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圣罗伦万岁
当印第安纳州高中篮球组委会官员宣布由当年连续四次获得印第安纳州高中练球联赛最佳教练的查理伍德为胜利方颁发总冠军奖杯时，所有南湾球迷都觉得自己有一股愤怒和悲哀哽在喉咙里。 拉里-南斯有些失态的从教练席上站起来，朝奖台望去！ 那个十七年前让他连续四次输掉总决赛颜面无光的年轻人已经变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当年那身嚣张的黑色西装也换成了很低调的休闲服，脸上开始显现代表着岁月的皱纹，只是那双眼睛仍然如同十七年前他最后一次捧起总冠军奖杯时一样明亮。 拉里-南斯没有和自己的队员们一起退场，而是朝那个正一脸猥琐用袖口擦拭闪闪发亮的奖杯的查理伍德走去。 直到他站在查理伍德面前，这个猥琐的中年大叔才发现拉里南斯，他楞了一下，然后笑道： “嘿，拉里，好久不见。” “你去了哪？查理？”拉里-南斯像十七年前一样整理了一下领带，然后朝查理伍德伸出手。 “环游世界，带着我老婆。两年前我们才回来。”查理伍德望着拉里南斯的满头白发：“你看起来老了很多，拉里，我记得那时候你脑袋上还没有变成雪山。我很高兴看到你，这让我感觉自己还没那么老。” …… 看着这两个当年名动印第安纳甚至美利坚的王牌教练在那里说着话，圣罗伦的孩子们很克制的没有冲上去从查理伍德手里抢下奖杯，这让派斯克很不爽，他对着队员们叫道： “混球们！该死的！你们是我的队员！那两个老家伙不该是主角，你们的派斯克教练才应该是！乔！去冲上去！让那两个老家伙找一个下等酒吧去聊天！该死的，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他们！” 派斯克虽然说的很夸张，但是他仍然停下了脚步，给两个他眼里的老人留出空间，在派斯克看来，这两个人虽然一个只是失败方的球队，另一个更是销声匿迹的十七年，但是，无论是球员还是教练，都应该尊敬他们，他们分别诠释了伟大教练的两个概念，忠诚和胜利。 有谁能说拉里南斯不够忠诚吗？无论当年南湾的战绩有多糟，这个那时候还只是三十岁出头的家伙选择了它，并且为之奋斗了三十四年，一手将南湾打造成了印第安纳排名第一的强队，无数大学邀请拉里南斯去NCAA执教都被他拒绝了，派斯克记得自己在电脑上看到的一段拉里南斯的谈话：“我会死在南湾，死的时候墓碑上不会写上这是谁亲爱的父亲或者丈夫，我希望能刻上，这是南湾高中一个老人的墓碑。就这样，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退休，死在南湾。” 而查理伍德，整个印第安纳所有球员都把他供上神坛，执教圣罗伦高中四年，经历常规赛132场，常规赛132场连胜，季后赛20场，季后赛20场连胜，总决赛四次，四次捧起总冠军奖杯，还有谁能像查理伍德一样更震撼的告诉所有人什么才叫做胜利？ 坦白讲，派斯克很嫉妒查理伍德，因为从他进入圣罗伦高中执教开始，就有无数人在他耳边说当年查理伍德有多么疯狂，即使自己率领圣罗伦的孩子们冲进十七年来冲进季后赛，球迷们也只会在夸奖他时对他说，干得好！派斯克！你要像当年的查理一样！但是真正看到现在的查理伍德，派斯克觉得自己的嫉妒有些可笑，连输掉总决赛都没有任何激动表情的拉里南斯居然只因为听到查理伍德出现在这里就失态的站了起来，更主动走了过去。而全场南湾球迷更没有任何嘘声或者脏话，他们只是眼神复杂的望着奖台旁那个一脸贱笑的中年人，让他们十七年前痛不欲生的查理伍德。 “也许整个印第安纳的教练里面，只有这两个人能被称为伟大。”派斯克喃喃自语：“我想我找到了新的目标。” …… 与查理伍德交谈了几分钟的拉里南斯意识到自己打扰了属于圣罗伦的狂欢，他对派斯克伸出了手，派斯克布兰德急忙走上前双手握住，虽然他现在战胜了这个老人，但是只是运气好而已，如果他没有挖到埃迪罗根，如果埃迪罗根在比赛最后时刻还能保持冷静，如果那颗篮球没有被投进篮筐，万幸，没有如果。 “祝贺你，派斯克教练，你带领圣罗伦又一次打败了南湾，这是你教练生涯的第一座奖杯？”拉里南斯笑着说道。 “如果不算那座城市冠军奖杯的话，那么，它就是我的第一座。”派斯克点点头说道。 “看起来我的退休计划又要延后了，我决定要继续在南湾的教练席上坐下去，在死之前要打败圣罗伦一次，不然我死后会有一个让我在坟墓里叶感到难堪的记录，拉里-南斯教练生涯对阵圣罗伦高中完败。” “这是个好主意，拉里，印第安纳的高中联赛少了你会乏味很多，你难道不期待明年这时候我和圣罗伦给你带来什么惊喜？比如新的战术。”派斯克松开拉里南斯的手笑了。 “嘿！你们一个老家伙！一个小虫子！让开点！我要把这个东西交给圣罗伦的孩子们！它实在太重了！”查理伍德双手捧起奖杯对面前的两个对手说道。 两个人从查理伍德的面前让开，露出了他们不远处那群圣罗伦球员热切的目光，查理伍德似乎想起了当年自己手下的那帮孩子，有些失神，片刻后，他才把奖杯举过头顶，对那群孩子说道： “等什么？它是你们的！” 尼克杨作为球队的队长，从查理伍德手里接过这座奖杯，虽然奖杯一会就会被组委会官员拿走去刻上他和队友们的名字，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摆放在圣罗伦高中荣誉展览室，但是在自己从圣罗伦高中毕业前的日子里，能亲手捧起它，已经让尼克杨心神激荡。 “头儿！你想独吞它！给我！让我把我的初吻献给它！”乔埃文斯挤到尼克杨的身边叫道。 肖恩史蒂夫用力搂住乔埃文斯的脑袋：“初吻？你今天的初吻对吗？” 查理伍德从奖台上走下来，对一旁望着自己队员们的派斯克拍拍肩：“你该上去和他们一起庆祝。” 派斯克摇摇头：“说实话，我现在头疼的厉害，是那些孩子靠自己才拿到了胜利。” “好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走了，记得把酒给我送去！两瓶！”查理伍德从派斯克面前走过，两步之后，他像是想起什么，扭头对派斯克说道：“最后，圣罗伦万岁。” 派斯克点点头：“圣罗伦万岁。”