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当成工具？还是傲娇？
“那么，总算是能对上话了吧？” 手中按着机关枪，希丝卡向着倒地的卧鲁逼近着。 相比起苏夜惯用的小刀，希丝卡的枪械在威慑力上还是比较充足的。 “不想死的话，把你拐走的人和圣战天使都还回来吧？” 对方的同契已经被强制解除，短时间内要再次同契是不可能的。 “哼……” 就算是被打趴在地狼狈不堪，卧鲁也没有丝毫打算妥协的样子，很不屑地一撇嘴。 “火大。” 对于这个回应，希丝卡表示非常火大。 “不论是人数还是战斗力，我们这边都是绝对的上风哦，那孩子也没有办法立刻同契，也就是说，你也该束手就——” “砰！” 毫不留情，猝不及防的一击横踢，将希丝卡踢飞了出去。 同时借着这一记蹴击，卧鲁向后倒退了两步站了起来。 膻中xue被重击的确会失去行动力甚至死亡，但是正因为这个xue道太过于危险，苏夜本身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再加上卧鲁本身身体素质似乎也不错，竟然已经从无法动弹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我可不会依赖奇露露的力量……” 这么说着，毫无胜算的男子依然摆出了迎战的动作。 没有了和圣战天使对抗的力量，就算用封煌符能够压制圣战天使，但是这边的圣战天使并不只有一个。 在对方的战斗力大幅度下降的现在，要在他使用了一次封煌符以后立刻将他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只是如此，膻中xue被击中，就算没有形成太大的危险，这么一时半会也是无法缓过来的。 行动变得迟缓，不要说是战斗力，就连行动力都未必能够保证。 但是，他依然打算继续战斗下去。 “明明是反派角色……” 不爽地咋舌，索丝有些郁闷——这样岂不是弄得像是自己这一边是反派了么？ “……” 没有回话，苏夜向前。 手中握着的，是作为苏夜一向的王牌。 双眼的瞳孔转动着，从黑色变成血红。 并不打算开杀戒，苏夜还没有想过去再多背负一人份死亡的情况。 不能让对方受伤，因为现在对方的状态明显很不妙，如果继续受伤恐怕会有危险，以苏夜的身体素质就算只是一拳都有可能让他直接死亡。 但是，也不能让对方逃走或是攻击。 所以—— 下一次，要杀掉行动力！ 虽然不是必须要用刀才能“杀”，但是女孩已经习惯了使用刀具来进行“斩杀”而不是用指甲。 双眼之中的世界变得黑白，一条条显眼的红色折线就像是水面照在墙壁上的反光一样跳动着。 只要顺着这些线的其中一根切下去，就一定能“杀死”“某件东西”。 空气，空间，声音，实质，生物，死物…… 都看见了。 每一根线都在跳动着，随着苏夜的意愿轻微移动。 虽然不能像是芙兰那样直接把“目”转移到手上，但是现在的苏夜至少可以让死线在短距离内跳动。 “卧鲁……” 被称作奇露露的小不点颤抖着，想要向卧鲁靠近过去。 是打算豁尽全力保护使用者吗？就“盾”而言，的确是很值得尊敬的人。 但是，那副身躯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防御任何一击的样子…… “你过来也没用，在那里乖乖地待着。” 连看一眼的动作都没有，卧鲁冷冷地说道。 “等我打倒这群家伙，我要掮客帮我准备比你更好用的盾牌。” 毫不在意一般，说出了如同尖刀一样伤人的话。 “咯。” 牙关紧咬的声音。 这句话，无疑是触动了苏夜的底线。 把别人当做工具来使用，从某个角度来说，和杀人是一样的。 没有意义的生命，和没有了有什么差别呢？ 眼前是被打败了的比总和珍珠的影像。 不好的回忆开始被挑起。 先是冷酷的使用者，再是毫不犹豫夺去少女们天真而美丽的希望的孵化者「Incubator」，然后…… 是毁了「蜘蛛」的组织。 抹杀掉了人的主观感情，只把人类当做是工具看待。 但是，人类的美丽之处就是感情。 如果失去了感情成为了工具，呼吸和心跳也不过是钟表来回跳动的指针而已。 和以往最常用的“接近”和“等待”都不一样，随着女孩脚下一错，娇小的身影就已经绕过了卧鲁变得迟缓了的视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原本只是打算杀死行动力，但是女孩的想法在卧鲁的话语出口的瞬间改变了。 至少也要…… 打得站不起来才行。（谜之音：小夜你学坏了……） 像是飞腾的狂舞之蛇一般，卧鲁在反应过来之前就被蜘蛛丝缠了个结实。 随着女孩轻轻地一挑指尖，人高马大的卧鲁就这样被苏夜轻而易举的，像是甩链球一样抛到了空中。 被自己的体重狠狠砸在地上，就算是卧鲁这种意志力极为惊人的家伙也撑不住地叫了出来。 然后……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像是订书机的声音一样，卧鲁被八把完全不同的刀剑，像是被钉在宣传板上的报告书一样钉在了地上。 每一把刀刃都是穿过了衣服而没有伤及身体，苏夜就算是在生气的状态下，对于力道和分寸的把握依然是无比精准。 “啧……保护协会的混蛋……” 似乎把索丝之前“我们可不是保护协会的”这句话完全忘记了，亦或是认为其实是不是保护协会的，这种帮助保护协会一方的行为和作为保护协会的人没有什么差别吧？卧鲁不悦，或者说是极度愤怒地咋舌。 “卧鲁！” 即便是被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奇露露依然担心地跑到卧鲁的身边，伸手想要把穿过卧鲁衣服的刀剑拔起来。 在尝试了两次发现自己已经少得可怜的力量完全无用之后，奇露露再次张开双手挡在卧鲁的前面。 “呐，从刚才就想问了……你，很讨厌保护协会吗？” 希丝卡皱眉问道。 “……烦死了，只会妨碍我工作的家伙。” 似乎是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抵抗了，卧鲁的语气虽然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是至少没有暴起。 这个行为很明智，因为如果他还敢反抗的话，苏夜还知道三十多种方法让他后悔…… “妨碍你工作吗……话是这样说没错啦……” 大概是发觉这个时候用武力已经没有威慑的意义了，希丝卡将机关枪收了起来。 “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护圣战天使不被你们这些家伙掳走，身为罪犯的家伙，被妨碍不也是活该么……” “蠢得可以。” 对于希丝卡义正言辞的斥责，卧鲁报以冰冷的嗤笑。 “她们可是道具啊！是人类拿来使用的武器！而你们竟然打着伪正义的口号，讲这种愚蠢的话……而且事实上，你们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工作，将他们当成道具来使用么！不管你怎么说，你们所做的事情，和我又有什么不同！” 卧鲁冷笑着，越来越大声地说道。 “啪！”X2 毫不留情的两记手刀，分别敲在似乎都打算暴走起来的卧鲁和希丝卡头上。 “所以双方都该打。”X2 苏夜和索丝动作一致地收回手刀，将双手拢在袖子里。 “喂！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为了解救同族人而存在的哎！” 奇雅不爽地大声叫道。 “啊，个人来说是这样吧？” 索丝对于奇雅的反驳，报以淡然的回应。 的确是“个人而言”。 任何一个组织，都必然存在它的黑暗面。 如果说保护协会真的每一个人把圣战天使当做道具来使用，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肯定存在和卧鲁相同想法的人，而且绝对不少。 “人类……真的……那么伟大么？” 女孩的眼中是悲哀。 “啊，没错！” 毫不留情地，毫不犹豫地，卧鲁大声说道，仿佛他才是正确的一方——事实上，他的确认为他是正确的。 “不用的道具只会生锈！让人类使用到损坏为止，不正是她们所期望的吗！” “啪！” 不再是吐槽的手刀，女孩第一次扇了别人一耳光。 “傲慢，自私。” 一向是善良的双眼中，是无比的悲伤。 “这一刀，会活。” 这么说着，女孩将手中的刀刺进了一旁哭着扑过来想要为卧鲁报这一耳光之仇的奇露露身上。 “苏夜，你——！” 对于女孩突如其来的行动，众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没事的。” 拉住想要冲上去的蕾，索丝笑着摇摇头。 “对那孩子有点信心啊……” 同时，伸手拦住了其他几人。 “那孩子正在做重要的事情，你们就乖乖地看着吧……” 对于众人怒视过来的眼神，索丝只是淡然以对。 五百年的光阴，让她变得逐渐平静。 “那孩子，可是最喜欢大团圆结局的，放心吧。” 嘴角，是无可奈何的宠溺的微笑。 “……” 随着女孩将刀刃抽出来，奇露露惊恐地在身上摸索着，在确认自己什么事也没有之后，这个孩子才“哇”地一声被吓哭了出来，坐倒在地上。 不只是体力，就连身上的伤痕也慢慢开始愈合。 杀死了伤口。 “会恐惧，会欣喜，会呼吸，会死亡……” 作为安慰，苏夜一手摸着奇露露的头，一手将棒棒糖塞进小不点的嘴里，一边看着卧鲁说道。 “这些，和人类，是一样的。” 没错，是一样的。 所谓的契约，才不是建立在「道具和主人」这样的关系上。 是「伙伴」，是「朋友」，是能够并肩的「搭档」啊。 这是女孩在被蕾的“想要和夜一起战斗”的想法纠正以后，从“是需要保护的一方”转变过来的观点。 而且，她坚信着这是正确的。 同步率随着心扉的敞开而上升，这就是证据。 “不许你欺负卧鲁！” 哭过之后，奇露露仿佛完全忘了卧鲁说了多么过分的话一样，再次站在了卧鲁的前面。 “想要保护的，不会是道具。” 没有回应奇露露的防备，女孩静静地直视着卧鲁的双眼。 然后，扬起了手中的刀，指着躺在地上，如同躺在砧板上的鱼一样的男子。 “这一刀，会死。” 如同刽子手一样，做出了预言。 刚才的一刀是生，这次的一刀是死。 从来不会失误。 然后，刀子落下。 血液四溅。 在空中绽裂的血之花，化作飞洒的红雨落在卧鲁的脸上。 用力跃起的奇露露，用还是人类的软弱身体，挡在了刀锋的前面。 锋利的蜘蛛之牙，就这样刺进了她的身体。 然后，随着重力，小小的身子落到了卧鲁的身上。 血液扩散开来。 “如果……我是……更强的盾……更有用的盾……就好了……” 血液的流失让身体变得虚弱，奇露露的样子让索丝都有些站不住了。 「夜……你到底……」 “这么一来……我就可以保护……卧鲁……不受任何伤害……” 血液从伤口中流动着卷出来，虽然并不是很快，但是始终在流着。 “也不会让你难过……对……我是更强的……盾就好了……” 倔强地站了起来，娇小的身子伸开双手，再次挡在卧鲁的前面。 “我没什么用……真是抱歉……但是，最后的……工作……请让我……完成……” 明明已经摇摇欲坠了，却依然毫不动摇地阻挡着不可阻挡的敌人。 「对……这样我就能……」 “我们再度结合，让保护协会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吧……” 声音中是颤抖。 “所以……” 落下的是泪水。 “我会……加油的……我会……拼命努力……的……” 「永远和你在一起……」 那份强烈的思念，就算只是看着也能够听到。 “这样，真的是……道具？” 苏夜指了指奇露露，然后再次扬起了刀。 从地上封锁着卧鲁的刀剑中拔起一把，高高举起。 再次落下，这次瞄准的是奇露露。 “啪！” 血液四溅。 这次，血液的水滴落在了女孩的头上。 挡住刀刃的是，不知何时从旁伸出来的，卧鲁的右手。 “这样，真的是……当做道具？” 轻轻质问着。 “啧……只不过是手自己动了而已……” 卧鲁不悦地说道。 “够了，不要勉强了……否则会影响今后的工作的……” 这么说着，男子第一次将他的手，并不是握着锤柄或是紧握着拳，而是轻柔地放在了小小的脑袋上。 “……” 对着两人，女孩没有说话。 再次举起长剑，和另一手的蛛丝刀，同时刺进两人的体内。 没有血。 随着刀刃的拔出，伤势慢慢消失。 “这样就好……” 轻轻地将地上的刀剑一一拔起，女孩慢慢转身走向了后方的众人，脚步有些轻浮。 连续使用这么多次直死之魔眼的能力，不仅要进行死线的变动，还要多次杀死概念上的东西，更要进行多次超高精度的cao作，再加上之前那次一击胜负的轨道战，对于女孩来说消耗实在有些大。 使用气能够进行修复，而且这种程度进行修复不是难事，但是这个世界游离态的气实在是太少了，这让苏夜连自身的气也无法很好地调动。 头好痛，看样子是因为反冲而造成发烧了吗？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 “真是的……保护协会，害得我又失去一次交易了……真是只会妨碍我工作的家伙……这次交易失败的话，最大的主顾也没了啊……” 这么抱怨着，卧鲁慢慢站了起来。 “呐，那就让我们保护协会成为你的大主顾吧！” 希丝卡突然笑道。 “……哎？” 让所有人呆住的提议。 “这样就可以算是正当的交易了，你可以像往常一样，继续捕捉你的猎物，圣战天使就以保护的方式，到时候交给协会，我们再支付给你礼金……啊对了，如果不是符合我们保护协会那几条要求的圣战天使，我们可不会给钱的哦，怎么样？这个提议不错吧？” 带着满脸商人的笑容，希丝卡问道。 “哼……还真是乱来的女人……” 冷笑一声，卧鲁牵着还没有擦掉脸上泪珠的奇露露，转身就走。 “话先说在前面……” 走了几步，桀骜的煌珠猎人转过头来。 “我收费可是很贵的哦。” “最好的结局就是大团圆，我记得你是这样说的吧？” 索丝笑着说道。 “……” 女孩轻轻地，点着头。 然后…… “噗。” 被反冲造成的高热终于烧得失去意识的女孩重重地栽进了身旁少女怀里。 === 作者语：写奇露露的那段居然泪目了……咱的泪点难道说意外的很低？ 说明：小夜不是那么弱的，更不会因为只是进行这种程度的“斩杀”就晕过去，但是武种世界是一个神秘度比较有问题的世界，咱的设定是直死这种不属于各个世界规格的能力在各个世界都会受到一定的压制，但是也有不同，在这个世界直死的反冲会很大，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