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把足球变成身体一部分
瓦瓦冲上来兴奋地给了我一个大拥抱。 迪迪一脸开心地去找看场人分红收钱。 观众愤怒的散去,但没人敢来找我们麻烦,谁都不敢去惹“洪兴”。 我走向“圣罗尼”,得去道个歉,我这么想。 “sorry,我后来这么做是迫不得已。”我用英文说着,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圣罗尼”大度地笑了,“没关系,不过你太阴了。”没想到他的英文还不错。 “圣罗尼”目光闪闪的看着我:“你一定是职业球员,而且在欧洲高水平联赛踢球。” “我是英超狼队的前锋。”我坦诚道。 “如果我以后到欧洲踢球不是来英国的话,”“圣罗尼”顿了顿,说:“那么,我们约定在欧洲冠军杯再一决高下。” 我和“圣罗尼”来了个大拥抱。 “一言为定。”我说。 迪迪拿着钱过来了,“80雷亚尔。”他看着钱,喜笑颜开。“洪兴”出手不错,毕竟,我们帮他们赚钱了。 “去另一条街吧”瓦瓦催促着。 日渐西沉,瓦瓦拿着200雷亚尔,和我们约定明天的碰头地点后,开心的去了。 “只剩40雷亚尔了。”迪迪显然很郁闷。 我一伸手:“全部拿来。” 迪迪很坚决的摇头,警惕的看着我。 “我要买个足球。”我说。 我坐在床上,把新买来的足球,在双脚间拨来拨去,思考着。 回想起巴西街头足球高手们的动作,我实在是难以平静。 东方的佛经有云:“众生如来德相。”就是说,每个人其实天性里都一样厉害。 在里约热内卢踢了一天街头足球,我深深认识到这句话是多么正确。街头足球的王国里,牛人太多了,他们每一个人几乎都是出神入化的控制着球,当然每一个人也有自己的缺点。 说起球性,这种东西很难解释,可以说是人和足球间的关联吧。我估计我在这片街头足球的高手中,球性顶多排到中游。 但是,今天也让我重新审视自己。 我几乎像变色龙一样具有适应的天性,赫普斯敢这样把我放到巴西来,不知道他是不是深谋远虑的知道这一点。 从国内到阿贾克斯,再到狼队,我生存环境是阶梯式地提高难度,为了不辜负师傅张教练和父亲的期望,我咬牙一步步撑了过来。 但是这样,似乎也把潜藏在我内心中某一方面的能力逼了出来。 回想在狼队的前三个月,我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速度,完成了从青年队球员到职业队球员的转变,我相信大多数球员,需要坐很久冷板凳才能做到。 和罗纳尔多、梅西这样17、8岁能力就足矣媲美一流职业球员的天才不同,我一开始的能力其实是不够的,但是我咬牙撑了过来。 提高不仅仅是包括技术、身体素质等方面,更大的,是心理因素。 经过心理学反复的验证,很多时候,在你能力在及格边缘上下时,你如果坚持不断告诉自己,我能行,我可以,我一定行。 结果就是,你真的行了。 现在,我在巴西需要完成一个新的蜕变。 赫普斯说的不错,我的能力其实勉强刚好达到英超要求,上半赛季的几粒进球,真有一大半是运气而已,是“虚假繁荣”。 我现在必须再度提高自己,让自己真真正正地能在球队中获得一席之地。 巴蒂斯图塔,伊布拉希莫维奇这样的射手,不管到那个联赛,不管到那个球队,只要出场次数够,每个赛季都能稳定送上大笔进球。 这就是实力,我需要具备这种实力,也许我现在还不行。但是2年内,我20岁前,我要以这样的水平为目标。 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渐渐暗去,贫民窟的居民们开始进入梦乡。初夏巴西的星空美丽异常,比英国看的更清楚,更明亮。 我思索着怎么像里约的街头高手一样把足球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先适应随时都碰着足球,和它培养感情,这是我的结论。 我把足球放在腿边,伴随着我一起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着异常香甜,直到迪迪不断的叫我,我才揉着疲倦的睡眼醒来。 巴西和英国大约3小时的时差,不用怎么倒,但是毕竟我从冬天直接飞到了夏天,加上气候环境,我还是觉得很疲劳。 我穿着迪迪快破掉的胶鞋,和迪迪一起出门了。搞得和巴西贫民窟小孩一样,有个好处,很少有人来打同类的主意。 我和迪迪来到一个停车场,迪迪和我昨天就是从这里搭顺风车去踢街球的那片区, 里约面积还是很大,很多时候你需要依赖交通工具,我们在山上,如果要去海边,就要去挤小火车。 当然,今天我们还是去不远山上的贫民区打街头足球,搭车也就是犯点懒,其实走过去也就不到半小时。 我们可以搭的拉货车还没来,巴西无处不是踢球的小孩,我于是和这拨小孩一起玩我的足球。 我带球,尝试着在一堆毫无规矩可言的小屁孩中控制球,带了一会,球被一个13、4岁的小男孩抢走了,还好这里没有记者,真是丢脸。
这些小孩还是很公道,虽然大家都很穷,但是也就是和我一起踢着玩,没人会真正打我新足球的主意。对于同类,他们都很友好。 突然一辆豪华跑车开了过来,车里一个18、9岁的棕色少年向这边吹了一个口哨,身旁坐了一个傻笑花痴的巴西女郎。 巴西就是这样,有的人极端贫穷,有的人极端富裕。 一个汉堡包从车里扔了出来。 巴西的小孩们显然不知道我们中国人所谓的气节,饥饿的贫民区小孩一看到有食物,放开足球,拼命去争抢跑车里扔出的汉堡,不少孩子扭打在一起。 跑车里一阵怪笑声。 我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迪迪过来告诉我,这种事,在贫民区经常发生。 我其实很想去拿不远处地上的废布堵了这车的排气管,再把这些暴发户拉下来教训一通。 但是迪迪告诉,这样的话,这些孩子以后就吃不到汉堡了。 这该怎么算呢,我望向远处的基督圣象,他仍是平静地敞开博爱的胸怀。 早餐过后,我们在约定地点等到了瓦瓦。瓦瓦告诉我们,他mama顺利地住进了医院。他两个jiejie前往照顾。 巴西家庭通常拥有非常多的小孩,导致了他们爆炸的人口。 想起英国不少的丁克家庭,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今天同样要帮瓦瓦挣一定数目的医疗费,我告诉迪迪,尽量找价码高的街去踢。 我开始完全变成一个巴西的街头小孩,放肆的去和街头足球融为一体。 接下来几天,我们没有遇到“圣罗尼”这样的超级高手,“烤酱rou”的字号开始在里约的贫民区里声名鹊起。瓦瓦在我的配合下,不仅给母亲挣够了一笔医药费,还存了一笔钱,他感激地表示,和我八拜相交,赴汤蹈火,并立下了永不相忘的誓言。 这天晚上,由于我已经熟门熟路,自己先回到了贫民区迪迪家中,迪迪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在院子里练了一会粘球,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我的球性得到了极大提高,我偶尔也能玩出巴西街头足球的各种花式。 狼队的队友一定会大吃一惊,我心想。 时间流逝,我的假期也不长了。 迪迪回来了,他扔给我一个面包。 在我啃面包的当口,迪迪神秘的告诉我:“你猜那个圣罗尼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