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残存亦破败
“没想到这个城镇会有这么多人……” 抛下了其他人，应菲萝之约独自出来逛街的蕾环顾着四周喃喃道。 “那是因为港町本来就会有很多人聚集而来啊。” 菲萝笑着说道。 “我觉得……好可怕……” 抱了抱手臂，蕾轻声说着。 「可怕？」 「没错，我害怕人多的地方……但是，在船上和其他城镇的时候，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夜在的话……」 “不用担心啦！” 似乎是发觉了蕾有些颤抖的身体，菲萝十分元气地举起手大声说道。 “要是有坏人出现！「蕾护卫队长」的我，会把对方打得落荒而逃的！” 一边这么说着，少女还一边为了增强说服力而挥出了两个软弱无力的直拳。 “因为打架不是我的专长，所以我会大叫救命的……” 听到菲萝的补充，蕾的头发有几根翘了起来…… 「菲萝……真是奇特的人……」 被少女拉着向前跑，蕾心中的想法永远比她说出来的多。 「只是才相识了几天，就能和圣战天使的我这样自然地相处……」 拿着手中的可丽饼，蕾脸上对于这种甜食露出了“不喜欢”的表情。 「但是，我……不讨厌……」 ====另一边的苏夜两人==== 同样是撇下了其他人，不过似乎是被菲萝要求分开来逛了…… “理……” 牵着索丝的手，苏夜似乎对周围人来人往的城市并没有什么兴趣。 “嗯？怎么了？” “理……怎么看……菲萝？” 苏夜轻轻地问道。 「来了！」 索丝的气息在瞬间乱了，而仅仅只是这一瞬间，就已经被苏夜敏锐地捕捉到了。 “果然……理，也察觉到了？” 苏夜的声音很轻。 “菲萝……不是人类……也不是……圣战天使……” 女孩如黑曜石般的双眼中，露出了疑惑和茫然，更多的是…… 刺痛。 “为什么……有这种事……” ====菲萝这边==== “呐、呐！大叔！它们背上背着的是什么？” 对着一个将一只背着奇怪管状物的松鼠托在手中的大叔菲萝拉着蕾好奇地问道。 “嗯嗯？小姐们，你们是第一次看到沙普曼松鼠吗？” 除了手上，肩膀上、口袋里都躲着蹲着很多同样的可爱小松鼠，带着牛仔帽穿着围裙的大叔和蔼可亲地问道。 “它们可是博鲁达·爱科西德的邮差哦！” “哎~~？” 看着这种娇小的小家伙，两个少女都露出了“是这样的吗”的疑惑声音。 “第一次见到的话，可能会觉得很稀奇……但是从很久以前，这里就是以这个闻名的哦。” 就像是各种游戏里面“热心的店铺老板”这样设定的NPC一样，老板大叔非常的健谈。 “虽然没办法送到海外，不过因为它们的智商很高，所以只要好好地教，就能把信送到指定的场所去哦！以最近来说，送给孩子的生日卡片……以及给情人情书的人增加了……” “哇~！好可爱~！你们好了不起哦！” 菲萝对着大叔手上送过来的那只小松鼠惊喜而艳羡地说道。 而蕾，却注意到了另一边。 那是一个笼子。 在笼子里，也有一只松鼠。 一般来说，就算在笼子里也没什么稀奇。 但是，这个店铺之中的松鼠，只有这一只是被关在笼子里的。 “为什么……只有它被关在笼子里？” 疑惑着，少女转过头去，指着笼子里的小松鼠问道。 “啊啊……因为它一出生腿脚就不好，所以不适合送信……而且这个城镇马车又多，像它这样的，很快就会被碾毙。如果不送书信的话，它就没有工作可做了。如果把它留在这里，又会浪费饲料……” 大叔也颇为可惜地说道。 “所以，明天我要请业者带回去处理掉……虽然很可怜，但是这也是因为它没什么用处……喔……小姐们你们不想听到这种事对吧……” 注意到两人的脸色都变得低沉了起来，大叔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慌忙道歉道。 “所谓的处理掉……是要杀了它吗？” 蕾颇有些难过地说道。 “这个嘛……应该就是这样吧……” 不是应该，就是这样。 不只是自然界，就算是人类的社会，也是“适者生存”的。 应该作为邮差的松鼠不能够送信，它的价值就已经被否定掉了。 那么，除了死亡之外，等待它的别无一物。 “那样太过分了……” 蕾十分伤心地说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啊！” 手扶在笼子上，菲萝的脸色变得很可怕。 “谁叫它一出生就有缺陷呢……因为它比同伴还要差，当然不会有人想要它的……要是没有用处，活着也就没意义了啊！” “有缺陷这种事，是谁来断定呢？” 似乎是被菲萝的话刺激到了，蕾本来平缓如清风的语气也有些上扬。 “大家都是带着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它和其他的也都是一样的啊！说不定，它也可以和大家一样——” “不对！” 用力拍打在盛放笼子的台上，菲萝的眼神第一次在蕾的面前变得那么可怕。 “它们一点都不一样！因为它从一出生，条件就和人家不一样！” 沉默。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十分的低沉。 现实和天真，交错着，撞击着。 一边是始终相信人间有善的七煌宝树，一边是认为价值即存在的间谍少女。 “真……真伤脑筋，请你们不要吵架好吗……都怪我不该说那种无聊的话……” 大叔颇为为难地劝解道，虽然他的劝解似乎毫无作用。 “大叔……请你……也给它工作好么？” 蕾突然转过头来说道。 “只要不是太远，我想应该有办法的……” “若是近的地方……有谁会……” “就让我寄信给自己吧。” 蕾轻轻地说道，似乎是捋平了心情，少女的声音再次变得平和。 “我就住在附近的旅馆里，如果它能把我寄给我的信，顺利送到，那就可以证明它工作没问题了吧？” 这是天真的少女的做法。 硬是深究的话，或许这根本就是很傻的行为。 再怎么做，这只松鼠会被处理掉已经是必然的结果。 就算是用这种方法，也是无法挽回的。 但是，这到底是不是“无用功”呢？ 虽然这只松鼠或许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让它“完成了一次工作，证明自己的确有价值”以后去迎接死亡，和让它就这样毫无作为就死去…… 真的没有差别吗？ 或许是的。 再怎么说，死亡就是死亡，不会有人在乎一个死后之人生前是否有价值——毕竟不是大人物。 但是，这是蕾的做法，而苏夜在的话，也会这样做。 就算苏夜不忍心让生命面对死亡，但是女孩也不会把松鼠养起来。 那样的话，和死去没有任何的差别。 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呼吸也只不过是机械的运动。 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蕾坚信着。 就像是听到了蕾的心声一般，松鼠抓住笼子的栏杆，清澈的双眼看着这个“送信的目标”和“寄信人”。 “算我输给你了。反正它明天也就要送去处理掉了……那就让它做这第一份工作吧！” 老板笑着说道。 “谢谢……那么，我先来写信……” “喔喔，就请你写一下了。” “啊……” 转身向着写信的台子走去，蕾又转过身来。 “大叔，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可以借我纸和笔吗？” 对着手指，蕾有些苦恼地说道。 从沉重转向治愈的气氛在这瞬间崩溃，变成了令人无语的无厘头气氛。 旁边的菲萝因为不知道报以什么样的表情，于是只能微笑着站在一边…… “……我想也是……” 看了看蕾一身上下连个大一点的口袋都没有的衣服，大叔无奈地笑了笑。 “菲萝，你也一起吧。” 刚刚将笔尖触到纸上的时候，蕾突然说道。 “……嗯！” 第一次，菲萝的脸上露出了和之前不同的笑容。 那是和之前那种像是假面一样的虚伪不同，真真正正的笑容。 ===时间略微快进=== “哇！这件衣服好可爱！” 女生都是逛街的狂人，这一条定律对于苏夜三人或许不算，但是对于菲萝来说绝对不是例外。 她似乎把蕾当成衣架子了…… “换好衣服叫我哦！我在店里四周看看。” 将蕾推进换衣室，这么说着，少女拉上了门帘。 「好可怕……」 不是半密闭的更衣室，而是这样的环境。 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的声音，记忆中已经遗忘了的厌恶感再一次苏醒了过来。 就算变得不那么怕人类，甚至可以和不认识的人主动搭话，蕾依然对人类感到恐惧和厌恶。 在少女的心中，某种东西正在逐渐改变着。 「是了……是因为……夜不在旁边的关系……」 突然想到自己还不是单独在这里，将衣服脱下的蕾才反应过来要快点把衣服穿上。 拿着手中那个像是女仆头饰一样的东西，蕾颇有些苦恼地摸了摸发带。 最终打算把发带拿来缠头发，头饰用来遮住核石，蕾将挡着核石的发带往后推了推。 然后，毫无征兆的，门帘被拉开了。 “菲萝……我还没换好……” 没等少女的声音落下，双手就被冲进来的菲萝分开按在了墙上。 “嗯……很漂亮嘛……你的核石……” 在少女的脸上，是只有在船上独处的时候，才露出过的可怕表情。 “七煌宝树圣战天使的最高峰，蕾芙丽·梅扎兰斯……” 在那双眼中，是可怕的扭曲。 “我真的好羡慕你……” 这么说着，菲萝将嘴向着蕾额头上的核石凑了过去…… “别……别这样……” 蕾无力地挣扎着，只可惜，相对于契约后的战斗力，她本身的实力实在是弱得可怜。 伸出舌头，菲萝像是蛇一样轻轻****在蕾的核石上。 而此时出来和希丝卡寻找蕾，却因为希丝卡被突然出现的本部的人拉走而变成单独寻找的龙威则发现在雷达上，蕾的反应开始变得奇怪的信号。 循着雷达上的信号，龙威一路冲进了服装店，并且不顾店员的阻止，没有多想就拉开了更衣室的门帘—— “唔啊！！！！” 尖叫的反而是龙威。 在更衣室中，蕾像是换衣服时睡着了一样，除了一条白色的胖次和头上的头带刚好遮住重要部位之外一丝不挂地坐在地上。 “讨厌！龙威你在做什么啊！” 抱着一大堆衣服的菲萝在背后对着脸红惊叫的龙威说道。 “没……没有啦！那个……” 龙威红着脸慌乱地辩解着。 一通sao乱…… “我还真么想到她会换衣服换到睡着……” 菲萝苦笑着说道。 “哈哈……时间和场所对蕾来说没差别呢……” 横抱着睡着了的蕾，龙威更加苦笑——毕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之前的行为都可以拖出去活剐了…… 「只不过是睡着了，雷达却有那么大的反应……难道说是故障了吗？」 看了看菲萝，龙威的心中一跳。 在出来之前，希丝卡也因为拉萨蒂表示菲萝其实是在他们出现在赌斗场那段时间才出现的而认为菲萝的可疑性很大。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龙威，你这样不专心，会害蕾掉下去的哦。别一直盯着我看啦！” 菲萝转过头来说道。 “啊……对不起……” “讨厌！你真的在看我啊！你害人家脸都红了啦！” 菲萝脸红着笑道。 “嗯……仔细想想看，说不定我也可以考虑考虑你哦？因为也挺帅的嘛~” 完全不像是可疑人物的少女笑着说道。 「……看样子，是我想多了……」 龙威笑了笑，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菲萝再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女孩子而已……我看我只是有些敏感过度了吧……」 ====另一边==== “夜……对不起……” 索丝捂着脸说道。 “没关系。” 走在前面的苏夜拖着索丝的手，像是硬拖着小狗狗回家的小姑娘一样。 不过…… “我才知道原来我是路痴啊……” 索丝一脸吐槽不能地笑道。 作为一名旅行者居然会是路痴，这件事情打死郑吒都不能让别人知道。（郑吒：关我什么事？！） ==== 作者语：接下来大概会跳剧情……直接往下一个城市进发……吧？话说这个章节名居然和很久以前的一章呼应了……还有……咱上一章那么多梗居然没有几个吐槽的，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