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鬼市
从赵文昌跟萧宇枫的对话中，项楚南才震惊：原来自己这个不露山不显水的兄弟那么了不起，短短时日，就在行内做出了那么多大事，积累了比他还多的财富。 他家虽然也有几百万家产，但都是自己父亲一辈子打拼下来的，自己毕业后，几乎都是帮忙打打杂，谈不上赚钱。 听赵文昌言，萧宇枫的眼力跟运气在行内都是顶尖的，频频捡漏就不要提了。最为恐怖的是，他居然发现了很多老一辈都不能认出的朱仿。究竟什么玩意他不懂，但只要知道十分了不起就行了。 “老幺，行呀！以后哥哥都靠你吃饭了。”项楚南开玩笑道。 也难怪，自己之前要将一半钱让给这小子，这家伙居然如此淡定，感情都变成大款了。 赵文昌呵呵一笑，对这个小伙子也算客气。刚才那么多同学，萧宇枫就单独带着这个年轻人过来，可见之间的感情之深厚。他是看中了萧宇枫的潜力，以后说不定大有前途，现在多多接触保准没有错。 “晚一些，我要去鬼市瞧瞧，萧老弟有没有兴趣？”赵文昌发出邀请。 “鬼市？”萧宇枫眼睛一亮，换成以前，肯定一无所知，但接触了那么多的古董书籍，多少能在书本上提到过。 即便是项楚南也是十分意动，想来，他也是知道这么一回事，但也是好奇心，没有见识过，说到底，这都是资历浅的表现。 “我能一起吗？”项楚南也不管自己兄弟答不答应，自己倒是立即请求。 赵文昌乐呵呵一笑，点头道：“当然可以，年轻人，就应该多走动各种场合。不过，你们去了，得先了解一下里面的规矩，一会我跟你们说一说。” 萧宇枫微微颌首，他也是这个意思，跟着去，纯属就是长长见识。但看见项楚南的表情，就有点诧异，这家伙也听说过鬼市？ 在他认知中，鬼市之所以被称为鬼市，本身就是因为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常人接触不到，不然怎么会称作鬼市？ “你知道鬼市？” 见萧宇枫这种质疑，项楚南无语，他像是那种完全没有见识的乡巴佬吗？鬼市他听自己父亲说过，但具体就不清楚。 “我老子以前在鬼市掏过一株稀有的盆栽，赚了一笔。不过，他不肯告诉我咱们市鬼市的具体时间地点，应该是生怕我经验不足，被人坑了。” “鬼市还有花草？”萧宇枫更加惊奇。 赵文昌乐了，见萧宇枫这种表情，心里暗道：到底还是太年轻，很多东西都得用时间去积累。现在萧宇枫这个年轻人缺的就是这方面，也是他跟别人的差距。 他解释：“鬼市的东西十分繁杂，来路也很难说，但经常能出现好东西。” 在鬼市，很多时候能看到刚出土、出水的文物，胆小的人可能就不敢要，毕竟这些文物部门管理比较严。 另外，里面牛鬼马神、三流九教的人都有，加上天黑，即使是经验丰富的人，一不小心也会栽在里面。 “你父亲没有告诉，的确是为你好。一会，你们都不要急着出手，容易上当。很多东西，想要拿上手看，先问清楚。” 赵文昌接下来给两个年轻人讲解鬼市里面的一些规矩，省得闹出蛾子来，破了财、坏了心情就不好。 “鬼市”即夜间集市，至晓而散，又称“鬼市子”。“夜市”以售卖估衣为主，其他货物鱼目混珠，既有来路不正，也有珍奇物品，更有假货蒙人，所以人们又把夜市称为“鬼市”。 鬼市买卖双方都使用“行话”，暗中拉手、递手要价还价，唯恐被同行知道价码，把买卖给“搅黄”了。 等萧宇枫两人了解之后，赵文昌看看时间，见差不多就招呼大家出发。 萧宇枫跟项楚南跟着赵文昌，不久后来到市内的老.城区，在一出空闲地方将车子停好，带上手电筒等工具就步行出发。 “不远了，你们一会多看少问，不懂的尽量问我。”赵文昌还不大放心，这话其实是对项楚南说的，对萧宇枫倒是安心，是个沉稳的年轻人。 项楚南连忙点头，机会难得，一会要是看见好东西，只要价格可以接受，他会出手，拿回去也能吹嘘一番不是？ 转过两三条老街道，来到一条不是很大的巷子，项楚南跟萧宇枫才发现，鬼市居然就在这条昏暗而又幽深的巷子，两边摆着各种地摊。 这些地摊对收藏者来说是一块“风水宝地”，卖家往往是在地上铺一张报纸或一块塑料布，摆上几件古玩玉器、或真或假的古旧工艺品、旧书老报，然后便蹲在一边，只用眼睛余光扫视着行人，绝无高声叫卖的。 买家则悄悄穿行于地摊之间，尤其是稍微内行一些的买家，即使看到自己中意的东西也绝少直接问价，而是“顾左右而环视”，假装外行人。 在心理上，鬼市卖旧书古籍的人，希望将带的旧货在天亮之前顺利卖出，天亮光线好了，容易让人看出问题；另外，城管工商也来了，诸多不便！ 来往的人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虽多，但巷子里并没有常见街道的喧闹，逛在里面的人，走路都是轻轻的。没有吆喝声，只是隐隐约约听见买卖双方细细密语。 “好多东西！”项楚南眼睛看不过来。 他的眼睛扫来扫去，一心想要找一些特殊的植株，搞不好让他捡到一株好品种，也赚一笔私用钱，用钱还老是问老子要，让他不大舒服。 “要看准再下手！”萧宇枫提醒道。 在这里，赵文昌也耐不住，询问萧宇枫两人要不要一起？其实，他心里不希望那么多人一起，要是一起看到好东西，难免会尴尬。 而萧宇枫同样是想到这一层，摇摇头：“赵老哥，我们各走各的吧！碰在一起不好。” “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就我走左边，你们走右边如何？注意，要小心点，光线暗，可以用手电筒的，卖家是可以体谅的。”他最后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