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暗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厉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无忧宫。 阿里多斯、马芬和泽诺斯三人流着冷汗站在坐在双人沙发上的塞西莉亚,她的手上捧着刚刚购买回来的书籍。 “大公怎么会遭到刺杀?你们不是在他身边安排好了护卫?” 两个反问让马芬和泽诺斯哑口无言。 “因为刺客躲藏在尸体当中,所以。” “不要说这么多理由,大公受伤难道不是你们的失职?” 塞西莉亚如同黄鹂娇啼的声音却如同北方吹来的寒流,让辩解的阿里多斯僵直在那里。 “现在大公在哪里?” 既然有人维护皇室的尊严,那么必须有人展露皇室的仁慈。 坐在一旁的夏洛特给塞西莉亚一个安心的眼神。 阿里多斯擦了下额头上不断滴落的汗珠,心里十分慌张,作为冯德劳的仆人也是最大受益人,阿里多斯可比任何人都关心冯德劳。 “大公已经在法兰福克医院之中,并有五名顶级医师看护。” 塞西莉亚和夏洛特并不是那种心慌后就乱了分寸的女人,所以并没有继续难为三人。 在塞西莉亚的默许下夏洛特直接挥退了三人。 “现在能怎么办?” 虽然塞西莉亚经过王室教育和卡叶琳娜的细心教导,但是毕竟没有经历过多少风雨,从本质上来说只不过是个大女孩。 而夏洛特虽然并没有经过什么专业教育,不过在遭受灭族之祸与高地战争后,她的心理已经拉开塞西莉亚一大节。 夏洛特摇了摇头。 “现在唯一的对策就是不公布冯手上的消息。” “可是。” “如果不这么做,接到消息的王****明日就会挥军入侵,之前高地那些心有反抗的贵族领主也会揭竿而起。” 塞西莉亚虽然表面上还是那么坚强,蔚蓝色的双瞳如同坚冰一般,但是内心的脆弱让她实在是手足无措。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九个月大胎儿的心不停地跳动。 “你去安排下马车吧,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可是你的身体。” “如果冯有事,你认为我能安心吗?” 颤动的声线如同即将短线的琴弦。 夏洛特看着眼前与自己相似的塞西莉亚,一样的金发一样蔚蓝的双瞳,出去稍小的差别,两人就像双生子一般。 “那么,我去安排吧。” “谢谢。” “不用,我也想去。” 夏洛特很快就离开这座不过二十多平米的会客室。 独坐在照进屋子阳光之下的塞西莉亚,不停地安慰着肚子中不停运动的孩子。 “一切都会过去的。” 与此同时笼罩在法兰福克之上的愁云也在维尔城上笼罩,北方四省近万的军队被敌人不过三千人马打败,如此败绩对于这些缅怀先王‘长腿’光辉下的人们群情激愤。无数年轻气盛的贵族青年聚集在贵族院门口,叫嚣着处死让带领北方同胞送死的指挥官,不过得到内部可靠消息的人们很快就冷静下来了,或者说冷汗出来了。 那只部队的指挥官居然是埃勒斯拉,帝国的依靠、正教的守护者,埃勒斯拉。 得到这一消息的贵族们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北方还有一位享有盛誉的名将塔拉斯塔,不过比起埃勒斯拉这位历经百战的骑士团长,塔拉斯塔稍逊一筹。 无论是国都还是各省会城市,占据统治阶层的大贵族们都躲在私人沙龙中谈论,谈论如果那位喜爱乌鸦的大公反攻王国,自己那些用税金养起来的士兵能否抵挡那些连高地人都恐惧的部队。 不过与大贵族相反的是那些中层的小贵族、商人和官员都十分向往着普鲁士公国与王国全面开战,不是因为他们深受军国主义思想。在这个一潭死水的世界里,唯有战争才能给人机遇。 但是整个只有一个人还是清醒的,既没有恐惧亦没有欣喜。 国王亨利品尝着南方领主送来的咖啡,在其身后王国宰相博尔纳正阅读着古代荣辉帝国战争史,这本书是三年前舒兰斯领导纂修的,厚达一千二百多页。 “玛尔、玛尔,博尔纳你说为什么玛尔平原会以玛尔命名?” 面对自己大哥亨利突然的提问,博尔纳停顿了一下,不过并不是因为思考,而是因为畏惧。 “也许是因为古荣辉帝国的那位玛尔将军?” “不错。” 亨利的夸奖并没有缓解博尔纳的紧张,冷汗从他额头渗下。 “一个地区成就两位名将也是不易的。” 亨利端起东方来的洁白瓷器,乌黑色的咖啡流淌在洁白的陶瓷茶杯中,在银勺的搅拌下旋转着,袅袅白雾带出特有的香气。 “诱敌深入,在合而围之,最后利用马队击溃疲惫恐惧的军队,我们的那位妹夫果然不凡,没想到杂种也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亨利语气中的不屑可以让脾气最好的人震怒。 不过作为辅佐国王的宰相,博尔纳没有指责自己国王的无礼,并不是赞同而是恐惧。 “是的,陛下。” “你也是个混蛋。” 亨利并不是呵斥身后的弟弟,他的对象正趴在其面前。 两条,或者说两个女人。 特殊的蜂蜜色头发很简单地说明两人的身份:王的妃子与女儿,南方领主头领之一阿拉斯特尔家族的执掌人,亨利的姨娘和meimei。不过原本高贵的两位贵族夫人此刻并没有做出一点符合自己身份的动作,而是如同忠诚家犬一般匍匐在亨利面前。 luanlun!一个人类文明上的疮疤,上帝赐给人类的罪孽之一。 “果然是**有没有用的家伙,怪不得古荣辉会覆灭,阿拉斯特尔王朝的余孽也都充满罪恶的杂种。” “饶命,神圣的陛下。” 不过三十的瑟米娜用其酥软的声音像亨利求饶,不时向自己母亲投出求救的眼神。 不过她的小动作都在亨利眼中,亨利伸出自己手狠狠地抓了自己meimei一把,瑟米娜吃痛地叫了一声。 “不过是个****,不要耍什么花样。” 亨利的话并不只针对瑟米娜,更是向自己身边的另外两人警告。 博尔纳刚刚擦掉自己的冷汗,听到亨利的话后差点把自己的手帕丢掉。
“博尔纳,你怎么了?” 亨利不清楚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如此紧张,以至于连自己的金丝边丝绸手帕都掉下了,他捡起来递还给博尔纳。 博尔纳颤颤巍巍地接过自己哥哥递还的手帕,然后又擦了一下自己已经流满汗水的额头。 “没事,只是有点热。” “那我们出去吧。” “是。” 亨利一点都不理会自己身后还趴在地上的两女,径直走出这间温暖的密室,而博尔纳看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两位亲人后,跟上亨利的步伐。 而与王宫五六公里外的一处三层木屋的地下室,一群身着灰白斗篷的神秘人正在激烈地讨论。 “埃勒斯拉战死,我们声望大跌,现在的我们已经不是那位无耻之徒的对手了。” 坐在首座的老人发出令人丧气的话语,不过他的语气中并没有一丝悲伤或者其他负面的感情,甚至有一点点的激动。 “现在正是我们发展的最佳时机啊!诸位!” 老人的欢欣鼓舞并没有引起任何反应,每个面罩后面都道出一口悲哀的长叹。 “大长老阁下,这次聚集我们而来就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那我看来还不如解散吧。” 发言的人并不是目无尊长的人,而是坐在长老右手边有可能是他心腹的男人。 男人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掀开套在头上掩饰身份的面罩。 “殿下。” “殿下,您。” 几个人想要组织男人的行为,不过他们还是迟了一步,男人已经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如同大海一般的蓝发,再配上南方异国特有风沙岩的脸庞,这个神似海神的男子赫然是威尔吉王国曾经的二王子——艾德。 艾德低沉充满磁性,如同歌唱圣歌中男低音一般的声音回响在整个阴暗的地下室中 “我们现在如同地老鼠一般的行为难道配得上各位的身份吗?教宗霓下?各位大主教?” “艾德不要动怒,我们这样只是想掩人耳目而已,那个恶魔的耳目可是充满整个王国。” 首位的老头也掀开自己的面罩,一条从从右眼角到左嘴边的刀疤破坏了他应该慈祥的脸。 艾德有点不敢相信从小教导自己的老师居然会以这副尊荣出现,惊愕出现在英明神武的脸上。 “老师,您怎么会。” “不用担心,艾德。”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弟子不要担心。 “虽然有些恐怖,但这些只不过是外伤,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除掉那个恶魔。” “可是。” “艾德,我的孩子,我知道你不愿将剑指向自己的兄弟,但是。” 老人停顿了一下,似乎不忍把自己的所见所谓说出口。 “但是,现在那个在王位上的人已经不是你的兄弟,而是从恶魔之王的子弟。” “难道大哥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 艾德虽然面对最锋利的刀锋也不曾畏惧,但是现在他面对比刀锋更危险的东西——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