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章[产子1]
二百零三章 可他失望了。云歌的目光很平静,便是这种平静,让诸葛翊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她是真心在向他求休书。 可他如何能给?如何能……先前诸葛翊离去时,他还心中暗喜,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可他却是高兴的,整整三个月,他无法得到她的消息。整整三个月,他食不知味,睡不安稳。好容易盼来解禁,她却向他讨休书…… 诸葛翊觉得周身所有的热度都被云歌一句话带走。 她想独自抚养孩子他理解,她想与他再无瓜葛他理解,便是他求皇帝护她周全,他也强迫自己接受。可是休书。 不,他永远不会给她休书的。 便是死,她也要是他诸葛翊的妻。所以诸葛翊笑了,笑的很温和。只是他望向云歌的目光却冷,很冷,这样极柔与极冷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便是云歌都被他惊到了。 云歌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那一瞬间,诸葛翊的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可他还是平静的开口道。“我永远不会给你休书,你若真想摆脱我,去求陛下准我们和离吧。你活在世上一日,便一日是我承元王府世子妃,你死后,是我入我诸葛家的祖坟的。我们便是生不能同寝,死后也要同椁。”诸葛翊说这些话时,音调很柔和,似乎在说是世上最动人的情话。 云歌身形未动,诸葛翊的话,她并不意外。她只是有些不懂,既然相守无望。为何,他不能放过她。同时也放开自己。 明云歌不是个轻易妥协的姑娘,而他,性子也不会随意更改,他们有各自的骄傲。他们更像两只刺猬,想要拥抱着取暖,却发现最终不过是互相扎伤罢了。 “何必。”最终,云歌轻轻的道。 “何必!明云歌,阿谨有一句没有说错,你的心。是石头雕的。”淡淡的说完这句话,诸葛翊翻身上马。直至离去,再未看云歌一眼。 他们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是莫名其妙。 云歌揉了揉额头,不想分心去想那些事。不管是诸葛翊还是诸葛谨,她都不想再想。她终是转身回了屋子,让一直在院外瞭望却没有进来的小玉告诉王相,不要再叫那些妇人过来了。 便是她想,也终究无法成为那些只一味的依附男人而活的庸俗妇人。 她是明云歌。便是没有娘家可归,没有婆家可去,也会活的很好的明云歌……当晚,王相叩响了云歌的房门。云歌轻声应了,王相推门而入,王相一般很少来云歌闺房。一为避嫌,二是因为若遇小事。直接让小玉通传便是。云歌怎么说都是女儿家。 王相推门而入,望向用双手扶腰立在窗边的云歌。 “姑娘。属下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姑娘做法不妥。不管如何,这孩子是承元王府的血脉。便是那王妃不喜,也无法抹煞。姑娘却宁愿将他托付能陛下,也不愿将孩子送回王府。姑娘这样做岂不是本末倒置,这孩子若是男丁,本该继续承元王府的,姑娘这样一番安排,也许,他终生都与承元王府无缘了。”王相说的是这孩子若跟在云歌身边,虽然吃穿不愁,可这孩子血脉高贵,可是承元王府的嫡孙。 便这样养在庄子里,沦落到与农户为邻。对这孩子来说,并不一定好。 倒不如…… 云歌回身,她望向王相,眸子幽黑,仿佛窗外的夜色。“你觉得在性命与承元王府嫡孙之金贵的身份相比,哪个更重要些?”云歌反问,她想了千百遍,她也曾想过将孩子交给诸葛翊。 她相信诸葛翊公善待这个孩子的。 可承元王妃让她不放心,而且再加上夏挽香。那两个女人早己狼狈为jian。 她的孩子若被接回王府,不仅要认夏挽香为母,还要时时处在险境。那样的日子,她如何忍受让她的孩子承受。 何况,她不觉得当那所谓的承元王妃继承人好。 哪里好?便是想继承王府,也得先考虑有没有命长大……与其无故夭折,她宁愿自己的孩子平凡些。“可是……就这么便宜了承元王府。”王相不忿的道,今日,他听到消息,说是承元王府世子要娶侧妃,己定了日子,便在百日后。 王相突然便觉得云歌很委屈。 思来想去,觉得云歌的孩子才是嫡子,便是自家姑娘不会再回王府,那孩子可是王府嫡孙,理应被爹娘,祖父母宝贝着。他也知道这提议有些不近人情,毕竟云歌不会舍得将孩子送走的。可还是提了出来。 与其云歌若出意外,孩子被铖帝带走,王相宁愿将孩子交给诸葛翊。云歌笑笑,心情突然好了些。 有个人在为她打算,在为她鸣不平。 只是……她不会为了自己的不甘心,而搭上孩子的未来。是,孩子若送回承元王府,也许,他能平安长大,也许,他最终真的能继承开国候府,可那又如何,在那样的环境中,有那样的‘母亲’和祖母,云歌不觉得自己的孩子会被教养的好。 何况她也只是未雨绸缪。 也许,她能平安度过呢,那她的孩子便不会跟任何一方势力,孩子只会在她身边。 “王相,你杞人忧天了。我好好的,孩子会一直在我身边。不管是铖帝还是承元王府,都不会有机会抢走我的孩子。” “是,姑娘一定会平安的,小主子一定会健健康康落地。” 这一*夜的对话,好像从未出现过,王相那夜之后,再不提将孩子送回承元王府的事,只是一味的早出晚归,尽全力的将铺子扩张,将生意弄得兴隆。自从云歌搬进庄子不过几个月,王相己经另开了两家成衣铺,一家布庄。 靳天权最后也显少回庄子,据王相说,那个少年现在己经能独挡一面。 将铺子弄得风声水起,他控制各种药丸的数量,便是有人重金上门来求,也从未放开供应。他接手药铺不过几个月,那些药丸的价钱竟然升了三四成。而且有继续上升的趋势。 竹桃则计划开间酒楼,王相和云歌商量了,觉得可行。 于是竹桃最近忙着选扯和张罗菜品,忙的简直不可开交,于是很少回庄子。见到在家都在努力的活着,云歌很欣慰。同时,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如果前几个月肚子像每日被吹进一口气那般涨着。 那么最近,她的肚子简直像每天有人吹十口气般,按小玉的话说,简直一天一个样。王相早早寻好了稳婆,己经搬进邻院,以防云歌有变。 而春桃则患上了忧虑症,整日的提心吊胆,便是云歌在院中走上几步,她也如老母鸡护小鸡般,不离云歌左右。 这其间,承元王妃曾经‘屈尊降贵’说是来看自己的长孙,云歌不想见她,便任由宫中派来的护卫将她挡在院外。隔着很远,云歌也能听到承元王妃发脾气的声音。 最后离开时,她说的很难听。 说承元王府世子从不缺女人,更不缺生下王府长孙的女人。并且恶毒的大声嚷嚷,很快,夏挽香便要进门了…… 云歌不知道承元王妃有没有暗中派人暗下杀手,有王相雇佣的护卫,还有皇宫派来的护卫,她并不想多问。这其间还发生了一件事,便是那个曾经绑架了王相的公子。云歌按照约定,三日后又去了一次那个小楼,出手替他动了次小手术,术后那人恢复的很好,在他彻底恢复后,派人送来了几大箱银子。 王相简直惊得目瞪口呆。他忙死忙活跑上一年,数家铺子加起来也赚不了这么多银子。 他不知道自家姑娘替对方做了什么。只知道,对方似乎对自家姑娘颇为感激,而且不顾云歌拒绝,坚持派了几个丫鬟护卫来。连稳婆都帮忙请了两个。这些人被王相安排住在庄子外,不是他不信任他们,实在是,发生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云歌反倒觉得这些人可用。 她本能的觉得长孙向凡对她并没有恶意。而且对她似乎颇关心,不仅派了丫鬟护卫稳婆,还隔三差五的送封书信来,信中皆是问候之语,偶尔也会捎带着送些小礼物。有漂亮的簪子,保暖的大氅,甚至还有适合孕妇食用的珍馐。 时间如白驹过隙,王相没日没夜的忙着赚银子,竹桃辛苦的经营酒楼,靳天权又将药丸售价成功提供两成。 很快到了新年。 庄子贴了门联,吃了年夜饭……大家又各自去忙。 忙过了正月十五,忙过了二月二,终于,迎来了初春。 便在四月第一个艳阳天那日,云歌的肚子出现了动静…… 一时间,整个庄子都有些风声鹤唳起来。王相不便进院,便守在院外,雇来的稳婆早己请进院中,春桃守在屋外,小玉因为年纪小,陪王相等在院外。 足足一个白天,还是没有动静。王相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到了傍晚,稳婆一头大汗的出来,说是让王相另请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