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物极必反
包刍第二次从李铁匠家出来之后，就又晕倒了。 大脑受损，病毒在努力修复，可是比起禁制的破坏力，还是慢了一步。 “这不是柳茵嘛，包刍这是怎么了？”白发老人见包刍晕倒在地上，柳茵正想把他背起来， “刘……刘大夫啊，小刍晕倒了。”柳茵看来人是刘大夫，答道。 “我来背他，去我家。” 石匠铁匠木匠三家南北方向排列挨在一起，而在这东边不远处，就是刘大夫家。 包刍醒来之时，眼睛上的血液已经被清理干净。 “小茵……” “包刍你醒啦！吓死我了你！”柳茵听到包刍的声音，贴过来看了看包刍的眼睛，精神力涌了进去，检查着包刍大脑。 “没事了，不用担心。”包刍微笑着，用天生阴阳眼传去了声音。 “小刍！我求求你不要再去查了，我们都还好好的，不就可以了吗？” “我猜得到，你知道真相，你在等我生日那天，和我一起去面对真正的危险。”包刍感受的到柳茵眼中的担忧，但他何尝不会去担心身前的女孩。包刍的身后，只能是绝对安全的区域，如果自己的身后不再安全，柳茵也绝不可以跟着自己了。 “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乖乖在家里等着我。等着我全胜而归就好。” “你怎么那么傻，我们说好要生死与共的！” “你才傻，你也遇到危险了我还怎么安全。” “醒了就别躺着了，包刍来把这碗红枣粥喝了。”刘大夫从厨房过来，把粥放在了桌子上。 “谢谢刘大夫。”包刍拍了拍柳茵的肩膀，推开柳茵，下床来喝粥。 “说说吧，你怎么会颅内大出血？我检查过了，头部没有受创，更像是……大脑被割伤？”刘大夫坐在包刍对面，说着，面部表情是有些好看。 “刘大夫，我这个不是病。你是查不出个所以然的。”包刍说罢，又接着喝粥。 “小兔崽子，我要查不出能给你医的好？” 包刍愣了一下，看向柳茵，柳茵点了点头，表示是刘大夫治好的。 “这……刘大夫你能医？”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那东西在限制着你大脑思考，我没说错吧，可能还会限制你的记忆，我猜你就是因为强行去想那个东西不让你想的记忆，去思考那些禁止思考的事情，才会导致那东西破坏你的大脑，强行让你昏厥，然后再乘虚而入的，是吧？”刘大夫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脑袋中有东西。 “刘大夫……你……果真是神医啊！”包刍放下红枣粥，就要去握刘大夫的手。 “包刍！听我的，回家去，好吗？”柳茵按住了两人就要握在一起的手，瞪着包刍，其中泛着泪花。 “小茵，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会早点回去，准备好晚饭。多炒几个菜，我会带回去些酒。” 包刍说完，看着柳茵的眼睛，也很是不舍。尽管那些关键的记忆都不记得了，包刍又怎能猜不到那所谓十年后的景象出现在阎庙村的那一刻，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不低于当初雷劫时第二道金雷的危险程度。 包刍也从柳茵的话中猜到了自己了解到这一切的真相之后，很可能会导致那一切提前到来。 可是，自己的危险会不会提前到来，和那下禁制的人有什么关系？除非自己提前知道关于阎庙村的真相会直接损害他的利益，不然没有人会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来设下如此变态的禁制的。 想起当初的第二道金雷，想起抢食忆珠的人，想起把伏琰虫放到人类身上的人。 很多隐藏在背后的人，正在悄无声息的威胁到自己，而威胁到包刍，就难免伤害到柳茵。 自己已经不只是身负世仇的人了，更有要守护的人。 所以，这一次是不能听你的了，等阎庙村一事了结。我就带你去地狱，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小家，和柳灵，柳十一一起。到那时，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包刍心想着，现在，还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 “别愣着了，快去吧。”包刍轻抚着柳茵的脸颊，柳茵那担忧的目光扎的包刍心疼。又推了推柳茵，让她离开。 “那……我等你回来。” “好。” 待柳茵离开，包刍揉了揉眼睛，才开始和刘大夫交谈。 “刘大夫，我的病怎么治？” “你不是说这不是病嘛。” “呃……那只是不想让刘大夫为难，既然刘大夫对这病很是了解，可有破解之法？” “万事皆有破解之法。” “那……怎么破？” 刘大夫缓了口气，开口道，“不能说。” “……” “我医的好你头痛，医不好你的失忆症。但我可以送你一句古话，”刘大夫说着，包刍竖着耳朵听着。 “物极必反。” “物极必反……” “我近日在别离山顶上采药，发现悬崖那边有不少稀有草药，只是我年迈体衰的，采不到了，你要想治病，就去吧。” “别离山？刘大夫可去过朽老道家？”包刍听到刘大夫提起别离山，记忆中某段回忆想要涌起却又被强压了下去。 “朽老道？那是谁。” “！！！”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事。”包刍理着头绪，可能是现在知道的与阎庙村秘密无关，所以并没有要失忆摸迹象。“刘大夫常去村子里出诊吗？” “偶尔会有人来找我去哪家看病，一般不出去，只在自家院子里松松筋骨就好。” “我知道了，谢谢刘大夫。”包刍起身，和刘大夫告辞，动身前往别离山顶。 刘大夫不知道朽老道，而朽老道长居于阎王庙，阎庙村的人怎可能不知道。 刘大夫是确实存在的，朽老道也是确实存在的。 究竟问题出在哪？ 包刍乘着圣光来到别离山顶。 目光聚集在零泉上。 “物极必反！” 包刍听出刘大夫话中深意，是要他用零泉水来封禁那禁制！ 一直以来，借助零泉水的封禁之力来是灵魂一道的修炼突飞猛进，也是一种物极必反。 随着灵魂在禁制中成长，待到突破禁制之时，必定修为大增。 如果用零泉水来封禁神识中的禁制，虽然也会封禁神识，但这何尝不是一种修炼。 至于大脑会怎样，就不是包刍要思考的了，他相信等破除了禁制，以丧尸之躯的恢复能力，一定可以修复好大脑的。 更何况包刍如今的修为，有没有大脑都没有影响。 取了一滴零泉水，放在灵魂体上，包刍的灵魂体早已突破一盆零泉水。 灵魂体将零泉水送入体内的灵体中，用神识把那滴零泉水包裹。 思绪，停顿了。 一切的感知都不复存在，就连灵魂的存在都感受不到，只有无尽的……虚无。 一道寒光，刺进了包刍后心。 包刍家里， “嗒嗒嗒嗒……”菜刀飞快的切着菜。 “哎呀！”柳茵放下菜刀，案板上的蔬菜沾了几滴血迹。 “柳茵姐！”柳灵从外面冲了回来，“柳茵姐！不好了，刍哥不见了！” 柳茵离开刘大夫家之后，等在外面的柳灵决定留下来，等包刍出来。 可没想到包刍乘着圣光直接去了别离山顶，等柳灵赶去的时候。 包刍已然消失。 没有圣光，也没留下任何痕迹，包刍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感觉到了，分身同影咒启动了，他可能随时会有危险。” 柳茵解下围裙，和柳灵直奔别离山顶。 冥河，孤舟上。 “启禀吾王，五号消失了。” “去哪了？” “启禀吾王，不在末天古战场。” “用铃觉去找。” “是！” 虚无中，包刍不停的经受着被一把匕首刺进后心的痛楚。 就像被人从后面杀死，又慢动作回放一点点拔了出去。 如果周围有光线，可能能看到刺开的皮rou一点点愈合。之后那匕首又毫不留情的刺了进去。 没有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进入这虚空好像就是一秒之前的事，却又似乎过了上万年。 除了痛楚，包刍什么都感受不到。 连思考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想办法逃出去。 “铃～～～” 隐约中，包刍似乎听到了铃铛摇晃的声音。 很近，却又很远，又好像没有听到声音。 “铃～～～”这一次，包刍确定自己听到了。 能思考了？ 那铃声，是来帮自己的？ Wàocào怎么还扎我！ “铃～～～”随着铃铛声越来越近，包刍感觉限制自己的东西越来越弱了。 禁制在消失！ 包刍突然感叹自己在精神力一道着实是弱的可以，只是一滴零泉水，当初灵魂被一滴零泉水附着的时候，很容易就破开了。而神识却需要别人来救，那个铃铛声究竟是什么？ 随着禁制渐渐消除，虚无逐渐光亮起来，神识与灵魂再次契合。 铺天盖地的记忆！ 最早在从牛姨家离开，去往自己家的时候，周围完全没有人类存在！ 阎庙村，从来就没有人类存在。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类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