们能在太阳下山前走到我所指的那座山峰，就算我们白衣门的正式弟子，没走过的在门里修养一天后，由外事弟子遣返原籍！”

    齐鸣马上就顺着男子所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座挺拔的山峰，一眼望去，整座山峰比家里附近的那座大山还要高出不少。

    顿时有点骇然的发现，单纯就爬上这山峰而言，他就没多大机会了，遑论在去此山的路上不知道还有什么考验。

    不过这也激起了齐鸣的斗志，暗自下决心就算累瘫在地上，也要爬上那座山峰！

    随着一个白发堂主的一声令下，一大群十一二岁的少年一拥而上，朝着远处的山峰全力跑去。

    齐鸣不紧不慢的在人群中间小跑着，他可知道现在冲的最快未必就能能坚持到最后，所以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朝着目标进发。

    小跑了一段距离后，齐鸣踏上了一条布满淤泥的路段，只见所有人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缓慢前行，一个不小心就掌握不好平衡，摔得满脸污泥。

    对此齐鸣也有些焦急，他发现有些身躯轻盈的少年已经和他拉开相当一段距离了，不由越发用劲想加快速度通过这条泥泞的路段。

    一路上不知跌倒了多少次，啃了多少的淤泥，终于在艰难得走出这段泥路后，齐鸣不由心有余悸的回望身后还在奋力前行的其他少年，狠狠的舒了一口气后又再次迈起沉重的脚步！

    太阳已经爬到头顶正中央了，猛烈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仿佛有一层又一层的热浪扑面而来。

    柳副门主和两位堂主神清气爽的望着下方的一众少年，仿佛完全没被头顶的骄阳所影响，其周边自有一股清凉气息萦绕。

    “这一批苗子的资质也太差了，都到这时候了才有那么十来个到山脚下，就算选中了也就勉强能进演武堂吧，真传弟子估计一个都选不上！”柳副门主略显焦虑的说道。

    “这几年外界的百姓生活越发艰难了，天灾人祸使得很多地方的人根本吃不上几口饱饭，身子骨自然也弱小很多，不过还是有几个意志顽强的，培养一下也是可堪栽培。”其中一个稍胖的堂主闻言接话说道。

    “希望如此吧，我们的处境也是越发糟糕，七绝派的渗透越来越过分了，上次在三牛镇的冲突我们竟然死伤了几十个弟子，虽说只有一个真传弟子带队去对上他们的几个内门弟子！但是如果真这样下去，爆发两派大战只是迟早的事情。”柳副门主忧心忡忡的说道。

    在几个大人物说话间，齐鸣已经艰难的顶着烈日来到山脚下了，他回头望着那些躲在阴凉地方休息恢复的少年，暗暗吐了口浊气，咬咬牙根拖着已经极度疲惫的身躯，开始攀爬那险峻入云的山峰。

    齐鸣明白，依照他这个速度体力，在日落前爬到山峰已经是不可能了，此际他只感到喉咙好像着火那样，急需要大量的清水来润湿。

    虽然很多小孩在预感到自己已无望爬上山峰的时候就停下了，但是齐鸣仍然紧咬牙关，憋着一股气，他可不会还没拼搏过就轻易放弃！

    攀登的路上，一个不小心跌倒了就很容易被山上的碎石所划伤，齐鸣的小手已经满是被碎石所划伤的伤口。

    许多伤口稍微止血之后又突然被再度划开，形成更大的伤口，但是齐鸣好像完全感觉不到这些痛楚，双眼坚定的朝着山顶望去！

    终于有几个底子比较好的少年攀上了峰顶，正在山顶上忘情的大叫，间或带着一股小孩炫耀般的目光，望着下方还在艰难爬行的众人。

    齐鸣只是稍微看了几眼，就继续全神贯注的攀爬，他的呼吸声已经如拉风箱那样赫赫作响了，胸膛随着每一次呼吸都感觉快要爆炸那样，眼神一阵一阵的飘忽，似乎有点不受控制了。

    他知道这是体力已经全部透支的症状，一停下来或者就会直接瘫倒在地，再也难易动弹一个手指了。

    但是他还想看到哥哥和爹爹得知他通过选拔后的笑脸，他还想看到以后回到小乡村上乡亲们羡慕的眼光。

    这股信念支撑着齐鸣手脚并用的艰难爬行，落日的余晖照耀着他，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