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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受戒问道

    易谦翔不由得有些懊恼,这避水珠可是父母留给自己的遗物,自己怎么能这般不小心就弄坏了呢?

    不过那坎卦倒是现在莹莹发亮,还幻化出一个虚影在易谦翔身前晃来晃去,易谦翔略一感受,便觉察到那坎卦似乎有了避水珠的种种妙用,易谦翔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这个坎卦吸取了避水珠的精华不成?

    易谦翔已经读完了《上清正典》,知道自己现在可以使用法术,也算是修炼小成,应该处在炼精化气的阶段,现在自己的身体内应该是灵力运转,并且能够自视内脏骨骼血液肌rou,但是现在的自己似乎什么都办不到。

    而且这个奇异的梦境似乎也不是什么梦境,这一切似乎就是自己的修炼法门,但是《上清正典》中对于自己这种奇怪的状态却是半句也没有提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易谦翔不甘心,有研究了研究其他卦象和太极阴阳鱼,没有半点头绪,看了看手中的那颗夜明珠,又把戴摩云的鸟毛招了进来,放到巽卦之中,也不见有半点反应,易谦翔无可奈何,心中一动,自己便醒了过来。

    易谦翔吃过了饭,虚云子道:“谦翔,随我来吧。”

    易谦翔不知道虚云子要他做什么,只是提了个食盒,跟在虚云子身后。虚云子带着易谦翔来到一片湖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小船,要易谦翔划着,来到湖中,恍惚能见一处平台。虚云子出言道:“谦翔,你可知道那平台是什么地方?”

    易谦翔答道:“不知道。”

    虚云子道:“谦翔,这里便是你父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十六年前的八月十五,你的父母在此地斩杀了东岳三杰,从此便不知了下落。为师曾经在三年前来过这里,但是当时画卦台上少有凡人,无人知道其中详细。后来为师也曾暗访过东岳,东岳弟子来给东岳三杰收尸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法器之类的东西遗留,但是据当时来过此地的东岳长老讲,在此地和你的父母斗法的除了东岳三杰外还有不少身份不明的人,但是这些人到底从哪里来的,到哪里去了,东岳派也是一无所知。”

    易谦翔倒是当年那场激战的亲身经历者,但是那时他尚在襁褓之中,对此事是记忆全无,等到他修行有成,历经苦海之劫时,前生今世的一切都会显现,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他方才能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虚云子对易谦翔道:“不过,你的父母若是安好,便一定不会将你抛到河流之中,也不会将八卦真如佩交给你,更不会用鲜血留下你的名字。你现在修为尚且不够,如是你到了炼神至今,便能感应到你父亲血书中的必死之意。事已至此,你便在这里拜一拜吧。”

    易谦翔打开那个食盒,里边尽是些香烛祭拜之物,易谦翔拿了一半,就听得虚云子道:“好了,且先取这些吧,其余的为师还有他用。”

    易谦翔十六年来,头一次祭拜自己的父母,不免有些伤感,虽说自己从未见过父母是什么样子,但是在人的本性里却还是难以割舍的。易谦翔祭拜完了,虚云子又道:“你且记好了,你的父亲名叫易大有,乃是一代易学大家。你的母亲名叫柳绿衣,乃是上清茅山弟子。”

    易谦翔答话道:“弟子记下了。”

    虚云子道:“记下就好,随为师到另一个地方去吧。”然后指引易谦翔往这湖的下游去了。

    易谦翔虽是划船,但是他对风水性情现在可以说是十分熟悉,先后得到天山御风之术和避水珠的神用,他就是在举手投足之间也能使出御风使水的法术,所以他的船虽然不大,却是快的如同箭矢一般,并不多时就来到了虚云子指引的地方。

    这里有个土丘,是最简单的坟墓,也没有什么碑文,但是易谦翔却知道这里埋的是谁。不消虚云子吩咐,易谦翔便自己摆下贡品,恭恭敬敬的跪在墓前,拜了四拜,含泪道:“爹、娘、大哥还有三弟,虎子回来了。”

    虚云子却道:“谦翔,这里并没有二壮的尸身,听行刑的将领说,张二壮逃进山中不见了。为师也曾寻了几次,但是没有寻到。”

    易谦翔疑道:“行刑?村子不是遭了山贼吗?”

    虚云子道:“唉,那皇子在此处抢走了刘素云,但是却在毁坏素云名节的那夜遭遇了刺客,险险丧命,第二日便遭遇了马贼,被人杀死,当地的官吏为逃罪责,就借着刘素云这个由头,指责张家庄的百姓乃是行刺皇子的马贼,尽数杀了,与皇子报了仇。”

    易谦翔道:“难道当日一个侍卫也不曾逃得吗?不是还有个什么李旗将军在吗?难道他们都是瞎子不成?”

    虚云子道:“你对那天的事情这般清楚,看来那皇子是你杀的了?”

    易谦翔道:“正是。”

    虚云子道:“看不出来,你什么时候有的这般本领?”

    易谦翔就把那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次,虚云子道:“这不过是为了争夺皇位的一场闹剧罢了,只是可怜张家庄的村民做了陪葬。”

    易谦翔又祭奠了一番,便随着虚云子弃了船,又来到了一处山顶。

    虚云子道:“谦翔,为师一年前曾经说过,现在传授你修行之术,现在为师见你已经有些成就了,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拜入为师门下?”

    易谦翔拜倒在地:“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虚云子道:“你既然要入我门,便要守我门中戒律,你可愿意?”

    易谦翔道:“弟子愿意。”

    虚云子道:“好。你听好了,第一,不得聚众显圣自称神。”

    易谦翔道:“敢问师傅,这是何意?”

    虚云子道:“就是说,不得在世俗众人之前显露神通,骗人供奉。”

    易谦翔道:“弟子明白了。”

    虚云子又道:“第二,不得随意损伤红尘有灵众生。”怕易谦翔不明白,随后解释道:“这条是说不能对没有神通法力的人的使用神通,除非他要致你于死地。”

    易谦翔道:“是。”

    虚云子又说了几条:“第三,不得yin邪暴戾妄自尊大。第四,不得贪图享乐,御使鬼神。第五,不得欺师灭祖背叛师门。”

    易谦翔一一应了。

    虚云子又道:“受戒现在已经结束了,你可以问为师一个关于修炼的问题。”

    易谦翔思索片刻,问道:“师尊,我曾经得到一部《上清正典》,里边记载的修行种种,可是和徒儿的情况格格不入,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易谦翔把自己的奇异梦境与虚云子说了。

    虚云子听后沉默了半晌道:“看来那个关于你易家的传说是真的,那么这个徒弟我还收不成了?”

    易谦翔疑惑的看着虚云子道:“易家的传说?”

    虚云子道:“练气士自古流传这样一个传说,易家一脉乃是伏羲之后,修行之道也与常人不同。但是现在你的父亲已经亡故,其他人万万不知道你易家的修行之法,这如何是好呢?”

    易谦翔道:“师尊,那我怎么办?”

    虚云子道:“谦翔,为师见你现在已经有些手段了,不妨和为师过上几招,让为师看看你的修行。”

    易谦翔一直也没有正经与人交过手,知道自己的师傅修为不俗,于是应道:“如此徒儿冒犯了。”

    易谦翔与虚云子拉来了三丈余的距离,手里掐了一个法诀,用的最多的手刀风刃便出手了。虚云子看着风刃从易谦翔手中飞出,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袍一鼓,那数道风刃便消于无形了。

    易谦翔本来就没想着这一记手刀了以起到什么作用,左手法诀一变,右手五指虚抓指向虚云子道:“无处不在,疾!”然后数百道风刃从易谦翔身前向虚云子斩去,虚云子微微一笑,右手袖袍一挥,那数百道风刃都消失了。

    虚云子道:“难道就这点手段吗?接我一招。”大袖连挥,易谦翔发出的风刃尽然都回来了。易谦翔赶紧又变了法诀,左手右手都交叉在身前,嘴里默念道:“借水德力,怒浪滔天。”然后易谦翔身前便出现了一道水墙,向虚云子拍去,一道过去,又是一道,直到拍了五道方才尽了。

    不过虚云反弹回来的风刃似乎比易谦翔的发出的威力还大了许多,将那五道水墙尽数撕扯的粉碎。待到水墙尽数倒下,虚云子再看易谦翔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虚云子的修为高出易谦翔太多,神识稍稍一查,就发现易谦翔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飞到了天上。虚云子假装没有看见,就见易谦翔在空中变换了数个身法和法诀,天空中风云际会,将易谦翔包在中间,不多时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水球。

    然后易谦翔从水球中猛地窜出,窜向更高的高空,而那个水球却向下方的虚云子砸来。虚云子也知道这个水球不向看上去那么简单,手中第一次捏了法诀,然后就听得“嗡”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柄银白色的宝剑来。这宝剑长约三尺,通体银白,剑锷两边分开好像一只雄鹰展开的两翅,而剑柄纯粹就是一个伸着长脖子的鸟头,剑身上也有诸多羽毛的纹路,整体看来,更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雄鹰。

    那柄宝剑一出现,易谦翔便觉得自己被一道锐利的气息锁定了,但是那水球已经到了虚云子近前,不得不发了,顿时法诀一引,那水球便向虚云子砸了下去。虚云子手中剑诀一捏,大喝一声:“破!”那宝剑便向那水球冲去。

    那水球应声而裂,却没有四散纷飞,而是像两个碗一样把虚云子扣了进去。虚云子进到那个水球里才发现这个水球不仅仅是个水球,这个水球内部是空的,此刻虚云子进入其中,那个水球猛地收缩回来,虚云子大喝一声:“哆!”那柄剑凌空一划,那水球便气化了。

    那水球是气化了,可是易谦翔的大招还没完,那水球刚刚消失,一个类似于戴摩云“千羽旋风”的法术就从四面八方向虚云子攻来。虚云子大叫一声:“来的好,给我定!”那宝剑向着天空一指,那些风刃就消失无形了。

    易谦翔此刻已经力竭,轻飘飘地落了下来,道:“师傅,我不行了。”

    虚云子摸着胡须笑道:“不错,不错,你易家的修行,果然与我等不同,按照你说的这些,你修行不过一年,却已经有这般的成就,就是比茅山派的那个变态青玉道士也不多让了。我这声师傅倒是愧领了。”

    易谦翔忙道:“弟子不敢。师傅养育之恩,弟子永世不忘。”

    虚云子道:“谦翔多心了,为师没有不收你的弟子,只是你易家修行与常人多有不同,师傅是不能在修行上指点你了,以免误了你的前途。看你如今的成就,你易家必然有自己独到的传承之术。你刚才用的法术,说是《上清正典》和天山法术也无不可,却自有自家独到之处。”

    易谦翔马上把自己吸收了避水珠和戴摩云羽毛的事情和虚云子一说,虚云子惊诧道:“怎么会是这样?”然后抓过易谦翔的右手,把住脉门,细细感受了一番,道:“奇怪,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