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中文网 - 言情小说 - 凰盟在线阅读 - 第一五二章 逐北邙山(感谢新盟主猜到我是谁算我输的100000打赏)

第一五二章 逐北邙山(感谢新盟主猜到我是谁算我输的100000打赏)

    “那公子早点休息”

    “嗯”

    清浦,江流伺候若敖子琰更衣洗漱,上榻休息,退出合上门帘之时,清浦看见若敖子琰正一人支着额头,闭着眼斜倚在榻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你说大战结束了,公子还在想什么事”

    清浦偷偷低声说道。

    “依我说今天要不是你,现在公子也不至于这么早休息”

    江流双手枕在脑后,“我们现在应该在烹牛宰羊大酒大rou大宴全军,庆贺今日的胜利哎,可惜了”

    “嗯”

    清浦拧眉看着帐中的公子点头,“今日都是我的错。”

    此时子时已过,新月不知何时爬上北邙山头,静静地注视着下界,整个楚军大营,战斗了一天的将士也好,奴隶也好,总算可以安心躺下来,睡上一觉,梦见远在千里之外的家国。

    然而,整个中原甚至九州这一夜,有很多人恐怕此时和若敖子琰一样无法安然入睡。

    楚晋大战,战鼓擂鸣,杀声震天,从清晨到夜晚,方圆近百里的郑国各个城池,成周洛邑,甚至稍远点的蔡国,陈国,以及晋国南境直到此时才渐渐安静下来。

    “怎么没有声音了”

    颖谷之内,正准备向郑公发送奏报的子家突然发现耳边只剩下安静的诡异,抬头问道。

    “禀大夫,楚军退兵了”

    派去的斥候深入楚晋交战的区域,直到确定楚军提前退兵无疑方才回转禀报。

    “什么不可能”

    子家闻言手中狼毫不禁一顿,墨汁滴落绢帛,浸黑成一团,惊疑道,“楚军形势大好,为什么提前收兵,以楚驸马的作风不应该是一路追过北邙山,灭了赵穿,一血前耻”

    “对啊”

    子共也不相信,甚至跑向墙垛,向着远方交战的疆场望去,可是黑夜里,乌漆嘛黑,除了天上的星子一闪一闪,再什么也看不见。

    “此战楚军势气如虹,直取晋国都不在划下。”

    “退兵没有道理,白白便宜了晋国。”

    “属下等在一边查探了很久,也不知具体原因。”斥候摇了摇头。

    这也是他最纳闷的事情,赵盾提前退出不用想都可以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是楚军以多战少,占尽上风却退兵了,怎么想也不合情理,除非楚军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但是楚国离去前,信誓旦旦说要再回来。

    看来又不像。

    就在颖谷守将议论纷纷之迹,无人意识到他们正惊讶不解的这一战,已经彻底打破了晋强楚弱的南北天平,整个天下的心,此时齐齐向着位于楚国一方偏移而去。

    而若敖子琰化作那只搅动了整个九州风云的大手,在狠狠搅动风云之后,突然而然抽身而出,甚至在后来的各个正史野史中对此战留下了各种众说纷纭的猜测。

    但是,有一点整个天下达成一致。

    楚国复霸之势已定

    弦高候在门外不禁皱眉,虽然他身负芈凰之命,可是楚国复强却不是他一个郑人希望看到的局势。

    颖谷守城的大阍看着他低声问道,“弦大贵人,两位大夫正忙,你不若明日再来求见。”

    “不,弦高有重任在身,劳烦大阍通报”

    话落,弦高命仆人递了一袋钱币过去,大阍接过垫了垫重量,一笑,“那弦大贵人在此稍后,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不久,弦高被大阍引了进去,没想到一眼看到的居然是自己在新郑的两位旧相识,“子共兄,子家兄,你们怎么都在此”

    “我才要问你,你不是说去楚国经商,如今怎么提前回来了”子共坐在上首反问道。

    “那还用问,弦高兄是我郑商中出了名的爱国之士,敢一人前往险地犒赏秦军为我郑国解难,此次我郑国又遭逢晋国包围,旦凡他得了消息就算远在千里又岂能不赶回来”

    子家笑赞弦高高义,着人将他延请入内,并摆上酒宴热情招待。

    弦高推辞一笑,“二位上大夫又盛赞弦某了”

    “此乃每个郑人应尽之责。”

    “呵呵,可不是每个郑人都会如此。”

    郑国一直处于四战之地,要说郑人忠义,这话是最不让人信服的话,就连郑公尚且朝晋暮楚,何况郑国的百姓。

    三人一番续旧,子共就眼睛发亮地盯着弦高身后包袱鼓鼓的几个仆人,不禁食指大动,问道,“嘿嘿弦高兄此次你前去楚地行商日久,可有带那楚地最鲜美的河豚回来”

    弦高一笑,素知子共好饱腹之欲,所以他返回途中特意搜罗了一些美食投其所好,而子家爱书,他又准备了不少楚地独有的经典著作。

    笑着指着身后仆人所带的包袱,“子共兄莫急,河豚难以携带保存,所以我只能为你带些其他美食。而子家上次临行前,托我搜罗的楚简。”

    话落,他就命人为二人呈上礼物,这一举动自然得到二人的盛赞,三人言谈间更加亲热,弦高时不时向他们二人说着他此行在楚地的种种见闻。

    而子家也对如今战胜四国的楚国好奇不已,“这世上有不用人力拉动的楼船吗”

    “有,高曾在楚国亲眼所见。此船高十丈,长二十丈有余,可谓当今九州第一大船,甚至比我郑国的宝船更大,能载千人,有四只翅膀,无需人力拉纤,就可驰骋江河。”弦高双眼发亮地说道,“此战,我郑国若是借机归附楚国,高临行前,得楚太女保证,只要我郑国能阻断晋国南下,可将此宝船图纸赠与我郑国。”

    “真的”

    “如果楚国能不攻打我们郑国,我们郑国又岂会与楚国为敌,有楚驸马在,无异于自取灭亡”

    而此时晋军在颖谷外收拾完战场后,害怕楚军出尔反尔,连夜护送重伤危在旦夕的姬流觞翻过北邙山,渡过洛河,返回晋国。

    可是晋国国内情况却是比赵盾心中描述还要凶险万分,已是深夜,整个庄子无人入睡,斥候信使接连进进出出,有去往曲沃的,有送去赵穿的,还有从焦地在往这边连夜赶的。

    “穿弟,如何可回来了”

    这已经是赵盾第十二次问进来的信使。

    终于听到一声,“回禀正卿,邯郸君已经率军返回晋国,不日即可抵达”

    “好”

    坐在上首的中年男人拍案道。

    所有赵氏族人闻言大喜,赵穿回来,一切就可以扭转乾坤了。

    成周洛邑,王孙满站在山顶上眼见整个天地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浅浅的夜风拂袖之声,看着北边晋国的方向笑道,“晋国遇上若敖子琰这样走一步算十步的对手,逃得算快的”

    话落,起身命道,“小荀,将这些收了吧”

    “噢”

    早就过了子时,靠在一边石亭上快要睡着的小荀,闻声一抹脸,抬头一看,月上中天了,于是赶紧收拾催道,“王孙,那我们赶紧回府吧,老夫人肯定等急了。”

    “不,我们去城里再逛逛。”

    王孙满想了想。

    “这大半夜的都回家睡觉了吧,哪还有人”

    “呵呵今晚不见得,说不定热闹着。”话落,王孙满比了比空荡荡的袖袋,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我这袖袋能不能装下一千金”

    洛邑王城内,此时仿佛过年节一般,各大茶寮酒肆赌坊,彻夜灯火不息,时刻有斥候打马而过,将楚晋交战的情况以最快的速度汇报,而每当有斥候从宫里出来,就有人上前打听最新的战况。

    说书先生彻夜掌灯坐于堂前,对着堂里堂外的成周之民讲的眉飞色舞,口干舌躁,举步挥袖之间仿佛两军交锋,南北双雄仗剑纵横九州。

    “话说楚军此战大杀四方,所向无敌,连战四国,只有遇到那晋公子流觞折戟洛水之畔说到这里,各位看官肯定要问那这南北未来两位霸主到底哪一位更胜一筹”

    “快说”

    堂内堂外周人纷纷翘首,有自作聪明之辈道,“既然晋公子以一人之力退了楚军,当是晋公子更强”

    “这楚晋大战结束,天下间风云数变,曾经在我大周为质的晋公子怕是金鳞一遇风云变化龙,未来造化还是不小。”

    “非也非也”

    说书先生摇头。

    “武力之胜不叫胜,人心之胜才叫胜。”

    “既然你们都说晋公子退了楚军,那此战你们可认为楚军如城濮之战一样输了吗”

    “楚国怎么可能输”

    “就是,以一国连胜四国,逼得赵穿丢下一句“楚国待将毙矣”,这样的楚军能叫输了,其他四国算什么”有人站起高声接道。

    “所以答案不言而喻。”

    说书先生闻言惊堂木一拍,话锋一转,“但是这二人也好,二国也好,他们之间的高下还不是最最重要的。”

    “那是什么”

    满堂堂客纷纷问道。

    说书先生闻言一笑,吐出四个字,“天下大势”

    满堂闻言唏嘘,“这还用你说楚国复霸之势已定,三岁小孩都知道。”

    “不对”

    说书先生闻言摇了摇头。

    “未来天下不是楚强晋弱,那是什么”满堂堂客不信问道。

    “王非王,侯非侯,千乘万骑逐北邙侯非侯,臣非臣,王公侯卿倒乾坤”

    “什么意思”

    有百姓不解。

    “这楚国若敖氏,这晋国赵氏必将成为这千千万万的氏族中,最大的权贵,盖胜王侯”

    “而我成周天子不说也罢。”

    说书先生说到这里,淡淡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收拾好银钱飘然远去,只留下人人都在争相传颂着的楚晋郑地争霸之战的传说经久不衰。

    “天子不如王侯,王侯不如氏族,真正是一针见血。没想到我成周这市井之中也有如此人物”

    站在堂外的王孙满拍手叹道,然后招了招手,“好啦,人都散了,我们还要去领钱,晚了,怕是赌坊要关门了”

    “走吧,小侯爷,客栈已经打点好了”

    从后堂的雅间里,一批随从护着一青年相继而出,与堂外正准备离去的王孙满碰了个正着。

    王孙满看着眼前年轻的楚国贵族,身配楚国火凤玉缺,仪表不凡,笑道,“看这位公子的打扮似乎是楚国人”

    王孙满不认识赵明。

    可是赵明却在田猎大会上见过他。

    赵明闻言打着扇子轻笑,“诺,明欲从秦国返回楚国,途径这洛邑王城,特意来见识见识。”

    “见识如何”

    王孙满眯眼笑看对方。

    “周朝果然气象万千,立足天下中心,赫赫威仪,可惜今日成周已不是周武王在世时的那个周朝,有万邦来朝,如今不过同那陈卫宋国一般,藓芥之地小国。”

    小荀闻言气道,“我周朝乃泱泱天朝,富有九州,怎会同陈卫相提并论”

    “呵呵,那你不如问问陈国卫国人,他们又如何想”

    话落赵明就一声告辞离开。

    小荀不禁大恼,可是王孙满却道,“他说的都是实话,你再生气也改变不了天下人对我成周的看法,除非我们真正的强大起来。”话落拂袖,走在漆黑夜巷的王孙满一双三角眼幽深无比,闪过一道锋芒。

    这一夜于整个中原无法入睡,于若敖子琰也一样辗转反侧。

    今天可谓他二十二年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也是最应该铭记的一天,今天他带领楚军终于于十九年后打的晋军不战而逃。

    可是大战结束,父亲不在身边,凰儿不在身边,就连那即将出生的小家伙也不在

    对着空荡荡的大帐,若敖子琰翻来覆去,终于忍不住坐起,颇有些不淡定地捋了捋额前散落的黑发,暗恼道,“父亲若在此,定又要说我心性不够”

    良久,发出一声叹息,“为什么此时凰儿就不在身边早知道应该把她也一起带在身边的大战赢了却每一个人可说。”

    可是显然,他只能抱怨抱怨。

    若敖子琰摇了摇头披起衣裳,独自走出大帐,此时大部分士兵已经入睡,只有少数还在巡逻,而帐篷之间燃起的篝火边上,三三两两有人围坐一团,看来也是和他一样一想到要回去就各种兴奋到睡不着。

    四野天地茫茫,浑如黑子。

    一堆堆的篝火遥映成点点星火,将整个天地衬的辽阔遥远,无边无际。

    此时于他而言。

    天高地阔,羽翼丰满,任凭高飞。

    孤身一人站在这北芒山下,深深呼吸着属于九州浑浊着的泥土和鲜血的浊气,脚下踩着北方的土地,心中久久无法平静,隐隐十数年激荡,就是为了今日一日。

    清浦和惊风,江流见他出来上前道,“公子,怎么又起来了”

    “睡不着。”

    这一句“睡不着”令清浦他们也笑了,他们也睡不着。

    江流好奇问道,“公子,明年我们真的还会回来吗”

    “那还用说”

    清浦鄙视地看着总是慢一拍的江流。

    惊风也抱着长枪忍不住又深深多看两眼这北方的天空,等回去之后,再想看到可就不容易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北上,还没有各国走一走,就要回去。

    “走,去北邙山上看看”

    若敖子琰突然说道,然后一行人趁夜向着北邙山顶而去。

    将清浦他们留在下面,若敖子琰独自一人登上山顶的一处悬崖峭壁,当风独立,黑色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随风飘飞如凤旗,此刻他向下看去,似乎整个九州都尽在他眼中,脚下。

    在他以西就是成周。

    整个九州的“中心”。

    而晋国在他的北面。

    整个北方的“中心”。

    无论哪一个,此时看上去也不过小如一颗鸡子。

    他似乎只要轻轻伸手一抓,似乎就可以将整个成周还有晋国都牢牢抓在手心。

    可是最后只抓到一缕清风,穿过五指,不禁发出一声叹息,“这次若不是姬流觞碍事,必能抓到赵穿。”

    “来年北上直取晋国,轻而易举。”

    不知何时,身后响起几声脚步声,踩得“噼啪”乱响,在这深山老林中接连发出近乎鬼哭狼嚎的声音,吓得飞禽走兽四处奔走。

    “我说师弟,你大半夜睡不着,也不用跑到这种地方来,害我好找”

    “吵死了”

    难得的安静被人打搅。

    屏退左右独自站在山顶的若敖子琰忍不住皱眉,回头看向来人深一脚浅一脚摔一脚地跑过来,闯入独属于他的天地。

    明明可以好好走路,却偏偏每次走的歪七八扭,没有一个正形,甚至一路而来发出各种令野兽惊走的尖叫声。

    若敖子琰眉头深皱,嫌弃道,“好好的武功不用,好好的路不走,堂堂的齐太子也不当”

    “真不知道你这辈子想做什么”

    若敖子琰嫌弃地收回目光,复又看着即将破晓的天空,发出不明意味的轻哼。

    “呵呵,那夜深人静,师弟睡不着,想做什么莫不是思春”

    “可是,师弟,现在是秋日。”

    “时节不对。”

    姜无野眯着笑眼打量此时面色宁静,卸去白日一身杀伐果断之气的男子,手中提着一尊两爵晃晃荡荡中却似毫没有一滴美酒溅出,丝毫无惧他那一身闲人免近的冷漠气息,向他快步走近。

    “咕咚”一声。

    有石子从崖边滚落。

    姜无野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脚下的崇山峻林,漆黑一片,这掉下去,非死即残。

    于是急忙将脚尖又往回收回了几步,走回崖边的歪脖子古树,一个猴子倒挂金钩,灵敏地翻上枝头,悠悠地倚在树干上,荡着双腿问道,“师弟,今日马踏九州,逐鹿中原的感觉如何”

    “还行”

    若敖子琰嘴角微微上翘。

    “怎么样”

    姜无野看着他唇边哪一丝笑,手中倒提着一尊枭尊,从衣襟里掏出两只金爵,对着树下的若敖子琰摇了摇,“此酒乃是我齐国第一酿酒大师所酿,埋在齐宫稷下学社十年,要不要师兄陪你来一个把酒论诸侯”

    “否则秋夜漫漫,一个人寂寞难耐”

    “这酒是你偷的吧”

    “本太子还用偷吗整个齐国都是我的,这是底下人孝敬我的”

    一步之隔,若敖子琰悠然轻语道,然后伸手而出,如探馕取物般夺过他手中的枭尊和金爵,打量着手中的枭尊赞道,“好宝贝,这前朝殷商武丁与妇好之物,也被你得了。”

    话落他揭开金尊,酒香四溢,一尊倾倒美酒入口,畅快淋漓。

    “好酒”

    “酒不错,人可以走了”

    天上一轮明月从中天悄然无声西沉,盘腿坐在树杈上的高大男人,仿佛孩童般,清澈无忧无虑的眸子升起些许朦胧。

    姜无野低头看着树下的年轻男子直到一个人将大半尊美酒都喝了,笑眯眯问道,“我要是走了,到时候师弟可别小时候一样寂寞地哭噢”

    “我会寂寞么”

    若敖子琰抬头看他,反问。

    “高处不胜寒,自然寂寞如雪”

    姜无野眨了眨眼,悠悠说道。

    “北芒山也算高”

    若敖子琰一侧剑眉高挑,俯瞰脚下不过百丈不到的大山,不屑道。

    姜无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北芒山确实不高,可在我们一马平川的中原也算是名山了,当然我知道师弟日后肯定还要学那周武王登泰山而小天下”

    “嗯,泰山有机会倒是要去看看。”

    若敖子琰闻言毫不避讳地点头。

    泰山封禅,是每一个参与九州争霸者最终渴望到达的地方,他自然也不例外。

    话落,他仰头望着九州的天空,手执金尊,一杯还进九州。

    “这一杯敬整个九州。”

    “我若敖子琰还会回来”

    寂寞于他,与生俱来,在别人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已经有专人教管识字,认的头两个字就是这“九州”二字。

    所以,寂寞也好,九州也好,都如他手中这杯美酒,甘之如怡。

    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

    请君为我倾耳听。

    北芒山下,清浦,惊风他们远远守在山脚下,驻足,仰望山顶上的男人。

    唯有江流一个人倚在大树干上自言自语问道,“你们说公子站的那么高,会不会很寂寞啊”

    “呵”

    清浦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笑,“寂寞不属于公子。”

    “那什么属于公子”江流看向他。

    “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