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黑暗
历经数月，高地征服战终于结束了，冯德劳也有机会回到法兰福克。这次回程不仅有冯德劳的护卫队，还有两千士卒一同护卫回法兰福克。 东山山谷经过一年来的开发已经成为法兰福克最重要的农牧业基地，虽然在冬季无法看见那成群的牛羊，不过道路两边延伸到山脚边的农田充分说明了山谷农业的发达。经过东山山口后，在茫茫莱茵河对面，巍峨的霍恩思道芬堡如同一位擎天的泰坦守卫着法兰福克。 法兰福克现在已经是一座拥有两万五千多人的大型城市，四层楼高的巨型城墙包围着所有城区，南面的商业城区到中部广场城区再至北面的工业城区。 莱茵河上的两座码头不停地进出船只，南面湖口地区来的小麦和水口，从信科城来的商品与海鱼，提供者法兰福克城中人们生活所需。 由于有骑士们开道，冯德劳的车队没有一丝停留便直接开进南城墙。经过土地规划员精心规划的法兰福克，并不像其他城市一样，道路上充斥着废弃物和污水。街边一个个污水口侵吞着净街的污水，而每家每户门前都有木质的垃圾桶。基本上每个街道都有一座公用的喷水池提供免费的水源，而这些水全是利用高架水渠从南面群山中把溪水引下来的。 经过平民区后，便进入了商业城区。虽然因为威尔吉王国与普鲁士公国断交，城区内商人变得稀少，不过在冯德劳同意高地后，一些高地商人也开始进驻法兰福克。 车队在城内花了近半个小时才驶进霍恩思道芬堡内，城堡现在已经算是要塞级别，除了最外围一道城墙外，里面还有三道城墙。要塞最外围的城区主要居住底层士兵，所以三四层楼高的围屋有许多。 进入第二道城墙内，建筑便矮小了点，这里一般是中低层军官居住的地方，而且这里还是城堡靶场和马厩坐落的地方。 第三道城墙后便是冯德劳的居所——霍恩思道芬堡。城门门楼突出，十分方便弓手射击，而且两边箭塔突出城门近十米，更容易集火攻击城门口的敌人。 “欢迎陛下回家。” 这次阿里多斯居然安排了近一百人的女仆团来欢迎回家的冯德劳，刚刚下车便受到如此欢迎的冯德劳有点吃惊。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阿里多斯将冯德劳迎下马车，虽然阿里多斯一身公国宰相服，不过却没有多少宰相的形象。 “塞西莉亚怎么样了？” 刚下马车的夏洛特一把拉住阿里多斯，询问塞西莉亚的近况。 阿里多斯一脸谄媚地看着夏洛特，毕竟这位可是阿里多斯的主人之一。 “大公妃最近身体不错，不过由于身怀六甲，所以被夫人要求呆在房间里。” “那么先去塞西莉亚那里吧，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 冯德劳被夏洛特提醒后才想起塞西莉亚怀有身孕的事，心里有点懊恼自己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记了。不过还好他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不然被塞西莉亚知晓，大概又要冷战许多天了。 塞西莉亚的养胎室并不在她自己的卧室，而是安排在一座充满阳光的小房间。房间坐北朝南，并且打通东面的墙壁和屋顶，直接安装上玻璃，这样屋内的人便可以看见窗外的花园。 “哇！这屋子还真是漂亮啊！” 不怪夏洛特会说出这样的话，就连冯德劳都有点吃惊这房间的美丽。透明无瑕的玻璃幕墙让冬日暖阳直射进屋内，阳光再与轻薄的帷纱相衬应，将三十多平米的空间营造出一种梦幻的感觉。 “好久不见，冯，夏洛特。” 塞西莉亚一身冬装坐在靠近玻璃幕墙的单人沙发上，洁白的冬装长裙一直拖到地上，与塞西莉亚及腰金发相呼应，让冯德劳幻想出冬之女王的感觉。 “塞西莉亚好久不见了！” 夏洛特欢呼地跑到塞西莉亚身边，然后直接趴到塞西莉亚隆起的肚子上。 “让我听听小宝宝说些什么。” 眼前的情景是多么的温馨，让冯德劳的心似乎回暖了一些。 虽然历经磨难又要面对更大的困难，不过能得到眼前这一切，这些都能克服的不是吗？ “夏洛特，你最多只能听到心跳，还没有成熟的胎儿可不会说话。” 冯德劳搬过两把椅子，椅子虽然有些沉重，不过在冯德劳手里却轻如鸿毛。 “我知道，冯，你还真么幽默感。” 夏洛特撅着嘴坐到了椅子上。她的椅子正好在塞西莉亚身边，两个有着漂亮金发的女孩如同双胞胎一样。不过夏洛特的是齐肩短发，而塞西莉亚确实及腰长发。 “冯，确实无聊很多了。” 塞西莉亚拿着看不争气儿子的眼神看着冯德劳，大概因为即将生产，所以塞西莉亚一言一行中，母亲的气味越来越浓了。 “是啊，这么长时间连自己孩子的名字都没取，每天都念叨着‘两万、攻下、偷袭’什么的，简直就是个战争机器。” “啊呀，那多无聊啊，早知道当年就不下嫁给这个男人了。” 夏洛特和塞西莉亚虽然是小声地对话，不过那一唱一和的样子，让冯德劳压力很大。 “我没有那么不堪吧？” “你说呢？” 两女齐声的回答让冯德劳真感到压力山大。 “好了，好了，我投降还不行。” 冯德劳摆出投降的姿势，这让塞西莉亚和夏洛特差点笑破肚皮。 “让我看看宝宝。” 冯德劳的父母也是独身子，所以他还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孕妇，他七分期待又有三分恐惧，用手慢慢靠近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 ‘匹配者出现，确定为第二适合者。’ 许久未见的传承器又在冯德劳脑海里出现，语气还是那么冷酷与理智。以往传承器出现无不是代表着幸运，不过今天传承器带来的信息一点都不幸运。 ‘怎么回事？什么第二适合者？传承器回答我？’ 冯德劳急切地询问着传承器，他虽然不明白传承器的意思，不过单从字面上来看，冯德劳这个继承者位置似乎有点不牢固。 ‘第二适合者为继承者血缘后裔，有机会传承继承者位置。’ 冯德劳心里一跳，感觉自己果然猜中了最坏的结果。不过他还是十分冷静，既然有机会，那么也代表着没有机会。 ‘怎么样才能剥夺？’ 冯德劳的语气十分冷酷，他可不想只是一个打下基础的开阔者。况且人生不过数载，若是百年之后后人无能，自己可不希望自己的帝国覆灭。 ‘若需要剥夺，适合者将成为继承者载体，消灭独自思考能力。’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是傻子！’ 冯德劳虽然不希望自己子嗣毁掉自己基业，但也不希望自己第一个孩子是智力缺陷者，他否定了传承器的建议。不过传承器并不只有这一个建议，经过半分钟查找，传承器又找出另一个方案。 ‘继承者可以将自己思想复制于适合者，如此继承者既可以指挥本体，亦可以使用适合者身体。若实行此方案，继承者死亡可以转换适合者。’ 传承器的话十分简单，冯德劳可以像是cao作游戏角色一样控制自己的孩子，而且似乎自己意外死亡后，自己还可以转换到自己孩子身上。 ‘那么继承者是否实行方案？’ ‘是。’ ‘请选定身外分身代号。’ “塞西莉亚，我决定了一个名字给我们的孩子。” 冯德劳抬起沉思的脑袋，眼睛看着塞西莉亚琥珀般的瞳孔。塞西莉亚虽然奇怪冯德劳为什么这么奇怪，不过她还是好奇冯德劳给孩子取的名字。 “取了什么名字？” “叫莱因哈特吧！莱因哈特.冯，若是他愿意，可以取个额外的名——罗严克拉姆。” “很不错的名字。” 塞西莉亚看着冯德劳，突然发现自己丈夫脸色从之前的抑郁变为兴奋，似乎他十分喜爱这个名字。 ‘传承器，名字确定为莱因哈特。’ ‘是。’ 父亲抚摸着怀孕中的母亲，决定着自己孩子的名字，此情此景如此温馨，但是掩藏身后的却只有无情的决定。 消灭一个胎儿的思想是十分容易的，不过母体却要承受一股疼痛之感。塞西莉亚额头上突然产生斗大的汗珠，脸色也从慈爱变为痛苦。 “你怎么了？塞西莉亚！” 夏洛特第一个发现塞西莉亚的异常，她尖叫着想去帮助塞西莉亚，不过冯德劳制止了夏洛特。 “你快去找医生过来！” “哦，哦，好！”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夏洛特只能紧张地跑出房间门，冯德劳虽然也十分担心塞西莉亚，不过他知道这不过是传承器抹杀思想时产生的联体痛苦。痛苦不过持续十几秒，所以塞西莉亚的阵痛并没有继续多久。 当夏洛特带着医生们到达房门口时，冯德劳已经帮睡在床上的塞西莉亚掖好被子。冯德劳面无表情地走到门口，用十分细小的声音告诫门口的人。 “塞西莉亚已经没事了，你们就先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许对外界提起。” “冯，塞西莉亚她，她没事？” 夏洛特不知道为什么一切又回归正常，不过看到冯德劳那可以拿去锻造铠甲铁青的脸后，她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