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 破晓
君陌回到洞府时，发现自己随意搭建的破烂房间竟然被修缮地无比精致，心中那个激动啊，看来自己找了个好师尊。洞府正中的华丽石床上坐着一个绝美的女子。 女子正是君陌才认的师父，卿月姗。 卿月姗见君陌回来了，抱怨道：“你这房间太辣眼睛了，我帮你修缮了一下。” “谢师尊！”君陌抱拳。 “赶快修炼天外玄墨决吧。我希望明天能看到你突破第一层。”卿月姗说道：“我要睡觉了，别打扰我，旁边有个小洞，是你的住处。” 君陌退出们一看，旁边的确有一个小洞，看似也是随意一拳轰出来的。 君陌：“……” 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这洞子还不如我以前的呢。 君陌只好又开始苦逼地装修。 “一晚上，突破第一层？怎么可能？”君陌躺在自己新雕刻出的石床上抱怨着。 “不管怎样，我都要拼一把。”他盘膝做起来，逼迫着自己进入那个天外空间，感悟天外玄墨决。 天外玄墨决很奇怪，它没有固定的口诀，也没有固定的卷宗，修炼这套功法的唯一途径就是冥想这一片漆黑如墨的空间。 这里，天是黑的，地是黑的，水是黑的，万物都是黑的，但这一片一片的漆黑，有能清楚看清轮廓。 在天悟体质的加持下，君陌冥想这些东西比普通武者修士都要厉害些。 隔壁，卿月姗躺在石床上，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君陌的方向，呢喃道：“没想到他第二次修炼就能完全进入天外空间，看来他今晚进入第一层是没问题了。” 她揉揉有些乱的头发：“作为师父，还是要对他负责点，得给他准备一点东西。” “也不知道他会凝聚出什么虚相，我当年凝聚出夜魇凤凰可是惊动了整个宗门。他天赋比我强，应该能够青出于蓝吧。” 回到君陌这边。 君陌在一片漆黑的天地中遨游着，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年，也可能只有一分钟，一秒。 渐渐的，君陌看腻了这黑色的万物，试图做些什么，但他发现，自己连这个空间的一块石头都移动不了。 “这黑夜，有意思。”君陌浅笑着，不羁地望向天际：“再漫长的黑夜，也会出现破晓；再艰苦的寒冬，也会迎来春天。” “若黑夜无光，我愿化为星辰，点亮星空。”君陌呢喃道，他想起了那天的星空。 星空长河共一线。 “我想要光明，这里就必须有光明！”君陌冲着这片黑色山河吼道，看样子他已经陷入了痴狂。 “来吧，破晓！黑夜不是我的道！” 以君陌为圆心，激起了一道无比强大的潮汐，向着四周涌去，冲击着这片黑色的天地。 君陌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这么强大的能量。 渐渐的，整片黑色山河开始颤动，最后，仿佛天崩地裂一般，高山崩塌，江河逆流。君陌嘴角出现了一丝鲜血，他的神魂已经完全崩紧，仿佛下一刻就要裂开一般。 但他还坚持着，他有自己的道。别看他平时玩世不恭，但是，在关键时候，比谁都倔强。 他想要光明，就必须有光明！ 最后，黑色天空先支撑不住了，一条裂缝自天际而来，贯穿了整个天空，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整片天空裂成无数块，化为点点光晕，消失不见。 取代这片天空的，是一片浩瀚的星河，在无数繁星的照耀下，这片黑色的天地也有了变化。 一株青翠的小草破图而出，为这片黑色山河带来了第一抹彩色。 仿佛吹响了集结号一般，更多的小草破土而出，与此同时，还有树苗、鲜花冒出。 顷刻间，整片天地出现大片大片的绿色，绿色蔓延得很快，渐渐的遮蔽了漫山遍野的黑土地。 接下来变化的是水，原本漆黑如墨的大江湖泊，在星河的照耀下，清澈了起来，最后完全变成了正常的水，踩着欢快的节奏，向远方流去。 君陌看着这一切，欣慰地笑了，他已经透支太多，当他倒地的那一刻，星河消失，破晓来临，阳光洒满了这片世界。 仿佛掉入一个无底的深渊一般，君陌在堕落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 君陌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如果有人靠近他的话，就能发现，他身上全是汗，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他看着门外，长河依旧，星空不见。 “奇怪，刚刚真的是天外空间吗？”君陌挠挠脑袋，有些没搞清楚。 他盘膝坐下，打算检查一下体内的变化。 当他神识扫描丹田的时候，他差点惊呼出声。 他发现，丹田之中，有着一片阴影，放大一看，竟然是一片星空！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虚相？但是虚相怎么会是星空呢？”正在君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卿月姗走了进来。 “修炼完了？突破一层没有？”卿月姗问道。 “我现在的情况很奇怪，我丹田中有一片阴影。”君陌正好想请教她，没想到她自己来了。 “阴影？”卿月姗将手抚到君陌丹田处，神识勘探。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纵然是卿月姗绝世强者的定力，都吓了一条：“星空！你丹田中竟然有一片星空！” “你在天外空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卿月姗惊恐道。要知道，天外玄墨决是一门十分危险的功法，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君陌苦笑一声：“天地崩坏，星空璀璨，万物生长，破晓来临。” “啊！”卿月姗尖叫一声：“你竟然把我要走的路走完了，我都才刚刚破晓，连植物都没有！” “现在我也很迷茫。”君陌嘀咕道。 “你迷茫锤子，该我迷茫，我修炼天外玄墨决数百年，竟然不如你一个时辰的参悟。”卿月姗崩溃道。 “也许是我那个隐藏天赋作怪。”君陌想到卿月姗之前有说过他的隐藏天赋。 “就算是天人族又怎样？初学便破灭天地，就算是神人也不行啊，星空，对了星空。”卿月姗的目光突然恐惧起来，看君陌的目光有些改变：“你莫非是那个门阀的人？不对啊，你姓君，绝对不是那个变态门阀的人。” 君陌一头雾水：“什么门阀？” 卿月姗终于从震惊中缓过来：“没什么，好好修炼你的。”说罢昂着头，憋着笑走出门外。 “师尊，别走啊，师尊，拐弯啊！”君陌眼睁睁看着卿月姗大步走下悬崖。 外界传来崩的一声巨响，君陌赶紧进入修炼状态。 别说我没提醒你哈，是你自己要走下去的。 接下来，峡谷下传来一声嘹亮的尖叫，响彻万毒谷。此时万毒谷弟子，不管是睡觉的还是修炼的，或者通宵练毒的，都把目光投向了同一个方向。 孤天若和白发青年正坐在一起品茶论道，突然听到了这一声尖叫。 “这声音怎么有点像白天那位大前辈啊？”孤天若说道。 白发青年摇摇头：“大前辈修为通天彻地，怎么会如此不顾形象？” 随即，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一声白袍如同女鬼一般的人物。 孤天若转头看向白发青年：“你刚刚说什么。” “没说什么，今天的月亮挺圆。” “可是今天没有月亮啊。”孤天若指着外面云雾朦胧的夜空。 “……” 来者开口了：“我要出去一趟，君陌先交给你们了。”来者正是刚刚跌下悬崖的卿月姗，此刻她的样貌有些尴尬，但她根本没有顾忌这些东西，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罢，她凭空消失了，万毒谷的另一边，再次传出一声尖叫，伴随着狂笑。 白发青年和孤天若面面相窥。 沉默陷入沉默。 “大前辈可真洒脱啊。”白发青年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们继续聊玉琉璃吧。”孤天若说道。 “好。” 君陌接到一句传音，就是要他在万毒谷好好带着，师父去去就回之内的话。 他挠挠头，师父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看来这片星空，便是我的虚像了。”君陌继续想起天外玄墨决，但他想再次进入那个空间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进不去了。师父又不在了，君陌只好取出毒书看了起来。 他拿的正是上次没看完的《十大禁毒》。 “……排名第五，焚天火，遇灵气则燃，燃尽附近所有灵气，不是纯粹的毒药，但是效果比毒药更能强，故位列第五，炼制方法……” “……排名第二，死域，炼制及其困难，不亚于炼制一杆神器。效果便是屠杀，能瞬息将方圆千里变为一片死域，不留活口，哪怕是超凡强者都无法抵御。炼制方法……” 君陌舔了舔手指，翻开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只写了六个字：排名第一：屠神。 “屠神？没其他介绍了？”君陌将这本书再翻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索性将书丢到一边，躺床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