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悉心垂钓
独孤指着那条鱼,疑道: “可是,我钓起的鱼比你钓起的鱼要大的多!” 老叟闻言又是莞尔一笑,指着独孤钓上来的那条大鱼,缓缓道: “你能钓上来如那般的大鱼,却钓不上我手里这条小鱼!” 独孤闻言怔在原地,旋即摇了摇头,抓起鱼竿,用力一甩,鱼线整根绷直。而他就这般坐在这里 静静等待。 须臾之后,鱼竿又是一阵颤抖,独孤心神一动,双臂蓄力,向上猛地一提,只见一条大鱼‘噗’的一声从水中飞了出来,较之方才那一条更是肥硕。 独孤则是呆呆的望着眼前的鱼,心里一阵疑惑,那老者指着新上来的鱼笑道: “哈哈!这条较之方才那一条更大了,哈哈哈!” 耳边传来老叟阵阵的笑声,独孤心里升起一股不甘,索性就这般盘腿坐在这里,用力一甩,鱼线应声而出。 一次次的颤抖,一次次的用力,而又一次次的失望,每一次独孤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钓上鱼来,可每一次都要比那老叟钓的鱼大上不少。 独孤一直在这里垂钓,少年天性的倔强让他不想轻易认栽。 另一边,杜笙和宇文均落并肩坐在大殿外的台阶上,宇文均落将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酒壶一把扔给一旁的杜笙,笑着说道: “杜兄,喝吧,这白玉壶可是用蓬莱的玉石打造而成,酿出的酒当真是天下少有的极品” 杜笙结果酒壶,‘咚咚咚’连灌三大口,长吁口气,笑着说道: “果然是好酒…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我竟还有机会坐在一起畅饮一番,当得是人生一大快事阿!哈哈哈哈!” 宇文均落接过酒壶,接连灌了几口,长出口气,喃喃道: “是阿,昔日我不过是连心剑都没能凝炼出来的小子,如今却已年过半百,岁月不饶人阿…对了,独孤这小子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可不记得你有侄儿” 杜笙闻言微微一愣,旋即自嘲一笑,怅然道: “还是瞒不过你,我与离儿之间倒是有些渊源…” 杜笙将之前如何遇到独孤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知于宇文均落,后者闻言长出口气,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叹道: “这独孤也算是身世离奇了!” 闻言杜笙低头望着手里的酒壶,他对于离儿来说却是惭愧大于宠爱,荷若一死之事他始终认为是因自己,所以便想让离儿能所学有成,沉声道: “宇文兄,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宇文均落闻言点了点头,杜笙见状接着说道: “对离儿好些…我不想他娘亲在上面还见到自己的儿子受苦” 闻言宇文均落沉默不语,二人俱都在沉思。一时无言,然而由远至近的一阵笑声却是打断了二人的沉思,只见一名须发洁白,打扮邋遢的老者朗声道: “宇文阿宇文,你把那小子就这般扔给老朽,让老朽如何是好?” 宇文均落见来人,莞尔一笑,给身旁的杜笙介绍道: “这位就是独孤的师父,清雅阁阁主,莫语莫师弟” 杜笙闻言赶忙站起身来,凝神望去,见眼前老者一身邋遢,须发洁白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担忧。一旁宇文均落似是看出杜笙心中的担忧,轻声道: “杜兄放心,莫看眼前这老者衣着邋遢,看似如此,其实功力深厚,对于剑之一道的领悟便连老夫也是自叹不如阿…” 闻言杜笙面露惊奇的望向那老者,他却是对宇文均落极为了解,能让他称赞推崇的人本就寥寥无几,而能令他自叹不如的人却更是从未听闻。 那老者就这般不缓不慢的走在路上,可身形却十分诡异的离二人越来越近,仿佛走一步要抵过正常人走上数十步之远。 仅凭这一手挪移的功夫,杜笙便能感受到这老者功力深厚,在后者走近前来赶忙抱拳欠身一礼,恭敬道: “想必这位就是人称真如道清剑的莫前辈,倒是在下失礼了” 老者见状挥了挥手,毫不介意地笑道: “诶,杜兄言重了,你和宇文称兄道弟,怎到了老朽这里却前辈长、前辈短的,让我这宇文师兄情何以堪阿,哈哈哈!” 说着径自畅怀大笑起来,便连那宇文均落也是无奈一笑,解释道:
“我这师弟就是如此,生平幽默风趣,喜好开些玩笑,杜兄千万莫要见怪阿!” 杜笙闻言挥了挥手,摇头一笑,却听宇文均落接着问道: “对了,莫师弟,那独孤小子如何?” 莫语闻言微微一愣,旋即一把抢过宇文均落手里的酒壶,‘咚咚咚’灌了一大口,长吁口气,面色红润道: “不错不错,现在正钓鱼呢” 一旁杜笙闻言面露疑惑的问向宇文均落: “钓…钓鱼?” 谁知后者神秘一笑,闭口不答。 独孤已钓了数个时辰之久,可每一次钓上来的鱼都要比那老叟钓上的鱼要大的多。而每一次他都会再放出线,直到钓上来与那老叟所钓之鱼一般大小方肯罢休。 不知何时,杜笙一行三人出现在这庭院另一边,透过层层走廊望向那正坐在池塘边垂钓的独孤,后者正焦头烂额的思索着如何才能钓上来那种小鱼。 杜笙深深的望了一眼独孤,心里暗自企盼: “离儿,从今往后你要好自为之…” 宇文均落长叹一声,望着坐在池塘边的独孤微微摇头,轻声道: “你当真不和他说一声?” 杜笙点了点头,怅然道: “我欠他良多,此生怕是还不清了,且以我目前的能力来说,能将他带入真如门下已是极限,接下来的一切,却还要看他自己” 转而望向一旁的莫语,欠身一礼,恭敬道: “莫…兄,可否答应杜笙,日后这离儿若是想要下山复仇,千万莫要阻拦他!或许,他所追寻的,便是报仇!” 莫语少有的面露认真,点了点头,望向独孤所在之处轻声道: “这一点,从他刚进老朽这破院的时候便已感受到,既然这是他所追寻的‘道’,纵使我百般、千般的阻挠他,怕也难以消他心头的恨意” 闻言杜笙摇头一叹,冲着二人抱拳一礼,直起腰来深深地望了眼独孤所在的地方,毅然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