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钱多得花不完
1620年这一年，西班牙卷入了“三十年战争”，不过那和阿方索没关系。这货窝在西班牙王宫里，成天被逼着学习各种宫廷礼仪。然后，还要跟着伽利略学科学…… 腓力三世担心阿方索被科学“洗脑”了，从而失去对上帝的敬畏。因此，他特地从罗马请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牧师，负责给阿方索授课。每天上午，阿方索都要在那个刻板的老牧师的强制下，背诵《圣经》的经典片段，并跟着高声朗诵赞美诗，赞美伟大的主…… 而下午，阿方索还得跟着伽利略学数学、学物理……晚上的时候，腓力三世还安排了一个贵族夫人，教授阿方索学习各种宫廷礼仪……尼玛，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阿方索每天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的，几乎没时间休息，除了周日礼拜天。唯一让阿方索感到欣慰的，就是撒丁岛和加那利群岛的大好发展形势了。 黎塞留派人来马德里汇报说，在1620年这一年，在方青云的“东方先进耕作技术”的帮助下，撒丁岛属于阿方索的1万公顷小麦，亩产达到了恐怖的600斤。 1万公顷小麦地，每季共出产小麦4500万公斤小麦（转换后的数据），卖出354.3万皮斯托尔，相当于708.6万杜卡特，或者11338万银里亚尔，也就是1.13亿个银里亚尔。 这个数据，已经是那不勒斯王国和西西里岛给王室提供的年收入（390万杜卡特）的1.8倍了。而且，这1万公顷的小麦地，收获了两季。也就是说，小麦卖得了1417万杜卡特，已经接近当年的西班牙国库的收入（1500万杜卡特）了。扣除成本和中间商的利润，阿方索也净赚了800万杜卡特，简直富得流油。 这么多小麦，差点难卖出去。幸好，德意志地区因为“三十年战争”，田地大片荒芜，粮食减产非常严重。所以，这些小麦，很快就被闹粮荒的欧洲各国消化掉了。让阿方索吃惊的是，战火纷飞的德意志地区，竟然消费能力也不低。好多雇佣兵，在抢到很多钱财后，也豪气地扔掉黑面包，买上小麦面包来奢侈下。所以，小麦在看似贫穷的德意志地区，竟然卖得不错…… 而达赫拉的盐池，也果然出产了4万吨盐，卖出了315万杜卡特的巨额资金。其结余的利润，高达200多万杜卡特。 扣除撒丁岛的农奴、军队和官员们的消耗，以及雇佣的船员、水手们的工资，运输成本，还有让给中间商的利润，以及购置战船、火炮和火药等的费用，阿方索依然能结余1000万杜卡特的巨额资金。 “这尼玛什么情况？虽然我是穿越者，但不用这么吊吧？”阿方索自己也傻了。 据阿方索所知，1620年，欧洲超级大国西班牙财政收入是1500万杜卡特；商业王国威尼斯要多些，大约1900万杜卡特；至于欧陆强国法兰西，财政收入只有3100万里佛尔，相当于258.3万金路易，或者516.6万杜卡特…… 荷兰人最富裕，他们的商船要占到全欧洲的四分之三。因此，他们一年的财政收入高达2000万杜卡特。实际上，荷兰因为要满足资产阶级的个人需要，所以税率很低。要是按照西班牙人那种搜刮的办法来收税，荷兰一年能收到6000万杜卡特的超巨额税收。这也是为什么西班牙人对荷兰念念不忘的原因——油水太多了。 至于英国，目前还排不上号，英王詹姆斯一世目前一年的收入只有区区几十万英镑（相当于一百多万杜卡特），更何况，他还欠着300多万英镑的巨债。英国到17世纪后期才发展起来，而目前，它还是一个实力较弱的国家。 由此可见，阿方索年盈余1000万杜卡特，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1000万杜卡特的年收入，足以在欧洲国家级收入中排进前4，几乎是欧洲列强法国的两倍多。这笔钱，足够让阿方索组建一支规模极为庞大的雇佣军，和人四处开干了。 不过，阿方索觉得，在自己16岁（西班牙是16岁成年，可以少让阿方索等两年）正式接任萨丁尼亚公爵之前，还是不要露财的好。因为目前自己还是个小孩，要是露了富，他老爹腓力三世像后世的家长要掌管孩子的压岁钱一样，要接管他的财富怎么办？ 所以，阿方索必须熬到16岁成年，并正式接管了撒丁岛后，才能露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闷声发大财，暗中继续积蓄力量。 于是，阿方索经过反复思考，最终否决了黎塞留扩大小麦种植面积的请求。实际上，4500万公斤小麦，已经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目了。 要不是因为混乱的“三十年战争”作掩护，加上这个年代人们的情报获取能力很差，阿方索的财富和秘密，早就捂不住了。 而且，就目前的欧洲而言，只有贵族和富翁家庭才吃得起小麦做的上等面包。绝大多数欧洲人，还是吃价格便宜的黑面包。你弄那么多小麦出来，也没多少人能消费啊。反倒是黑麦和大麦，更加受人欢迎。 因此，阿方索给黎塞留的指示是——可以继续开垦土地，但不再种植小麦，而是改种黑麦和大麦，或者大规模种植蔬菜，并广泛修建猪圈养猪。猪rou可以供应大家食用，而猪粪，也可以当做肥料。猪皮可以做衣服和鞋子，猪鬃可以制作刷子…… 就这样，阿方索的撒丁岛，开始了多元化的发展战略。而黎塞留还请示——是否大规模收购当地农民的土地，把那些自耕农和小地主驱逐出卡皮塔诺平原，以免那些人发现小麦种植的秘密。 对此，阿方索予以了肯定。他正愁那么多钱没地方花呢，收购那些卡皮塔诺平原上自耕农和小地主的土地，既有利于保守秘密，又能扩大自己的私人土地面积，何乐而不为？ 于是，黎塞留开始一边用市价要求收购卡皮塔诺平原上意大利地主和农民的土地，一边用手中的权利，逼迫他们答应自己的收购要求。渐渐地，整个卡皮塔诺平原都开始落入阿方索的囊中。 作为奖励，阿方索还允许所有臣属在卡皮塔诺平原上的土地翻番——黎塞留和华伦斯坦的私人土地都增加到100公顷；原先拥有10公顷地的，增加到20公顷；5公顷的，增加到10公顷…… 现在小麦价格这么贵，阿方索又成本价提供磷肥，多分封土地，等于让他们大幅度提高收入了，比加薪都要狠太多了…… 今年黎塞留家族的麦地收入是56.7万银里亚尔，而黎塞留一年的薪水才多少？1万里亚尔而已，这在整个欧洲都算高薪了，还是阿方索特别给的，就是怕他跳槽回法国，才用高薪养着他。但是，和50公顷小麦地相比，这算啥？麦地的收入是工资的56倍多。而现在阿方索给他加封一倍的土地，可以让他的家族，年收入达到113.4万里亚尔，这在整个欧洲，也能算得上土豪一枚了…… 要知道，根据某资料显示，40个皮斯托尔，也就是1280个银里亚尔，就能让4个贵族和他们的跟班过一个月日日大摆宴席的奢侈日子，而113.4万个里亚尔呢？是1280的近886倍。黎塞留家族才多少人？完全够他们花天酒地了。 100公顷地并不算多，但是，方青云带来的东方农业技术和阿方索独家提供的磷灰石，才是让他们家大赚特赚的根源。所以，别的贵族，守着100公顷地，也许过得很紧巴巴，但是，黎塞留家族有了100公顷麦地，就能让整个家族发达…… 有了1000万杜卡特，阿方索花钱也不用心疼。除了安排黎塞留实施多元化发展战略，阿方索还指示黎塞留，大规模扩建奥里司塔诺城，起码把城墙给我建立得牢固点，起码不怕炮轰和围攻。 要知道，奥里司塔诺以后就是他阿方索的老巢了，老巢的安全，多重要啊？不加固都不行。这不是一个小数字，但难不倒年收入欧洲国家中排前4的方少爷。于是，阿方索指示——花钱！把奥里司塔诺建设成为一个大型的、坚固的、繁华的主城…… 黎塞留等人以后全族都要在奥里司塔诺生活的，对于阿方索肯花钱建设城市，自然很是高兴。 为了城市的卫生环境，不至于像很多欧洲城市那样臭烘烘的。阿方索下令，在全城兴建下水道等排污系统，并广修公厕，严禁随地大小便。然后，城市里的粪便，每天也安排农奴用粪车拖到城外的化粪池里，沤作肥料。 现在农奴们都知道用粪肥的好处了，对那些粪便可宝贝着呢，让他们来拉粪，也不拒绝。 虽然他们是农奴，但是，粮食产量高的话，主人也会多赏赐的。比如，今年阿方索的领地的所有农奴，就奖励了很多食物和衣服，让农奴们非常开心。一向吃不饱肚子的苦逼农奴们，竟然黑面包多的吃不完，还有新衣服发，你说开心不开心？ 钱多了，自然守卫要更森严，除了建设城市，阿方索还安排华伦斯坦，去德意志地区多雇佣5000雇佣兵来，帮忙守卫奥里司塔诺。 当然了，阿方索不是什么人都要的。对于那些名声恶劣，不守信用的雇佣兵，肯定是不要的。所以，华伦斯坦需要派人去德意志地区打听，专门挑选那些名声好，讲信用的雇佣兵或者佣兵团来雇佣。 有了7000兵马，加上坚固的城墙和充足的弹药和粮草，即使来5万大军围城，想破城也非常难。 要不是怕太过引人注目，阿方索都想招募个10万大军，反正他养得起。要知道，西班牙靠着每年1500万杜卡特的财政收入（其中只有450万杜卡特用于军费），养活了全球30万大军，阿方索年收入1000万杜卡特…… 好吧，理论上，阿方索能养活66万军队，想想阿方索自己都觉得可怕…… 实际上，那450万杜卡特，其中一半还要拿来购置昂贵的火药，补充损坏的武器，并拿来采购食物，供养军队。不仅如此，西班牙军队的战马也是要耗费大量粮草养活的，一匹马消耗的粮草，比一个士兵要多多了。 所以，拿来给雇佣兵发工资的，一半都不到。每个雇佣兵，年薪大约在200银里亚尔左右，骑兵要高些，步兵不足200，大约在192银里亚尔左右。撒丁岛的原2000士兵，每年耗费的薪水就有40万银里亚尔。 也就是说，再招募5000人，只需要支付100万银里亚尔就够了。而100万银里亚尔才6.25万杜卡特。即使给他们修建好军营，采购足够的火药和武器，总花费也不超过10万杜卡特。 实际上，在这个年代，支付雇佣兵工资各国并不吃力。真正吃力的，是打仗。 目前，在欧洲，每磅火药的价格大约是2先令，相当于1两银子每斤。每次战斗，一个火枪手携带一磅火药是正常的。每次开枪装药10克，可以打45枪左右。 而火炮开起来更是惊人，目前，西班牙火炮药弹比一般在1比2左右。也就是说，发射一枚18磅的炮弹，就要装火药9磅。9磅火药，价值18先令，20先令为一英镑……也就是说，开一炮就花费一英镑。上百门火炮齐射，一轮就打掉上百英镑，价值3200银里亚尔……而一场战役不知道要开多少炮…… 所以，真的可以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我们再来看火枪手，西班牙方阵火枪手的数目是总数的三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说，西班牙2.5万尼德兰军队，大约有8000火枪手。 这8000火枪手，每人每放一枪，就要耗费10克火药，8000人齐射，一次就打掉8万克。8万克就是80千克，相当于160市斤，而每斤火药价格为1两银子。160斤火药，就是160两。 一场几小时的战斗，火枪手起码要打10枪以上。17世纪的欧洲人很傻缺，喜欢站在那长时间对射，一般火枪手都要把身上的一磅火药打完才会拔刀冲锋。也就是说。8000火枪手，一场战斗差不多耗费8000磅火药，价值800英镑左右，合2.56万银里亚尔。加上火枪发射的铅弹也要钱，炮弹的铁球也很贵……好吧，真的打不起。 怪不得偌大的西班牙帝国，会因为长期战争，而把国家打破产了。实在是打不起啊。 而在同期的东方，大明帝国因为火药比西方便宜20倍，因此能打得起。而满清蛮子，靠花费更低的冷兵器作战，自然可以动辄出动十万、几十万大军，只要给口饱饭就可以，不用支付类似西方雇佣兵高昂的薪水。冷兵器还能反复使用，平时不耗钱。动员兵只要给口饭吃就行，打仗那是义务，还要朝廷给工资？抽不死你！ 所以，火药价格的不同，战争方式的不同，造成西方国家战争规模只能是中小规模的。而东方帝国，可以动辄发动几十万人的超大规模战争。当然，东方国家有完备的税收机制，可以养活更多军队，西方国家平时都不能向贵族和平民收税，只能靠王室领地的出产和贸易税。因此财力上，东方的封建王朝也是超过西方的。 当然，明朝情况特殊，其税收太低，国库年收入才200多万两白银。而西班牙的1500万杜卡特，相当于2131万两。 不过，也不能这么对比，因为两国的物价差别是很大的。光是火药就可以看出来，价格相差20倍左右。 而以小麦计算，大明朝的200多万两，可以买近400万石小麦（大明小麦价格0.52两每石），也就是4.8亿斤。 而西班牙的1500万杜卡特，只能买750万夸特（1夸特12.7千克）小麦，大约为1.9亿斤小麦。这么一比，大明财政收入的采购力还要强些呢。 不提东西方的比较，反正，阿方索那1500万（包括上年节余的500万）杜卡特的财富，是多得花不完。但是，钱砸在手里只是金属而已，不能体现价值。况且，以后阿方索每年都要收入上千万杜卡特呢，如何花得完？ 因此，阿方索决定，多成立几家银行，开始在全欧放贷。钱只有在市场上流通，才能体现出更大的价值，而不是存在库房里。 经过估算，把奥里司塔诺修建成坚固的、繁华的大城市，不过才需要200多万杜卡特。雇佣5000雇佣兵花费更少得很。 为了把钱花出去，阿方索又定做了大批英式盖伦船和火炮，倒是让英国人发了财。不过，订购50艘500吨级的盖伦式武装商船，连同火炮，也才花费50万杜卡特。剩下的钱还是有很多，阿方索决定暗中成立5家银行，拿出500万杜卡特，让他们去放贷。 当然，他们放贷和后世的银行一样，是要严格审核贷款人的偿还能力的，也需要抵押，免得出现坏账。 出于恶趣味，阿方索把这5家银行分别命名为——摩根银行、汇丰银行、花旗银行、渣打银行和高盛银行…… 若干年后，这5大银行，控制了欧洲各国的经济命脉。好多欧洲列强，把殖民地都抵押给这5大银行了…… 一百多年后，一个叫罗斯柴尔德的犹太人想开银行，结果发现全欧洲的金融业务都被五大银行垄断了，他连喝口汤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