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拍死你！
第三章拍死你！ 见玄川答应自己的要求，玄武点了点头，道：“说来也是缘分，你我二人竟是同姓，但如此，在你超越我之前就更不能透露自己是我的弟子了，这一点，你要谨记。这是你净空师叔，你且也拜拜他，他也算是你唯一一个师叔了。” 玄川一怔，道：“师傅，你……”。但还是对净空小和尚拜了九拜。 “我与你净空师兄虽出师不同，但交情非同一般，远非同门师兄弟情谊可比，你待他须比我更敬一分。你别看他表面比你年龄还小，实际上比你年长不知多少倍，他功参造化，练就佛门至上大神通，已返老还童，咳……咳……我命不长矣，最多不过三日光景好活。我走后，你净空师兄也要回去了，往后的修炼还需要你自己严于律己，切不可懈怠。” “返老还童！”玄川一惊，这返老还童只听一些老人家说过，想不到今天自己也遇见，当下对净空的敬佩之情又上升了几分，答道：“是，徒儿明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不错，小子你还知道这个道理。”净空又一脸邪气的笑了起来。 玄川赧然，道：“我平时看戏学来的……”说这话，他已经感觉自己脸红到了耳根。 “哈哈哈，原来是看戏学来的。不错，还算诚实，我说你小小家丁，从未拜师，怎么懂得拜师的礼节，哈哈哈”净空爽声大笑起来，让玄川脸红更甚。 玄武此刻嘴角也掠过一丝笑意，却说道：“我现在就将口诀和修炼的法门传给你，你且记住了，一有空闲你便修炼，不可懈怠。但非生死关头，切不可泄露与人前，这个秘密的重要性等同于不泄露自己是我的弟子。” 玄川点头算是答应，当下便仔细记下玄武传授的口诀。口诀共分上中下三篇，序章却只有八个字，正是“天道无情，万物归藏”！全篇前后不过千字，但晦涩艰深无比，只能先强记下了，留待以后慢慢理解揣摩。玄川脑子虽然好使，但也花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勉强记得全了。 “其实，我可以不用口述的，只给你打入一团烙印便可，但如此一来就很容易被高手察觉，最安全的办法还是你自己强记下，这才万无一失。以后你若是收徒，不要贪图方便，也要这样才行。”玄武解释道。他临死之时，心思还如此缜密，让玄川不由得又多了一分敬佩，忙点头应允。 而净空在玄武传授玄川法诀时，立即关闭六识，此二人的对话，净空却是主动回避了。玄武交代完事情，便对净空点了点头，净空随即恢复了六识，道：“小子，你且先回去，但记得每晚都偷偷到这里来，我教你一些基本的修持法门。去吧，你师傅身体每况愈下，我要给他护持了。” 玄川听罢，情知他留下来只会添乱，便道了别往城镇方向去了。在进入城镇的之后，玄川发现城镇靠近破庙方面的房屋已经到了被毁了许多，巷道里站满了人，吵闹不断。由于玄府在城镇的后方，最靠近破庙方向，可谓首当其冲，被对击之后产生的冲击波一下扫塌一大半，此刻已灰尘弥漫，全府上下乱作一团。 玄府三步并作两步跑向玄府，只听得几个玄府的老妈子，神神叨叨：“你说这也怪了，白日里还风和日丽的，这大晚上的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卡啦啦摧垮了镇里许多房子，连玄府这么结实的宅子都被卷成了一片废墟。是不是有什么妖大王出来吃人呀？” “是呀，狂风之前还有人听见镇子后面有大笑声呢，邪气的很！该不会真的是有什么妖物出来吧？” 玄川听得直摇头，几个老妈子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写神鬼猜测，人吓人而已，他自然是知道事情的原委的，当下便跑进府内，熟门熟路的往自己的住所走去。预料之中的，他所住的那间房子也被狂风卷飞一半，此刻已经残破不堪。 屋外，一个必须从高了一个头的少年看着倒塌的房子默默无语，手里抱着一块灵位。 玄川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客气道：“少爷，我回来了。” “诶……没了更好，以后也无牵无挂了。”那少年身子颤了颤，低下头自言自语道，预期之中带着一丝呜咽。 “什么没了？啊！难道是……”玄川一惊，飞一般爬进一片狼藉的屋瓦之中，紧张的扒开了一块又一块砖石。 “没了，不用找了，已经随风吹的无影无踪了。”说罢，那少年再也强忍不住，竟抱着令牌哭了起来，悲切心痛至极。 “怎么会……”玄川愣了。他明白了，原来是房子倒塌之后将三夫人的骨灰盒给打碎了，又被大风一吹，飘散的无影无踪。想到自己无亲无故，玄川十分理解眼前这个少爷的苦痛。这个被称为少爷的少年是玄家家主玄蒙的第四个儿子玄知枫，出自三夫人，她本身也非门当户对，是以嫁入玄家之后便受尽排挤。起初三夫人在世之后，情况还算好些，玄知枫也能跟着玄蒙往来于各个州县经商，学了些经商的门道。 但前些年三夫人不知何故突然病死，玄知枫的境遇便每况愈下，大夫人二夫人全力排挤玄知枫，为的就是让玄知枫没有能力争夺玄家财产。但其实，以玄知枫对母亲的感情，在三夫人死后便对玄家失去了最后一点点家的感觉，什么商道，什么财产他已经完全不放在眼里。只是他始终没在人前哭过，也因此惹得玄蒙大为恼怒，从之不在管他，而他也从此整日里把自己关在房里，足不出户。甚至到了最后，趁着玄蒙常年在外经商，玄知枫被大夫人二夫人排挤到跟玄川这个家丁同住一室，玄知枫也毫无抗拒，也正因此，玄川才知道玄知枫把自己关在房里，是在潜心修炼武道，来转移自己对母亲的思念。这些年，除了躲在房里修炼武道，另一件事便是守着三夫人的骨灰盒静坐。 玄川虽然心性桀骜，对这些所谓的少爷，纨绔子弟嘴上应承，其实心里一千个一万个鄙视。但自从和玄知枫常年相处之后，他发现玄知枫与一般的少爷完全不同，慢慢的他对玄知枫看法大为转变，甚至有点同情，二人相处也极为融洽，私下里称兄道弟，能说能笑。此刻三夫人的骨灰盒没了，必然对玄知枫是一个极大的打击，玄川心中不忍。 玄川走到玄知枫身旁，拍了拍玄知枫的肩头，以示安慰，嘴角几番动了动，却始终找不到安慰的，只能默默无声的陪着玄知枫感伤。 “哟！四弟在哭啊！真是难得，呵呵。”一声略微成熟的少年声音传来，紧接着又一个声音和道：“是啊，真是难得，想当年他娘死了都不见他流一滴泪呢！哈哈哈”却是两个公子哥带着一般奴才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满脸的幸灾乐祸，玄府的破败完全不放在眼里。 玄川最恼火别人拿死去的人来挖苦活人，欺负自己尚可忍忍，但谁要是拿他死去的家人来说事，他立刻就会暴走。玄知枫也算是自己的朋友，此刻见他被玄府其他少爷欺负，便犹如自己被羞辱一般，玄川脸色一寒，眼中怒火欲喷，弯下腰便拾起一块砖头，就要砸去，却被玄知枫拉住，劝道：“好歹他们是我亲兄弟，算了，更何况他们人多，我们也打不过的。算了吧。” 毕竟是玄府的家事，玄知枫自己都这么说，他也不好发难，只能忍着，一股火憋着涨红了脸，牙齿咬得咯咯响。 “嘿！你这狗奴才，你想咬人？！”年龄最大的那个少爷满脸戏谑道。他身后一个胖家丁附和道：“就是这小子，叫玄川，白日里跟我去采买，百般不愿，整日里就知道好吃懒做！该让他长长记性，要他知道玄府不是这么好混的。” “哦？还有这事！过来过来。”另一个少爷打扮的少年奇道，对玄川招了招手。 玄川毕竟是家丁，只能走上前去，脸色却极为不服。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玄川再一次被掌掴了！这一次下手想必下手极重，玄川的嘴角立刻溢出一丝血迹。却还听到那少爷骂道：“哪来的野种！吃喝拉撒睡都在玄府，还好吃懒做？老子打不死你！” 说罢，又是一脚重重踹向玄川。玄川本就心里憋了一股火，此刻他自己被骂野种，等于变相的骂自己故去的父母，他如何能忍？！再忍，他就是个废物，他自己都鄙视自己！ 玄川也不怕那一脚踹来的力道，“啊！！”一声怒喝，伸手拉住那少爷踢来的一腿，随即夹在自己腋下，顺势一拖，那少爷立刻昂倒在地。这一下发生的太快，众人始料未及，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玄川满脸通红，愤怒使他两眼布满了血丝，甚至整个脸都有些扭曲起来。他那空暇的右手在满是砖石的地上乱摸，抓起一块大砖头便往那少爷的头上拍去！ 怒叫道：“你丫才是野种！敢骂我是野种？老子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