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奶奶
竞技运动永远是充满魅力的，当看着支持的球队在场上披荆斩棘，捧得最有价值的奥布莱恩杯时，任何人心里都好像吃了蜜一样甜。 哈塞尔以一个球迷的口吻写评论，代入感超强，每一个国王队球迷都会下意识地把自己当做哈塞尔，然后看完这个评论，很多人都会不由自主地骂一声： “我奶奶都比王锐强！” 这样，很多球迷们聚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发现大家都是一样的认识，于是，就这样，我奶奶都比王锐强的观点就不知不觉间在他们心中扎根发芽，不断成长。 最后，不知道国王那个球迷，居然由哈塞尔评论中奶奶联想，给王锐取了一个响亮无比的绰号“老奶奶！” …… 一夜之间，萨克拉门托国王队就多了一位“老奶奶”，而我们的“老奶奶”现在正在电脑面前，刚刚打开电脑，登陆国王队的官方网站，本来他是想看看球迷们是什么反应。 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个情况，王锐是一个冷静沉着的人，但是他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一个球迷看好自己，没有一个对于自己正面的评论。 人都是需要肯定，不管多么冷静，多么沉着，多么聪明，只要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都不可能完完全全脱离社会，王锐同样如此，好不容易加盟一支NBA球队，球迷们居然是这样的反应，感觉有些难受，王锐决定出去走走! …… 萨克拉门托和洛杉矶、旧金山同属于加州，虽然名气不如后两者，但是却有一种小城独有的韵味。 大西洋的海风，好像女人的手掌，抚摸着王锐的身体，不知不觉间，也偷走了王锐的郁闷。 伸开手臂，王锐拥抱着天空，天，是那么地蓝，云，是那么地白。 王锐心情大好，不远处就是一个长椅，王锐正想后腿坐在长椅上，然后一个人独自吮吸海风的独特味道。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王锐的屁股离板凳就只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一个呵斥声打断了他。 “喂，谁叫你坐过来的？” 这声音突然袭来，王锐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长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着一个女孩。 女孩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纯白色的外套里面一件粉红色的背心打底，金色的长发，精致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对亮晶晶的眼睛，好像一泓清泉。 一种清新的香味混合着海风的味道，王锐感觉世界越来越美好了！ “哦，抱歉，我没有注意到有人，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眼睛仔细扫了扫长椅，椅子上还有一些杂物和一个手提包，王锐自然而然地说道。 看到女孩想要拒绝，王锐有些玩味地补充道： “难道你一个人能坐满整个椅子吗？” 女孩没有回话，狠狠地看了王锐一眼，好像一定要记住这个家伙，然后一言不发地将杂物扔进包里，然后将手提包放在另一边，身体也很夸张地朝另一半挪动。 王锐笑了笑，慵懒地靠着长椅上，贪婪地呼吸空气的清新，欣赏几分钟风景，几分钟过后，王锐决定离开，去阿科球馆训练。 起身离开的时候，王锐下意识地转头看一眼这个女孩，下一秒他就愣住了。 女孩脸上写满了沮丧，双手不断在膝盖上摩擦，好像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怎么了，有心事？” 王锐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女孩也楞了，然后转过头来，用讥讽的语气反问道： “这又关你什么事？” “额……那么抱歉了。” 王锐无奈地摊了摊手，自己又不认识对方，这种行为的确唐突了。 可是当他准备再次转身离开的时候，传来了女孩不屑的声音： “你怎么会知道啦！” 听到这话，王锐认真地回答道： “或许我现在不知道，但是不代表我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而且，你这样的情绪和人交流，就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在你的眼中，也黑暗无比，你也会永远被黑暗笼罩！” “你！” 女孩的脸涨得通红，所有积压的情绪全部倾斜而出，大声吼道： “你知道我以前每天多么努力，多么辛苦，你知道希望的曙光就在面前的时候却马上掉入地狱的感觉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从小花了多少时间练习芭蕾，好不容易进入了芭蕾舞团，却因为受伤不能登台，你明白这种感觉吗！” 说完这些话来，两串珍珠一样的泪水已经挂满了女孩的脸颊，女孩很明显意识到了这种情况，翘着嘴巴将脑袋偏向另一半。 “说完了吗。” 王锐笑了笑，等了几秒钟后才又道： “你知道我又是怎么样的吗？” “你是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女孩下意识地回答道。 王锐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过了几秒，女孩慢慢了转过头来，满眼负责地对王锐说道： “你想说什么？” “额……” 王锐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女孩那好像小学生倾听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好不容易控制住笑意，王锐云淡风轻地说道： “应该说，之前的时间，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与我为敌。” 女孩皱了皱眉，王锐看着远方两个小孩在追逐，继续说道： “我是一个篮球运动员，以前是杜克大学的，杜克大学你知道吧，埃尔顿布兰德、卡洛斯布泽尔、肖恩巴蒂尔很多很多都是来自杜克，可是，我参加了今年的NBA选秀，最好，落选了，那时候，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一个很长很长的沉默时刻。 “你不知道选秀落选对于一个球员的打击，我只能不断地寻找球队试训，这就是我唯一的路……可是，篮球界最有权威的人物帕特莱利拒绝了我，帕特莱利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很多球队知道帕特莱利否定了我，连一个最起码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似乎，上帝已经关上了我通向成功的大门，可是，我没有放弃，帕特莱利否定我，但是我不会否定我自己，最后，国王队给了我机会，我成为了国王队的一员，你知道吗，现在，依然没有人肯定我，国王队的球迷都认为他们的奶奶都可以打爆我，我现在叫“老奶奶”，但是那又怎么样，我从来没有丢失信心，我从来不认为别人认为我是什么那我就真的是什么，我坚信，以后，国王队最自豪的就是，他们球队有一个老奶奶！” 连续的话语似乎也让王锐有一种发泄的快感，王锐情不自禁地做了几个扩胸动作，然后看向了女孩，发现女孩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半晌后才问道： “你这么倒霉？” “老奶奶，这个绰号真可爱！” “你真坚强！” …… 一连串古怪的回答，王锐耸了耸肩，问道：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你不能跳芭蕾舞，你就失败了，你也是这样认为，那么，你再仔细想想，芭蕾舞真的等于你的全部吗，或者说，除了跳芭蕾舞，你就是一个废物？” 或许是感受到王锐的心情，这样的语气没有能刺激女孩，女孩很认真地思考着，眼珠闪烁着跳动着异样的光芒。 “额……” 女孩想了想， “我还做个模特，我还学过表演……” “哦，抱歉，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的人生，一定要拥有这些” 王锐说着挥了挥手， “其他的，比如管理，比如金融，虽然这些看上去离你很遥远，但是，你拥有聪明的大脑，你拥有健康的身体，你更是还有充足的时间，你为什么不能成功，我认为这不算问题，问题是你敢不敢去做！” 王锐一边说话一边挥舞着手臂，话音戛然而止，女孩听得出神两人没再说话。 王锐眺望着远方的船只，女孩则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王锐。 许久，女孩才回味过来，早已没有之前的讥讽和不屑，声音温婉可人，道： “你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还是一个自信的人。” “最后，你始终没有放弃梦想！” “是吧，老奶奶……” 最后一句，女孩扑哧一笑，似乎觉得这个绰号很好，接着又重复地说着“老奶奶，老奶奶，老奶奶” 活泼和朝气重新回到女孩的身上，王锐也跟着哈哈大笑，引得旁人侧目而视。 “谢谢你，老奶奶先生。” 女孩站了起来，身高已经接近180CM了，怪不得被可以当模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说道： “你一定会成功了。” “你也是一样。” 王锐笑着点了点头。 “再见，我要去追寻我的梦。” 女孩抓着手提包，活蹦乱跳地走出了王锐的视线。 目送着女孩离开，王锐脸上全是凝重，也是认真无比地对自己说道： “王锐，你会成功的，以老奶奶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